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姐”貶意化到娛樂明星互稱“老師”,現如今被濫用的詞越來越多了,“犧牲”就是其中之一。什麼樣的女人在犧牲?你見過下班路上面帶疲憊可依然行色匆匆直奔超市的妻子嗎?你見過高考考場外殷切的母親嗎?你見過年輕人破舊自行車後面飄逸的裙裾和甜蜜的微笑嗎?很多女人,她們在為愛和責任支付着自己的青春與色彩,在心裡的計算器開始患得患失之前,無疑那是犧牲。
可是幾天前,我充當車夫恭送一位女友去教堂湊熱鬧。看着教堂前那一對對情侶洋溢着虔誠和幸福的臉,這位女士忽然幽幽地說道:“主啊!我為他犧牲了一切,為什麼他要讓我這麼失望?”
天曉得這是我第N 次聽到這樣的哀怨了。幸虧她問的是耶稣,他老人家被釘得蠻結實的,不然一定昏倒。
犧牲這個字眼兒,聽上去是帶着那麼點兒凄美的味道。可是實際上,犧牲當成動詞講的時候,指的是:“一種不計回報的自我毀滅”。勞駕看清楚,即使毀滅了都是不求回報的,何況你還好好地坐在這裡呢?
早在幾十年前,社會交換論的學者就得到一個結論:人際關系的本質是一種物質與非物質的交換。不知道為什麼,有些中國女人在大力吸收西方的人際模式、拼命推崇女權至上理念的時候,偏偏“很偶然”地把這個結論過濾掉了。所以,“犧牲”這個詞才泛濫開來。
要我說,隻要開始計算得失,那麼犧牲二字在男女之間根本就是個噱頭。一定要分析出個子醜寅卯的話,不過是基于不滿的概念偷換罷了。
●概念偷換之一:所謂的犧牲隻是一種現實對價!這是被有些女人們稱為“犧牲”的最實惠的一種付出。
即使上帝是萬能的,那他也一定是個粗心的老頭兒,否則為什麼男人們都是殘次品?你看,健壯的可能沒教養、有教養的可能沒錢、有錢的可能沒責任心。好不容易碰上個面面俱到的吧?他還敵不過莺莺燕燕的誘惑!女人們一邊抱怨着上帝不厚道,一邊隻好收起對白馬王子的憧憬,學着在一片狼藉幾中挑出個湊合能配的。于是,享受着金錢的忍受着冷落、享受着英俊的忍受着貧窮、享受着忠誠的忍受着平庸,總之就是不滿意。
這種忍受, 被很多女人冠以“犧牲”的美譽,卻忽視了她們原來完全有不“犧牲”的權力。就拿我車裡這位女士來說吧,人家老公雖然半個月才能回一次家,可是每月給的家用就好幾萬,别聽她抱怨得沒完沒了,你勸她離婚試試,肯定比殺了她還過分!所以說,想不“犧牲”好辦,沒人用繩子把你們捆一塊兒不是?真想離開他悉聽尊便,關鍵是你舍得嗎?
看來,所謂的犧牲不過是一種妥協和交換,忍受平庸的圖忠誠、忍受貧窮的圖英俊、忍受冷落的圖金錢而已!抱怨半天,還是沒跳出前文中的社會交換論!
生活何必這麼清醒?那麼多幸福的女人,都懂得把一切反過來想:他木讷但是負責、他忙碌但是富有、他清貧但是才華橫溢。他有什麼不好?
本來嘛,一切都有缺陷,現實就是這麼殘酷。想理想化也不是不可以,隻不過執著于完美的過程雖然很美妙,但是結果很嚴重。那種為了實現完美而非和上帝較勁的代表人物非三毛莫屬,甯吃鮮桃一口,不吃爛杏一筐!實在沒鮮桃也不要緊,咱不活了行不?這種執著令人稱道:堅決不與殘次品妥協,給自己虛構了一個大胡子王子何西,最終在絕望等待中玉碎,直接找上帝理論去了。
相當一部分的女人則辛苦得多,既沒有辨正的胸襟,也沒有三毛那麼幹脆。她們舍不得現實的殘次品,又缺乏為了等待王子而玉碎的勇氣,可偏偏還不接受現實,每每就要哀怨地用“犧牲”這倆字自我陶醉一把。《一聲歎息》中,楊亞洲同志說:少美化自己!
●概念偷換之二:所謂的犧牲隻是一種期貨投資!這是被有些女人們稱為“犧牲”的最具風險性的一種付出。
有一個特有趣的現象是:女人們無論怎麼挑剔,一些被公認為垃圾的男人還是能夠找到女人為他們“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