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嘉慶年間,壽陽縣城郊有戶姓陳的人家,戶主陳老爹六十來歲的年紀,年輕時為了一家老小辛苦奔波,落下一身傷病。
陳老爹有兩子兩女,兩個女兒早已出嫁,日子也都過得去,大兒子陳喜已經成婚,兒媳姓方,過門不足五年,已生下一對龍鳳胎,小兒子陳慶十三歲,還未成年。
陳喜孝順,方氏賢惠,成婚後并未與父親兄弟分家,一是希望一家人不分離,二是體諒父母之苦,三是疼愛弟弟,想着為其成家立室。
陳家有幾畝田地,雖算不上肥沃,但也夠吃,農閑之餘,陳喜就趕上驢子,販賣貨物掙錢。
陳老爹做不得重活,就在院中種些青菜,分擔些家用,老伴兒胡氏照看孫子孫女,兒媳方氏針線手藝好,也能靠此貼補家用,一家人和睦,生活美滿。
這一天,陳喜出外走商,中途在路邊休息,隐約聽得後面草叢中有動靜,他過去一看,原來是幾條狗,那狗媽媽已經死了,身上趴着五條小狗,都不足月,有四隻已經斷了氣,隻有一隻還活着,剛才的聲音就是它發出來的。
陳喜這人心腸好,就挖了個坑,将那幾隻埋掉,把幸存的這隻帶回了家,養了起來,還給它起了個名字,叫“豆餅”。
不知是時來運轉,還是豆餅帶來财運,自從那日開始,陳喜的生意一天比一天紅火,日子也好起來,到了第三年,他又添了兩匹驢子,增加了貨物種類,帶着陳慶一同外出,讓弟弟學習經商技巧。
這年臘月初二是胡氏的生日,兩個女兒帶着家人都來了,為母親祝壽,一大家人歡坐一堂,好不熱鬧。
酒足飯飽,胡氏說道:“慶兒已經十六歲,也該考慮婚姻大事了,前不久,東村沈大姑找過我,介紹了幾家姑娘,我想等過了年,就分别見一見,感覺不錯的就先把親事定下來。”
“婆婆說得對,早些給二叔定下,否則好姑娘都被人給挑走了。”方氏性子爽朗,這句話把一家人都逗樂了。
陳喜笑着說道:“這幾年運氣好,有些個積蓄,我和爹合計過了,現在住的地方太小,房子也舊,等過了年找塊大地基蓋新宅,到時一家人都搬過去,給二弟留幾間大屋子當婚房。”
“喜子說得對,現在寬裕了,就應該蓋新宅子,慶兒成婚也得抓緊,我是大姐先表個态,慶兒新婚用的被褥、衣服、裝飾等,我包了。”
“大姐負責這些,那我這個做二姐的,就給慶兒添置新家具吧。”
“大姐二姐豪氣,我絕對找塊好地,将宅子蓋得漂漂亮亮的。”四姐弟自小相親,多年來感情都很好,陳喜很高興。
看着兒女們和睦,陳老爹夫婦滿是欣慰。轉眼過了年,陳喜開始物色宅地。
這日,藥材鋪劉掌櫃找到陳喜,說自己有套老宅,兩出兩進的院落,荒廢多年,房子都倒了,願意出售,陳喜很高興,就讓劉掌櫃帶他去看看。廢宅離陳家宅子不太遠,挺寬敞,隻是多年不住人,房子倒塌,雜草叢生。
劉掌櫃說:“宅子原主人姓何,在城裡開布莊,二十多年前,他一家搬去太原府,因他欠我一筆銀子,就将宅子給了我,當時宅子挺新,才蓋了三年不到,這裡離我鋪子有些遠,就沒搬,後來我去澤州呆了許多年,沒顧上修繕,就成了這個樣子。”
破舊無所謂,反正自己要蓋新宅,陳喜對此并不在意,劉掌櫃開出的價格合理,陳喜與父親商量後,買了下來。
此時正好開春兒,陳喜請了人,開始動工,先清理廢墟。陳老爹每天都過來看看,豆餅也跟着他一起來,工匠們幹活時,豆餅也圍在旁邊玩耍。
十天時間清理完畢,開始打地基,陳喜開出的工錢優厚,工匠們幹勁兒十足。
中午時分,陳老爹帶着小兒子陳慶和兒媳方氏給工匠們送飯,豆餅也跟着來了,它圍着地基轉悠了好幾圈,突然狂吠起來,陳喜怎樣安撫都不行。
養了三四年,豆餅一向很聽話,這種情況還真是少見。鄰居趙财在一旁說:“喜子哥,昨天拆西屋時,挖出一窩蛇,有七八條呢,你當時不在,我們就給放了,豆餅肯定是聞到氣味兒了,這才亂叫。”
陳喜覺得有理,也沒多想,讓弟弟将狗帶回去,陳慶拽着豆餅回家,費好大勁才拖走,豆餅很不情願,被拉出好遠,還回頭瞅着廢宅“汪汪”叫。
次日吃過早飯,陳喜去到新宅,工匠們早就來了,開始幹活兒。大概半個時辰後,豆餅跑來了,以往都是家人帶着,它才會過來,可今天奇怪,自己跑來了。
豆餅圍着地基亂轉,還時不時發出吠聲,搞得工匠們無法幹活,陳喜有些生氣,就大聲呵斥,豆餅不聽,照樣搗亂,陳喜找了根麻繩,準備把它拴起來。
此時,有個青衣灰帽的老者站在旁邊,這老者須發半白,看上去七十多歲年紀,有些仙風道骨,他着這一切,嘴角露出微笑。陳喜見狀,連忙上前行禮道:“這位老丈怎麼稱呼,站在此處有何見教?”
