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謝明宏

編輯|李春晖

如果說今年夏天，王鶴棣的走紅是猴系帥哥的崛起。那麼這個冬天，白敬亭的火爆則證明了鼠系仍不容忽視。

偌大的内娛動物園，猴鼠争鋒是2022年的絕對主題。猴系有王鶴棣、吳磊、羅雲熙、陳飛宇、丁禹兮、宋威龍、曾舜晞、張一山……可謂人才濟濟，兩岸猿聲啼不住；鼠系則有白敬亭、成毅、李宏毅、劉宇甯、邢昭林……也是門下興旺，“鼠”他們有話題、“鼠”他們有爆劇。

以動物比人絕無惡意。須知從我們老祖宗設十二生肖，動物就被視為某一族群的保護神，并像西方的星座一樣，帶有某種性格指向性。但一個有趣的現象是：當藝人被歸為猴系，粉絲大多沒啥意見甚至争相認領。而被評為鼠系，卻經常怒氣沖沖來一句“我們不約”。比如硬糖君竊以為楊洋才是鼠系顔巅，卻不敢大喇喇列上去。大概猴子還能帶點活潑靈動，小鼠鼠在《漢語大詞典》裡确實沒啥好詞彙。

不過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隻要營銷詞彙選得好，也能夠擺脫原生屬性困擾。比如龍貓，這貨妥妥大老鼠一枚，營銷路線卻是萌萌哒。名字又“龍”又“貓”的，很能騙人。既然粉絲大多不滿“鼠系”，硬糖君試将其命名為“鼠鼠系”，有沒有可愛一丢丢？

說來也巧，年底開播的網劇版《少年歌行》，簡直就是今年小生猴鼠大戰的縮影。其中“猴系”敖瑞鵬和“鼠鼠系”李宏毅，同框對比實在鮮明。敖瑞鵬穿一身紅，上蹿下跳，差不多把“我是猴，我單純”給刻在臉上。旁邊的李宏毅則臉色深沉，淡漠的眼神中時不時發出詭異的狡黠之氣，讓觀衆迅速get“鼠”他有心機、“鼠”他會算計。

可以說，每一種屬性帥哥的流行都是内容産品和大衆情緒的合謀。盡管我們經常對熒幕轟炸感到疲勞，但也會不自覺地被CPU一下：猴子好厲害，鼠鼠真聰明。

《舊唐書》雲：“龍章鳳姿之士不見用，獐頭鼠目之子乃求官。”是吐槽帥氣有才之士不受重用，獐頭鼠目之人卻有官做。言下之意，“獐頭鼠目”是形容貌醜的詞彙。但放在當下的文娛環境裡，這個詞卻不見得很壞。

首先，獐子的頭小而尖，粉絲話術應該怎麼翻譯？不就是說頭小以及面部折疊度高嘛。逢人胖十斤的鏡頭效果被鼠鼠系輕松化解，不信大家去觀察鼠系帥哥，不僅臉比同組男演員小，有時甚至比女演員更玲珑。案例就是白敬亭和田曦薇，瓜子臉和小圓臉的搭配倒有些反差萌。

其次，老鼠的眼小而圓，這說明面部的智力感強。放在鼠鼠系小生，他們眼裂雖小，但目光炯炯。雖然有些下巴後縮和小龅牙，但在整體小顱骨的優勢下，并不構成顔值硬傷。同時，他們的下颌緣都比較清晰沒有脂肪堆積，這能夠彌補他們下颌骨發育不足的缺陷。

整體來說，鼠鼠系面部線條流暢，小小龅牙更添嬌俏可愛，給人清新機靈的第一印象。不算标準意義上的濃眉大眼帥哥，但智力感十足的面部也很讨喜。

但需要注意，這種鼠系長相，下颌如果太窄，就會變成羌族小煞楊迪老師。帥哥無望，隻能往搞笑男的方向發展。而如果像白敬亭那樣，基本無下巴後縮，能保證整體臉型的清冷氛圍，配上半招不招的外擴型耳朵，就會顯得帥中有萌。

