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延症算大病嗎?最近,果殼網的一篇科普文章火了,題目叫《拖延症的反面“提前症”:離截止日期還有1個月,我熬夜完成報告》不僅文章被各大媒體轉載,在微博、小紅書、知乎上,相關話題的讨論量更是直線上升,“提前症”這個詞突然闖入了人們的視野,我來為大家科普一下關于拖延症算大病嗎?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們一起來看看吧!
拖延症算大病嗎
最近,果殼網的一篇科普文章火了,題目叫《拖延症的反面“提前症”:離截止日期還有1個月,我熬夜完成報告》。不僅文章被各大媒體轉載,在微博、小紅書、知乎上,相關話題的讨論量更是直線上升,“提前症”這個詞突然闖入了人們的視野。
“我也像文章中描述的那樣,總是提前很多天完成任務,不然就不踏實。”“我趕火車總是提前很早就出發,這也是‘提前症’了吧?”“我每天上班至少提前40分鐘到,跟朋友出門必須比對方早……同樣症狀的有沒有?”
與慢吞吞做事、不到最後一分鐘絕不開工的“拖延症”相反,這種做事風風火火、凡事總想提前的人,仿佛一夜之間找到了組織,紛紛在評論中“報到”。與人們傳統觀念中的長輩更愛往前趕的印象不同,“提前症”中不僅年輕人多,已經步入職場的年輕人更是占了很大比重。
伴随着“提前症”為人們所關注,一連串問題也擺在我們面前:為什麼這麼多年輕人開始“提前”?他們那股争分奪秒的勁頭,是不是也讓他們在職場上無往不利?相對于廣為人們诟病的“拖延症”,“提前症”到底有沒有煩惱?今天,記者走近“提前症”人群,并采訪了社會學和心理學專家,請他們和我們一起尋找問題的答案。
“提前症”的人會這樣做
周五中午例會結束後,領導布置了一份中期評定表,要求員工最晚下周五開會前填好交齊。當其他人晃晃悠悠準備去食堂買飯的時候,曉熙卻回到了工位,從指定郵箱裡下載了表格存在電腦桌面上,準備當天下午就填好上交。“我應該是個典型的‘提前症患者’吧,可能程度還不輕。”曉熙表示,“比如下周初要完成的任務,我再忙也絕不會拖過本周五,否則整個周末都不能踏實。”
除了工作,其他方面曉熙也是“搶時間”達人。特别是出門旅遊,即使是去薊州農家院住兩天這樣的行程,他也常常會提前半個月就開始找民宿、約朋友,更不要說遠途旅行了。“我的朋友最怕的,是跟我一起趕火車,不提前1個小時到,我真的不能安心。”曉熙無可奈何地說,“我常常沒出門就設想各種狀況,什麼堵車、爆胎、剮蹭,腦補一堆可能出現的狀況,得出的結論就是盡早出發。之前還和朋友約着一起出門,有過兩次之後,他們就都與我分頭行動了,這樣大家都能輕松一些。”
大三學生心迪是個典型的“拖延症”患者,在她的心裡,自己的母親卻是另一個極端。“感覺我媽媽的‘提前症’已經滲透到每一個日常角落了。我倆一起回家,還沒進小區她就開始找鑰匙,一定把開門的那把擇出來,捏在手裡才踏實……還有她帶我參加飯局,約的晚上,但從下午開始,她就催着我往家趕,生怕來不及。”心迪總結說,“我之前一直認為‘提前症’是長輩們的專利,專門來克我們‘拖延症’的。但是進入大學和同學一起生活之後,尤其在暑期進入實習單位後,我忽然發現原來年輕人也這麼‘着急’。”
宿舍室友嘉佳,就是心迪口中“着急”的年輕人之一。嘉佳總是随身帶着一個日程本,上面是近期要完成的各類事項,後面規規矩矩标着截止時間,而在每個标了對勾的項目邊上,都會有一個比截止時間提前一些的日期,少的相差5天,多的相差10天,這些都是嘉佳真正完成任務的時間。“好多人覺得我這樣做是勤奮,但我反而覺得這是因為自己比較‘懶’,是思想上的‘懶’。我甯願自己身體累一點,提前完成任務,也不想有件事兒心裡總惦記着。隻要完成了,我就可以把它從我的‘内存’裡清掉,我喜歡這種輕松的感覺。”
但嘉佳的“提前症”并不能讓她事事都能按照自己的計劃進行。“可能因為我太按照自己既定的節奏行事了,最受不了節外生枝。即使我提前完成了任務,後面有一段空閑期,在遇到‘空降’新任務時也一樣不爽。因為計劃中的‘休閑時光’被打破了,這會讓我感到無力和焦慮。”嘉佳說。
職場治好了“拖延症”
