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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八為社區居民送幸福
來源:解放軍報微信·中國軍号
作者:李國選
陽春三月,在遼沈地區農村,正是吃小根蒜的時候。近些年,随着人們對綠色食品的推崇,小根蒜也從鄉下進了城,在農貿市場占有一席之地,甚至擺上了大酒店的餐桌。我這個從小挖小根蒜、吃小根蒜的農家子弟,雖然久居大城市,卻留戀小根蒜的口味。每到這個時節,我總要去農貿市場買上一些。回到家,清洗幹淨,蘸着醬大快朵頤,那鮮香的滋味又勾起我很多美好的回憶。
小根蒜,也稱野蒜,蒜頭有花生米大小,莖葉約有半根筷子高,通體皆可食用,有一定的辣度,蘸醬吃格外爽口。小根蒜煎雞蛋,算是比較講究的農家待客菜肴。當春寒料峭,遼東山區的柳樹尚未泛綠,田壟地頭已有小根蒜迎風抖動,給荒涼裸露的土地抹上淡淡的綠色,帶來春天的訊息。計劃經濟年代,正值春荒,農家窖藏的白菜、蘿蔔、土豆等主打蔬菜消耗殆盡,小白菜、菠菜、韭菜等時鮮蔬菜又沒長成,青黃不接,農家飯桌上多為鹹菜大醬,單調乏味。常言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人們把食用野菜作為彌補蔬菜不足的一個途徑,而挖小根蒜則首當其沖,成為一項獨特的農事活動。
挖小根蒜的生力軍是各家的孩子,我們從五六歲開始就從事這項勞作。待春陽爬上山頭,小夥伴們挎着柳條筐,手拿鐮刀頭,相約走出家門。到了地頭,大家分散沿壟溝行進,專意尋找莖粗葉長的小根蒜采挖。偶爾有人會挖出玻璃球大小的蒜頭,就大呼小叫,衆人聚攏一起,搶在手裡議論品評。一陣歡鬧後,繼續尋找采挖目标。山溝裡的寒風吹在臉上一陣陣麻痛,鑽進棉襖裡讓人冷得打激靈,兩隻小手也凍得通紅,但想到小根蒜那鮮辣味道,我們毫無懼色,執着地采挖,直到心滿意足地滿載而歸。
上小學了,我們就在放學後采挖小根蒜。升入中學住校,周末回到家,我放下書包就挎上柳條筐,重操舊業。直到我應征參軍,才告别了小根蒜。
不承想步入軍旅十幾年後,我竟然又和小根蒜接上了情緣。我履職炮兵旅後勤部部長後,有一天,去設在山溝裡的彈藥庫檢查工作,看到擔負警戒任務的連隊餐桌上隻有白菜炖土豆,夥食十分單調。我問連隊幹部為什麼不配備小菜調劑口味?回答是山溝裡條件不便,買不着食材。怎麼辦?我擡頭看見周圍的山坡,猛然想起小時候采挖小根蒜的經曆,估摸地裡可能長有這東西。我叫司務長帶上鐵鍬,随我去探個究竟。走到地頭,我一打眼就看見了迎風抖動的小根蒜,樂得連聲叫好。我挖出一把,向司務長介紹兒時采挖小根蒜的經曆和它的食用價值,要求每天安排人采挖。當晚,飯桌上擺上了小根蒜蘸醬,戰士們吃得滿口香辣,紛紛稱好。
在計劃經濟年代,市場不流通,東北地區的部隊僅靠冬儲菜過冬迎春,普遍夥食單調。由小根蒜,我聯想到家鄉的山野菜,數蕨菜營養價值最高,用以炒肉、炒土豆條,屬于餐桌上的“硬菜”;貓爪子、大娘袍可做涼拌菜;灰菜焯熟了蘸醬吃;水芹菜可以做餡包包子;羊奶子的花、莖、葉配黃豆芽熬湯清香爽口,念此,不禁有口舌生津的感覺。我給家鄉的侄兒打電話,吩咐他采集山野菜标本,發快件寄來部隊。我結合實物,給連隊幹部和司務長、炊事班長上淡季夥食調劑課,其中講到小根蒜的故事,介紹山野菜的吃法,要求大家利用業餘時間采挖。這樣,不論是大部隊外出駐訓,還是小分隊野外作業考核,課餘時間幹部戰士都留意順手采挖山野菜,對調劑夥食發揮了一定的輔助作用。更主要的是我們認真抓好養豬種菜,提高副食品自給率,同時注重合理安排夥食,讓戰士們吃飽吃好。後來,我們旅的後勤工作成為集團軍先進典型,我這個“糧草官”也赢得了“會過日子”的贊譽。
土生土長的小根蒜哺養了農家子弟,豐富了軍旅生活,凝結着濃濃鄉情。就着這段美好記憶,我品味着小根蒜,于那鮮香爽口之餘,更品出了生活的别樣滋味。
(本文刊于《解放軍報》2022年4月6日“長征副刊”版)
(解放軍報微信·中國軍号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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