如果說楊迪是倉鼠系，那白敬亭應該就是《精靈鼠小弟》那種可愛小白鼠。對應戲路，鼠鼠系小生接的都是些有謀算的“韬光養晦型”角色。以白敬亭在《卿卿日常》中飾演的六少主尹峥為例，一眼望去不是皇子裡最突出的。但勝在潛滋暗長，每走一步都有謀劃和目的。

鼠鼠系如果秉持正道，就會像尹峥一樣，匡扶社稷的同時，得償所願成為儲君。人家通過悄悄努力，讓父親重視自己，與生母化解誤會，還挺勵志。但如果把持不住，可能就是《說英雄誰是英雄》裡劉宇甯飾演的白愁飛。前期充滿雄心壯志的五好青年，後期被權欲吞噬變成背棄兄弟的反派。

鼠鼠系的男主，都不是一眼讓人愛上的，但細水長流後會發現他們的可愛。《卿卿日常》裡，尹峥有一大波表情包走紅。什麼“峥的震驚”、“峥害怕”、“不敢峥眼”，都很像拟人化的鼠小弟表情。李宏毅在《天雷一部之春花秋月》裡的上官秋月也是如此，雖然看起來經常憑借智謀玩弄人心，但面對人畜無害的女主卻經常破功。

硬糖君還注意到，鼠系帥哥都愛演那種不受待見的皇子。如《卿卿日常》中的白敬亭、《少年歌行》中的李宏毅、甚至是《且試天下》中的楊洋。楊洋是否屬于鼠系還存在很大争議，但《且試》絕對是鼠系典型劇本。鼠系怎麼就爹不親娘不愛了呢？可能孩子還是大眼珠子咕噜噜的猴系更惹人愛吧。

類比現實，鼠系帥哥就是班裡的學霸，默不作聲地掌握班裡發生的一切，智性戀的粉絲多于顔值粉。猴系帥哥就是班裡的混混，喜歡扯女生的馬尾，成績一般經常搞事，但充滿性吸引力。

試看《少年歌行》裡的敖瑞鵬，基本代表了最初級的猴系演法。他的角色雷無桀是一名沖動的霹靂堂少年，也不管實力夠不夠，上來就要和人哐哐幹架。與李宏毅同行望風的時候，更是跳到樹上東張西望，生怕大家get不到“我是猴”。單論清澈地愚蠢，他的演法應該達标了。

更進階一點的演法，應該是腹黑猴子，可以參考王鶴棣在《蒼蘭訣》的表演體系。雖然有些暴露智商的裝瘋賣傻，但心理層面背負的東西更厚重。一方面，他想熱烈回應小蘭花的愛。另一方面，親密關系背後糾纏的正邪之分又讓他感到無所适從。

猴系演法的原型魅力，應該來源于《大話西遊》的至尊寶。即表面是玩世不恭，甚至是浪蕩不羁的。但其内在卻有一根筋到底的深情，在面臨事業與愛情的抉擇時，分裂的、痛苦的猴子，是最具戲劇張力的。

帶着這個理論框架，我們再去解構今年另一個出圈的猴系角色——“淩不疑”，就更加沒有障礙了。

在《星漢燦爛》中，背負複仇且隐瞞身份的淩不疑，對女主程少商的态度也是糾結暧昧的。他想在愛人面前做一個沒有隐瞞的人，又擔心複仇會侵染美好單純的愛情。吳磊殺紅了眼，轉身再看向女主突然黯淡下的表情，呈現了這種二元對立的矛盾。

硬糖君曾撰文分析，猴系長相勝在一種返祖感，反現代感，是一種男性氣質比較原始的表達。這類長相能夠直接激發人們對安全感的渴望，但又不會覺得他過于老謀深算。他們眉眼深邃，适合扮演“生人勿進”的BKING。同時，大而圓的眼睛和招風耳又能賣萌，給霸總形象增添路人緣。