老者微微一笑,說道:“老朽姓王,賤名不足道,請教更不敢當,我見你家狗子有些怪異,禁不住停下觀望。”
陳喜苦笑道:“哎!養了好幾年了,一向聽話,誰知前日挖出一窩大蛇,留下些氣味,這狗子就不聽話了,今日專門跑來搗亂,真是氣煞人。”
“非也、非也,令狗子發狂的并不是大蛇,你讓工匠向下挖上四尺,就明白了。”老者說完此話,轉身走了,陳喜喊了兩聲,他都沒有回頭。
現在怎麼辦?豆餅瞎搗亂,影響大家幹活兒,可若是按老者之言,向下挖四尺,這太費勁了。趙财似乎看出他的為難,上前說道:“喜子哥,我看那老者仙風道骨,像個神仙,還是聽他的話,往下挖一挖吧,豆餅是在西頭兩間屋那叫喚,我們就從那裡開挖。”
其他那些工匠也是這個意思,陳喜很感動,許諾給大家增加工錢。就這樣,在趙财帶領下,大家開始向下挖。
十幾個工匠,都是二三十歲小夥子,有的是力氣,幹起活兒來也快,半個時辰後,最西面那間搞完了,大家休息一會兒,接着挖。
時間大約過去一刻鐘,工匠葛齊在角落喊道:“哎呀!這是什麼東西?”
衆人趕緊圍過去,地下露出一截腐爛的木闆,大家沿着木闆繼續挖,竟挖出兩具腐爛的棺木。有個工匠曾學過木工,他說:“這闆材不錯,一般人家用不起,看這腐爛的程度,至少躺在這四十年了,雙棺并排,應該是對夫妻。”
“那老者真是神人啊!”趙财脫口而出,他接着說:“喜子哥,這怎麼辦?”
陳喜歎了口氣說:“哎!是我們打擾了人家,占了人家的住處,這樣吧,我買兩幅棺木,将她們重新安葬吧,也不知道老者是哪裡人,住在何處?否則就請他看一看,葬在哪裡合适?”
趙财道:“這個好說,我有個表姐夫是衙門差役,請他打聽個人不難,我這就去找他。”
趙财走後,陳喜讓工匠看好現場,他去找了棺材鋪霍掌櫃,“霍記”有不少現成棺木,是給那些應急者,以及義莊準備的,陳喜要了兩副,讓夥計拉去舊宅。
棺内之人早已化為白骨,從随葬物品來看,應該是個富家,有不少金飾,陳喜不為所動,連同遺骨,一起裝殓入新棺,然後請人拉去城外義莊,暫且存放。
老者還真神,棺材拉走後,豆餅不再狂吠,更沒有搗亂,它轉悠幾圈後跑走了,八成是回了家。現在沒事了,工匠們又重新填土,開始打地基。
趙财那個表姐夫果然厲害,三天不到就打聽到王姓老者的情況,原來這老者名叫王博揚,就住在城東,今年七十六歲,王博揚雖出生在壽陽縣,但十歲時就跟着父親去了洛陽,他父親是個風水師,将一身本事傳給了兒子,父親去世時,王博揚三十歲,已經很有名氣。
五年前,七十一歲的王博揚不再給人看風水,他将洛陽家業交給長子打理,自己則回祖籍壽陽安度晚年,也是落葉歸根吧。
得知情況後,陳喜買了些禮品,親自登門緻謝,同時請教王博揚,挖出的遺骨葬在何處。
王博揚說道:“入土為安,隻要不影響他人,葬在何處都行,城南十裡有片柳樹,那裡沒有農田,環境也清幽,葬在那裡吧。”陳喜遵照王博揚建議,将棺木葬在了城南。
三個月後,陳家新宅蓋好,擇了個好日子,一家人搬入新宅。陳喜在宅子一角,專門蓋了間狗舍,給豆餅居住。
兩年後,陳慶結婚成家,陳喜将前院讓給弟弟弟媳住,自己一家和父母住在後院,弟媳婦姓崔,樣貌秀氣,她沒有妻子方氏那般爽朗,但賢惠優勝,兄弟相親、妯娌和睦、婆媳相敬。
所謂家和萬事興,在這種家庭氛圍下,不想發家都難,幾年後,陳喜陳慶兄弟,在城郊開了家貨棧,生意興隆,财源廣進,慢慢成了大富之家。
【寫在最後】
許多事情,本就無法解釋,王博揚怎會預料宅子下面有東西,這個我們無從可知,畢竟古代風水學說多少摻雜着一些虛幻,但現實生活中蓋房子,對地基的要求确實很高,因為他是整個房子的基礎。
其實這則故事還告訴我們一個道理,就是做人要以善行為本,你這一刻做下的善事,說不準在以後的某一天,回報就會到來。
就比如陳喜,他幾年前救下一隻小狗,也就是豆餅,這就是善行,結果翻蓋舊宅時,豆餅跑到宅子上狂吠,或許是它嗅到了腐爛棺木,豆餅的狂吠引起王博揚的注意,這才下挖四尺,發現腐棺。
我們暫且不說,宅下有棺木是否意味着兇兆,但從豆餅提醒主人這一點來看,就是陳喜種善因得善果的福澤了,所以說人生在世,還需以善為本,不福佑自身、也會恩澤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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