不少年輕人和心迪一樣,認為身邊父母輩的人有更多“提前症”的問題,自己幾乎是在父母的催促聲中長大的。對此,天津社會科學院社會學研究所副研究員桂慕梅表示,一般情況下生活經驗豐富的人,比如說父母輩,他們做事喜歡提前準備。這種人是希望盡可能抓住機會,把事情辦成、做好,不希望白白耗費時間精力而一無所獲。而年輕人的人生經驗相對較少,年輕似乎意味着有更多重來的機會,所以他們往往不擔心錯過,不懼怕後果。就像心迪對記者說的那樣:“可能自己還年輕,總感覺時間和機會還有很多,并且通常也不會因為某件事沒做好而去承擔不良的後果。所以,自我感覺壓力不大,自然就變得動力不足了。”
而一些年輕人進入職場之後,反而在工作中變得不再拖延,甚至開始“提前”。陳先生今年32歲,經過幾年工作的錘煉,他逐漸擺脫了“拖延症”,甚至開始有了“提前症”的傾向。“現在回想起來,我過去的拖延多是出現在單兵作戰的時候。如果要融入團隊形成更密切的配合,就必須擺脫拖拉的毛病,甚至加快步伐。”李先生現在是一家私營企業宣傳部門的負責人,同時還負責企業内部員工的各類培訓,有太多需要溝通協調的任務要執行。“我們無論是對外做産品發布,還是對内做員工培訓,都涉及場地預訂、資料準備、人員組織等諸多環節,有時候一個環節的小小錯誤,可能要靠全組人加班加點的工作來彌補。”陳先生表示,“我反思了,每當面臨重大活動,我都會不由自主地敦促大家提前,其中還有一部分是出于對他人的不信任。”
不可否認,“提前症”與當下的社會環境有一定關系。桂慕梅副研究員表示,當代社會複雜多變,生活節奏加快,競争激烈,人們要顧及的方面繁雜多元,也有太多的責任和義務。或是要應對生活和工作的不确定性,或是希望自己能在競争中脫穎而出,一些人自覺不自覺地将事情提前做,長此以往,就可能出現“提前症”。
“提前症”不一定是優勢
總是把事情提前完成,難道不好嗎?畢竟提前将事情做完,代表能動性強、做事高效、具有很強的時間觀念;而且在人們的觀念中,普遍認為有“提前症”的人,具有極強的責任心和行動力。
“但事情是永遠做不完的。雖然我從來不拖沓,但是我總是很痛苦。”曉熙苦笑道,“我感覺自己有一根緊繃的弦,永遠不會放松下來。一件事情提前完成了,又會控制不住地去找更多未完成的事情去做。”曉熙坦陳,一方面是自己風風火火的狀态帶給周圍人的壓力很大,另一方面也有人覺得她太能表現自己了,怎麼什麼事兒都得搶在前頭。“有時候,‘提前’不光是自己的事,也會影響到與人合作。有些材料我是需要從其他部門歸納彙總的,因此常常會在工作群裡催促其他人盡快完成,長此以往,确實會發生矛盾,工作上的‘時差’也會給溝通協作造成一定的障礙。”曉熙表示。
不僅如此,過度“提前”有時會做“無用功”。每年“三八婦女節”,曉熙所在的公司都會組織觀影、插花、講座等各類活動,還會給女員工發放一些節日禮物。今年,曉熙按照往年慣例提前準備了方案,沒想到卻趕上了新冠疫情,公司為了避免聚集最終取消了活動,曉熙白忙了一場。
“我倒覺得提前思維有時候雖然看上去是有效率的表現,但是呈現出來的結果未必都是優秀的。”陳先生結合自己領導團隊的經驗這樣表示,“我們部門确實有效率高的員工,但是他往往是‘快刀斬亂麻’式的工作,缺乏深度思考,創意大多數時候并不新穎,生搬硬套比較多;相反,稍顯拖延的人,反而可能會給出我驚喜的策劃。”
找到适合自己的節奏
“‘拖延症’和‘提前症’常和一個人的人格特質、客觀環境、家庭教養方式、早年經曆等因素息息相關。”應用心理學專業副教授、臨床注冊心理師、天津市心理衛生協會常務理事軒希表示,“尤其是在一些長輩對子女要求比較高的家庭中,追求完美成為一種認知和信念,子女長大後如果不能做到完美,就更容易選擇通過拖延來逃避可能面對的失敗。”相比之下,在職場中,“提前症”人群主要通過提前完成任務來抵消焦慮的心理内耗,表面上看,似乎社會适應性更好,但是時間長了也同樣會給團隊的夥伴們帶來焦慮情緒,從而引發一些人際沖突。
軒希表示,“提前症”人群更要注意給自己解壓。“一些比較嚴重的‘提前症’人群,甚至甯願為盡快做完事而付出不必要的體力和精力。有的去熬夜,或是犧牲正常的娛樂和社交。”軒希說,“提前症”歸根結底是安全感的缺失,導緻渴望增加掌控感。“我們一定要試着讓自己停下來,并且給壓力找到合适的宣洩出口。”
軒希強調,更重要的一點是無論“拖延症”還是“提前症”,一定要試着與自己和解。與其一味強調要改變自己的現狀、增加自己的焦慮源,不如正視那些無力改變的時刻,減少與自己的行為對抗,找到最适合自己的節奏,或許許多事情就能迎刃而解了。(記者 田瑩)
來源: 今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