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離開言霆,不許跟他在一起,否則,不得好死。”
我說完,看到慕薇臉色白了一下。
預料到她不一定會那麼做,于是我提議了第二個選擇,向言霆澄清三年前的事,還我清白。
慕薇不假思索的選擇了第一個。
我讓她發誓。
“我,慕薇,不會跟言霆在一起,否則讓我不得好死。”慕薇咬牙切齒的說完,帶着江媽媽走了,我一個人在病房裡躺了很久,翻來覆去睡不着。
我翻身坐起來卻看到言霆坐在我床邊,一瞬不瞬的看着我。
我們對視着,互相探究着對方,言霆最先厭惡的别開了目光,他冷着嗓子說,“我讓律師把離婚協議調整了,沒什麼問題的話,就簽字吧。”
我那好不容易找回來的主動權,在風輕雲淡的言霆面前,什麼都不是,他永遠是我們關系裡的主宰。孩子沒了,我也沒有什麼好在乎的了,我把協議往前一推,說,“我決定離婚的時候,孩子還在,可現在你們要了我孩子的命,這婚,我不想離了。”
言霆吃人的目光看着我,說,“怎麼,擔心沒了孩子進不了柏家的門?”
我默默攥緊了床單,故作平靜,回答說,“不是柏家的門難進,而是習慣了言太太的潇灑生活。”
看着言霆神情一滞,我心底的痛慢慢變成了痛快。
“當言太太多好啊,吃着言家的,用着言家的,還能繼續一個人潇灑快活,要是去做了柏太太,易岩太黏人啦。”
我自己都認為我的解釋滿分,反正我說我愛言霆沒人會信,倒不如像他們眼裡認為的那樣,為自己活着。
言霆好像被我氣到了,一把捏住我的下巴警告說,“慕晚,我不管你跟柏易岩打着什麼算盤,這婚,你必須離。”
他身上有着熟悉的清冽味道,讓我鼻子一酸,但我忍住了想哭的沖動,也不使勁掰他的手,故意摟住言霆的脖子,為的就是膈應言霆。
我順勢倒在言霆懷裡,嬌滴滴的問,我要是不離呢?
言霆手上的力道更重,我艱難的說着,“言霆,你們要我的腎,我答應了,能夠威脅我的,隻有孩子。可我的孩子沒了,我就什麼也不在乎了,連你,我也不想要了。”
“但我又不想你們太快活。除非我死,否則你心愛的慕薇别想成為言太太。”
我說完,抓着言霆的手伸向我的喉嚨。
我倒情願言霆一把捏死我,能夠死在他懷裡,這輩子也不虧。但是預期的窒息感并沒有來,言霆隻是用力捏了一下,便嫌惡的甩開我,說,“要死也死遠一點,我嫌你髒。”
言霆走了,我們之間這樣子的劍拔弩張太久了,久到我都忘了上一次心平氣和是什麼時候,久到我以為我們生下來就是仇人,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我不知道這樣拒絕離婚,又戲弄言霆,算不算搬回了一成。病房裡空空的,我孤獨又害怕,難過壓抑的情緒像隻張着血盆大口的巨獸,我一點點被吞噬殆盡。
我做了個夢,夢裡又回到了大學,那個總是騎着自行車從我和姐姐面前遛彎而過的少年,他特立獨行,酷酷的表情裡藏着不羁的豪氣。
他回頭看慕薇的時候,我總自卑的低下頭去。
慕薇卻很嫌棄他,一再告誡我,“慕晚,那是我們學校有名的混球,離他遠點兒。”
那是我第一次從慕薇口裡知道他的名字,言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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