對比之下，鼠系長相則是現代感的勝利。它們缺乏原始的、粗犷的、讓人一望而知的雄性魅力，但卻勝在充滿智力感的長相，能夠提供一種周密的、精确的、可以量化的安全感。

内娛小生的猴鼠争鋒，其實是互相獨立的美美與共。猴系擅長的霸總，鼠系演不了。鼠系拿手的韬光養晦，猴系也無法做到那麼細膩。同樣是胃痛，白敬亭演得就很讓人信服。而換成王鶴棣，你肯定覺得他在裝病逗小蘭花。

在戀愛體驗上，兩種長相代表的群衆需求也南轅北轍。和猴系談戀愛，大開大合轟轟烈烈第一集就親親，适合注重激情體驗的用戶；和鼠系搞對象，暗流湧動悶騷無比三十多集才圓房，适合看重溫情體驗的用戶。

猴系與鼠系的快速崛起，掩蓋了犬系曾經的輝煌。想當年，張若昀的《九州天空城》可是讓“二哈系”一戰成名。炯炯有神自帶邪魅的眼睛，鈍鈍圓圓的鼻頭，犀利的小虎牙，地主家的傻兒子既視感撲面而來。那種莫名其妙的醜帥，經常讓人陷入審美自省——是我口味獨特，還是這玩意兒真有點帥？

林更新則更多的以戲外人設被認為是犬系帥哥，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内，他都是放飛自我的搞笑男。他曾經放出鄰居家的兩隻傻狗圖片，不料被網友調侃：“兩隻狗心裡一定在想，你看林狗那傻樣。”不得不說，這個人設還是成功的，直到他身材管理失控前。

内娛的犬系男星鼻祖應該是劉烨，眼部的無辜感源自輕微的上眼皮提肌無力，這種“狗狗眼”具有天然親和力。比較典型的還有劉昊然、朱一龍、張彬彬。張彬彬在《司藤》中的人設也是“犬化”的。劇中景甜宛如高高在上的女王，而委屈巴巴經常被訓話的張彬彬就是可愛的小勾狗。受訪時張彬彬還很困惑：“大家說什麼忠犬忠犬的，其實我特别不理解這個詞，好好的角色怎麼能成狗呢？”

張彬彬的困惑，也是犬系最終沒有發展成為猴系、鼠系這樣大系的原因。除了狗狗眼，你很難說XX演員好像一隻狗啊。同時，犬系男友的說法最早來自日漫日劇，更多指男性角色的人設而非長相，這就導緻犬系的大衆印象一直是模糊的。有些人覺得是長相，有些覺得是個性，沒法在受衆端達成較為一緻的認知。

還有豬系，算是内娛動物園的稀缺品種，這麼多年也就許凱當得起豬系的獨苗和台柱子。硬要拉隊伍，可以算上黃明昊、胡先煦（毒啞前）。這類長相眼睛圓、鼻子鈍感強，嘴唇偏厚，臉型圓潤，具有親和感和幼态感。

和鼠系缺點一樣，豬系男星也沒啥性張力。回想許凱顔值巅峰的《延禧攻略》，作為觀衆代入好像也隻想和他狠狠戀愛一場，而不是和他這樣那樣。到了《愛的二八定律》更是整個食草男氛圍，整個人說好聽是低欲望，說不好聽就是沒有精氣神。咱就是說，可愛小豬也必須要有點精神才行，看看佩奇和喬治。

和鼠系猴系能夠勝任亦正亦邪的角色不同，犬系和豬系因為長相老實，在戲路上其實有些吃虧。試想，形容鼠鼠和猴子的負面詞彙非常多，而說起豬豬和狗狗，就單一得多了。而在當下的劇集市場，空有深情如許的男性角色基本是男二，會一點偷奸耍滑的鼠系猴系才吃香呢！

男人不壞，群衆不愛。下一個崛起的動物系，硬糖君先押王俊凱那樣的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