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楊存玉
秋雨潇潇,殘燈如豆。
擁被披衣而坐,聽窗外雨打芭蕉,不能入眠。夜不知是到了幾更,坐了也不知是多少時辰。
窗外山風輕嘯,涼雨淅瀝;屋内凄清冷寂,沒有暖意。想自己羁旅巴蜀,離家已久,家鄉的雨夜何曾如此的孤寂:與朋友們相聚暢飲,雨助酒興,雨聲陣陣,舉杯連連;與妻兒相坐笑談,雨聲相伴,雨聲如曲,送人酣眠。朋友們的話語,妻兒的笑臉,似在耳邊,如在眼前,可定下心來,耳邊還是不斷的雨聲,眼前還是空蕩的旅舍。
前幾日家鄉有人從此路過,捎來了一封家信,信已看了無數遍,此時的他又忍不住起身,拿出内容已經背下來的信,再次閱讀,信中妻子言家中一切安好,千囑咐萬叮咛,不要挂家,保證自己處處平安。信末妻子含蓄相問,幾曾踏上回家行程。信經過千山萬水,來到自己身邊,見字如面,似見妻子那伫立家門,遠望南方,望夫早歸的身影,似見妻子獨坐燈下,眼含熱淚,思念親人的容顔;珠淚成行,滴落紙面,淚痕猶在信箋,思親念遠之情灌注在字裡行間。
信未看完,他已淚眼模糊,淚水滴落,浸漬信紙,與妻子的淚痕連成一片。模糊中似看到了妻子與自己對坐,她在靜耳傾聽,傾聽我訴說巴山的夜雨,笑看已被歲月磨破的信箋。
“鋪紙,磨墨……”話音未落,才醒悟自己是如此的荒唐,書僮那在自己的身邊。他穿衣下地,挑亮燈火,一陣忙活,一首穿破千年時空的詩歌一揮而就:
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
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
圖片來自網絡
壹點号管中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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