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界定了國學研究者不應該掙錢?是不是文化和教育工作者,注定必須要承受平淡或貧困?這個世界,為什麼非要屢屢上演牆倒衆人推的鬧劇?對于一個業已倒下的人,偏要再踩上兩腳,這又體現了部分“國人”的什麼心态?
國學之責
緣起:被冠以“文化小醜”,應不應該?日前,在某平台看到一篇文章,題目為“國學大師淪為小醜,沽名釣譽注定不會長久”。文章再次描述了于丹的個人履曆,也簡述了蒙曼的失誤。并在篇首引用了葛洪說的話,“名美而實不副(fu)者,必無沒世之風;位高而器不稱者,不免緻寇之惑也”。并對兩位國學名人參與“帶有商業性質的演講和活動”大家撻伐,甚至以“文化小醜”冠之,實在是不應該。
首先要說明的是,馨語并非于丹和蒙曼的擁趸,對二人的講解風格并不欣賞,曾經遇到過幾次他們的節目,觀看的時間加起來也不會超過半小時。但知道她們二人都是講國學的,講傳統文化的,于丹講過“論語”,蒙曼主講曆史,而且知道二人對傳統國學都是有很深造詣的。
二人對中國傳統文化的傳播,絕對是起到了一定弘揚作用的,這點毋庸置疑;登上百家講壇,被放在億萬觀衆眼睛裡,哪怕出現極其細微的錯誤,都會被過度放大,這也是事實。但可以肯定地說,對國學的了解和掌握,99.9%的人沒有蒙曼和于丹掌握得多,沒有她們掌握得到位,你信不信?包括轟于丹下演講台的部分北大學子,他們對國學的掌握水平,就都超過了于丹了嗎?未必!應該隻不過是一種驕縱與年少輕狂罷了。
于丹老師
但本篇不說别的,隻說說被很多人指責她們參加商演活動,以及被冠以文化小醜之名,應不應該。
第一問:是誰界定了文化教育界人士就不能參加商演,不能掙錢了?看到這篇文章,第一感覺就是想要問問,是誰界定了文教界人士,就不能參加商演,不能掙錢了?
商人可以掙錢,好像是很應該的;搞技術的可以賣專利掙錢,也沒有問題;農民搞養殖發家緻富,國家和社會還會扶持;影視明星走穴商演,更是天經地義等等。
所以,商人裡就出來了很多富翁,搞技術的就出現了不少企業家,搞養殖的農民成了農民企業家,影視明星又有幾個不是豪宅豪車,連一些不學無術、投機鑽營者,也都成了富翁,成了老闆,而文化教育界人士,又有幾個富翁?幾個富豪?就新東方的一個俞敏洪,還算差不多,但也是早早地從體制内走出來的。
俞敏洪老師
第二問:是誰界定了文教界人士的生活方式就應該隻是安貧樂道?在現實社會中,有不少這樣的現象,研究生、本科生在給小學中學畢業的老闆打工,上那麼多年學,還不如部分小學生中學生在社會上的地位。固然,筆者沒有輕視小學中學畢業就創業的人,但可以說,文化水平較低的老闆,又有多少比例是靠正常手法發展起來的呢?可以說,比例不高。過去的發展環境,為這類人提供了可以生财的方便條件,自媒體上面,不是有不少這樣的說法,要想多掙錢,要臉幹什麼嗎?
知識分子之所以成為知識分子,首先在上學期間,大多都會是比較努力和優秀之人,而且個人和家庭的投入也都不菲,過去是十年寒窗,現在如果是博士畢業,有幾個少于20年學齡的?20年間苦讀,一生換來的,卻未必如一介投機商一單生意的利潤,也未必如一個影星拍出一部片子片酬,未必如承包商承包的一段工程的收益,也未必如房地産商的一套别墅的差價。你看,潘石屹一下子給哈佛大學捐款多少個億,某鮮肉明星離婚給對方補償2000多萬等等,是不是?你見過多少教書匠能一下子給哈佛捐幾個億的?偷稅漏稅幾個億的?
作為知識分子的文人,還是要臉的居多,他們不會為錢而喪失良知,抑或仰人鼻息,“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還是大多數文人知識分子所堅守的風骨。
但是,有風骨的文人,就應該隻過安貧樂道的生活嗎?
蒙曼老師
第三問:“國學大師”類的造神運動,是誰造出來的?又是誰來摧毀的?想問,國家對傳統文化所包含的國學概念,有這個“國學大師”的職稱嗎?沒有!那麼,這個“國學大師”的稱謂,是誰發明出來的?又為什麼要用到于丹、蒙曼、包括易中天等等這些老師們身上?是誰把這些“金碧輝煌”的稱謂加到他們頭上的呢?如果是他們自己,那麼可以說還有點“罪有應得”的感覺,如果不是他們自己,那又會是誰呢?
