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倩:能屈能伸型。她美貌至極,蒲松齡形容:“肌映流霞,足翹細筍,白晝端詳,嬌麗猶絕。”她以自己的美貌和假元寶來騙取男人,攝其精血,以飨其主,但她做這些并非出于自願,而是被惡妖役使。
燕赤俠、甯采臣是她的希望,當甯采臣因她假裝的放蕩而呵斥她、當他将自己所給的銀子扔出屋外時,她感覺的不是屈辱,而是内心的狂喜,她選中這個正直的男人助她獲得解脫。她最終跟甯采臣在一起了,并赢得其母的歡心,她是一個敢于追求自己所愛的人,懂得如何保護自己,又能夠隐忍敢于做自己所不願做的事的女子。
花姑子:天性,薄型。蒲松齡這樣評說她:“人之所以異于禽獸者幾希,此非定論也蒙恩銜結,至于沒齒,則人有慚于禽獸者矣。至于花姑,始而寄慧于憨,終而寄情于恝。乃知憨者慧之極,恝者情之至也。仙乎,仙乎~”花姑子是《聊齋志異》中的異數,她詭稱與安幼輿歡洽是為了報恩,仿佛這件事是經過其父的默許。
實則大謬其然,章老雖對安幼輿心存感激,卻也沒有贊同花姑子的婚前性行為。可見花姑子所謂的報恩雲雲不過是一個可以讓她放縱自己的理由,她不過是把愛情當作一場遊戲,玩弄安幼輿的感情罷了。《聊齋志異》裡面有許多仙狐甘願為了愛情而犧牲道行,花姑子的天性卻很涼薄,她是隻有恝,沒有情。
小翠:足愧須眉型。善谑、頑皮、聰明、重感情。在她身上找不到一絲愁苦的痕迹,看不見半點憂傷的影子。同癡兒元豐一起生活,小翠是“殊歡笑,不為嫌。”終日和元豐以及丫頭們一起嬉戲;“刺步作圓,蹋蹴為笑”,“塗公子作花面如鬼”;當元夫人杖元豐,元豐大号時,她不但“色變”,而且還“屈膝乞宥”,最後中“笑拉公子入室,代撲衣上塵,試眼淚,摩挲杖痕,餌以棗栗。
公子乃收涕以析。”後來小翠雖然離開王家,但仍然時刻暗中注視元豐。由此可見,小翠是非常重感情的。王給谏越是尋隙中傷小翠的公公王太常,她的玩笑開得也就愈大,以緻最後王太常無可奈何地概歎“餘禍不遠矣”, “驚顔如土”,大哭“指日赤吾族矣~”但她的玩鬧卻救了元豐一家,小翠是真的的足智多謀。嬰甯:天真嬌憨型。
嬰甯是蒲松齡理想中人物,她“出于幻域,頓入人間”(魯迅評《聊齋》語)。嬰甯形象的複雜性是作家忠實于生活的創作方法的勝利,她的形象,蒲松齡自指有兩特點,一是“孜孜憨笑,似全無心肝”,二是“牆下惡作劇,其黠孰甚焉”,既天真又狡猾。除了“缺德事”外,更有一次值得注意的悲啼——哭求丈夫為母遷葬。
我們容易被嬰甯的笑聲所迷惑,其實她不僅是個天真嬌憨的姑娘,隻把生活看成是歡樂,更是個深沉早熟、懂得如何保護自己的的姑娘。笑是她試探人生、應付生活、取得勝利的手段。
陳氏:義膽貞妻型。盡管王生好色、腐朽又懦弱,但陳氏對丈夫很忠實,有犧牲精神,有情有義,是蒲松齡眼中賢妻的典範。王生貪戀美色,金屋藏“嬌”,沒想到被披着畫皮的厲鬼裂腹掬心,後經道士收伏厲鬼,
陳氏遵道士所囑,乞求一瘋颠乞丐救他,她忍受屈辱在大街上衆目睽睽之中吞食了颠乞的濃痰,颠乞大笑離去,她以為救夫無望,回家後準備收王生的屍體時再度悲痛欲絕,大哭時突然吐出一物(即那口濃痰,也就是心)落入王生被剖開的胸腔中,王生才起死回生。
雲翠仙:睿智謹慎型。雲翠仙母親輕率地把女兒許給貧窮懶惰的無賴梁有才,實際上雲翠仙對梁的本質早就看清楚了,她對如何掙脫不幸婚姻的牢籠早有打算。第一,她母親送她兩錠黃金,她藏着不讓梁有才發現,以便觀察梁有才沒有妻财可用時,能不能像個真正的男子漢承擔養家義務,
第二,雲翠仙從不回娘家,不讓梁有才知道嶽父家非常有錢。她在不公平命運面前,忍辱負重,審時度勢,想辦法改變自己的命運,一位深閨弱女,實在難得。故事最後一直以民間普通弱女出現的雲翠仙,原來是個女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