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文明古國中,隻有中國文化沒有中斷,延綿至今,而且保持了華夏民族血統的相對穩定和純正。
華夏民族曆經數千年生生不息,先輩們曆經千辛萬苦也頑強地繁衍生存了下來,靠的就是代代相傳的華夏“族規”。
成事之規:不屈奮鬥,命由己造
司馬遷在《史記·陳涉世家》中記載陳勝起事時說:“且壯士不死則已,死即舉大名耳,王侯将相甯有種乎?”
意思是壯士當為建功立業而死,不可窩窩囊囊死去,王侯将相難道是天生的貴種嗎?我們為什麼不能!
這句話之所以傳頌千古,是因為背後承載的是一種不甘平庸、不屈服于命運的豪邁氣概,是一種對命運不公的不滿和對抗。
與其他文明把宗教及神鬼崇拜作為維系社會紐帶的做法不同,我們華夏祖先恪守“自我奮鬥”為社會發展及個人安身立命的最高準則。
中國人始終堅信,美好的生活需要靠自己來創造。
當所有中原大國之君都沉溺太平時,是秦王嬴政“内修守戰之具,務耕織”,“外連橫而鬥諸侯”,西域偏僻之彈丸小邦,一夜之間崛起為問鼎中原之萬乘大國。
終以日,金戈所向,萬國俯首,自強的秦人實現了“序八州而朝同列”的七代帝王夢。
當所有江東文臣們抱頭鼠竄,紛紛請降時,是周瑜一語定乾坤,西聯劉備,北拒曹操。
獻連環,施苦肉,使反間,用詐降,一夜赤壁火,千秋碧水江,為後人留下了一段“談笑間,樯橹灰飛煙滅”的千秋神話。
盡人事,聽天命;不成功,便成仁;不能建功立業,也要争個無悔!
華夏文明能屹立數千年,憑的就是這股勁兒!
這就是為什麼《易經》中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會成為華夏精神的一大代言。
為人之規:做真君子,達濟天下
君子,是中國人幾千年來的理想人格,是修養深厚、品格高尚的象征。
孔子曰:“君子求諸己,小人求諸人。”
真正的君子,都會近乎嚴苛地要求自己,以求“心底無私天地寬”;但是不會苛求他人,總是寬容厚道。
《中庸》有言:“正己而不求于人,則無怨。上不怨天,下不尤人。”自己先端正自己的位置,而不是先把精力放在要求别人上面,這樣就不會産生怨恨。
“正己”是指一個人有很強的反省能力,經常反思自己的不足之處,對内自我修煉;“不求于人”是一個人對其他人沒有控制欲,對外不去苛責。
君子凡事都要求自己先做好,以身作則,那自然能夠感化他人,而且人家心服口服,不會有怨言。
正己,才能化人;仁者,才能愛人。
孟子曰:“君子所以異于人者,以其存心也。君子以仁存心,以禮存心。仁者愛人,有禮者敬人。愛人者,人恒愛之;敬人者,人恒敬之。”
仁者愛人,這是儒家的理想道德和社會狀态,所主張的愛的方式。
如果人人都隻顧自己的利益,彼此互相猜疑、提防、踐踏,最後自己的利益蛋糕就隻能剩下眼前的一塊并越來越小,還要擔心被别人搶去,想多吃就隻能搶别人的。
長此以往,隻能是多敗俱傷,誰也落不着好。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善其身”與“天下”就是華夏人的為人根基。
處世之規:遵規守則,有尺有度
《道德經》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這裡的“自然”是自然而然的自然,“無狀之狀”的自然。
其意思是,人法則于地,地法則于天,天法則于規則,規則法則于自然。
天地之間尚且有規法,何況人間。規矩和法則本身沒有錯,隻是有大與小、合理與否之分。天地萬物因為規法而井然有序,人世間也要靠規矩才能有條不紊。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人在社會立足,總有規矩要遵守。
上學有作息制度,上班有勞動紀律,開車有交通規則,排隊有先來後到…
社會是如此,人的自身管理和人生軌迹也同樣如此。
飲食作息要有規律,身體才能健康;心中抱着原則底線,做人做事才不會随波逐流、不擇手段、沒有下限。綜合起來,人生路才能走得長、走得穩、走得遠。
而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則要有尺有度。
距離之間有把尺,交往行事要有度。既别冷漠疏遠,也别過于親密;既不能無原則的幫忙,也不能冷淡漠視。
老子說:“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
如果一直感情升溫,一定會退溫的,這是自然不變的規律。
莊子說:“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
人和人的感情,清淡如水就好,這樣的關系,能夠維持的久。
如果一直形影不離,不斷升溫,那麼兩人在一起的時間恐怕不會太長了。
淡淡相交,淺淺歡喜,聊得來,說得開,不掩飾,不累心,這是人與人相處最好的狀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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