另外,即便是他們這樣包裝自己,抑或是他人的虛意稱謂?你為什麼要信呢?你自己的腦袋呢?别人一說大師,你就馬上信以為大師?别人一說是小醜,你馬上跟着就叫小醜?那麼,你自己是什麼?
于丹、蒙曼、易中天等,他們隻是老師,是一個領域的知名老師,老師也是人,不是神。他們既然是人,又為什麼不會出現錯誤?出現疏漏呢?在演講台上,可不是都是有預備文案可以遵循的,特别是随機地講演或問題回答。當然,作為在公共平台上的演講,需要嚴謹,畢竟是影響大衆的知識,嚴謹是必須要做到的。
易中天老師
第四問:把神像推倒之後,再踩兩腳,是種什麼心态?部分國人,總是出現這樣的現象。在神像沒有倒塌之前,說不準也是祭拜者,而且可能比一般人磕頭還要多;也有一種人,當神像在的時候,即便是知道這泥胎裡存在問題,真的讓他去推,他還真的不敢,也不會上前去動上一根手指頭,他沒有這樣的膽量;一旦這尊神像被别人推倒了,你看他比推倒的人還歡撒,拍手稱快的同時,跑上前去,再狠狠地跺上兩腳。
那些罵于丹和蒙曼是“文化小醜”的人,在于丹和蒙曼正如日中天的時候,在哪裡呢?可是找到了,或者扒出了她們的錯誤與不足呢?可是有隻言片語去抨擊她們?估計也在跟着衆人在為她們鼓掌哩。但為什麼她們走下神壇(特别是于丹)這麼久了,還要再拎出來說人家是“文化小醜”?
前面說過,于丹和蒙曼的國學知識,是高于99.9%的人,甚至也應該包括這些罵她們為小醜的人,因為從罵者的文字裡,沒有發現多麼激揚的文采,也沒有多麼高深的思想,更多的是别人人雲亦雲後的牙慧罷了。
神像的倒塌
第五問:文人知識分子與非文人人士,對社會規則和道德底線的堅守,到底誰更強?筆者有一位朋友,多年來一直從事某行業的銷售工作,他的目标客戶群,主要是文化水平非常一般的小老闆,可以說,這些年下來,他所遭的罪,比一般人要多的多。每年除夕,基本上都在外面要賬,每年的死賬爛賬都是一大堆,快幹了一輩子了,掙下的都是死賬爛賬,一直感慨說入錯行了,面對近一半的失信者,甚至無賴,他說下輩子打死也不幹這個行業了。
我想,如果受過國學教育,學習過“仁、義、禮、孝、信”的人,失信的比例還會這樣高嗎?包括傳統的孝道,某些地方是不是也被利益侵蝕得面目全非了呢?從你身邊認真調研一下看看,看清楚了再發言。
當然,受過一定國學文化教育的人,也有喪德失行的,沒有受過此類教育的,也有不錯的人,但相對來說,兩者之間的比重,一定差異不小。
文人的德行底線相對還是高的
總結:文人風骨與社會發展在中華民族幾千年的發展曆程中,傳統文化思想中的精髓,主要是由文人來傳承的。“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也是文人們的使命,自古而然。
承受宮刑的司馬遷留下千古名句,“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辭官歸隐的陶淵明,“不戚戚與貧賤,不汲汲于富貴”;投江的屈原,牧羊的蘇武,拒降的(de)方孝孺,赴死的文天祥,悲慨的史可法,舍身的譚嗣同,都是文人風骨的楷模。
而到了當代,随着市場經濟的發展,有風骨的文人仍然在固守着祖先留下的思想精髓,不唯财而喪德行,不唯利而移心志,在很多人都感歎風氣不行的時候,可曾想過,有多少負面的問題,是這類人造成的?
如果,這個社會的各個行業,更多一些這類的文人風骨,你還會擔心有“毒奶粉”事件?你還會擔心“假冒僞劣”?你還會擔心“金融詐騙”?
魯迅先生說過,“我們從古以來,就有埋頭苦幹的人,有為民請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雖是等于為帝王将相做家譜的正史,也往往掩不住他們的光耀,這就是中國民族的脊梁”。
蘇轼有言,“苟非吾之所有,雖一毫而莫取”,文人當鑒,而非文人的其他,是不是會認為這樣做是“愚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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