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哥一而再、再而三強調學習結果這個概念的重要性以及學習結果分類的重要性。

本文對衆多學習結果用三分法進行了分類，從三分法的視角，把教學分成四種類型、四個層次。

學習結果三分法

波哥把學習結果分成三大類：要素型學習結果、體驗型學習結果、融合型學習結果。

要素型學習結果相對于融合型學習結果，它們是一組相對的概念。

波哥在《學習結果之間的關系》（點擊查看原文）中提出知識點、能力線、素養面的概念。能力線是由各種知識點、技能點等融合而成，素養是由各種能力和品格融合而成。因此，能力、品格、素養、智慧稱為融合型學習結果，相對而言，知識、技能是形成融合型學習結果的要素，因此，把知識、技能等稱為要素型學習結果。

情感、态度、價值觀，它們主要是在經曆和感受中形成，所以稱它們為體驗型學習結果。

要素型學習結果的三大特點：

1

形成時間短。短到幾秒鐘可以掌握一個術語，技能掌握的時間長一些，但掌握一個難的技能也不會超過一個月，要素型學習結果也稱為短期學習結果；

2

強調輸入式學習。通過講解、理解、記憶、訓練輸入大量的知識、技能，為形成融合型學習結果做好準備；

3

強調效率。可以用理解術、記憶術、刻意練習等提高輸入效率，讓學生快速掌握更多的要素型學習結果。

融合型學習結果的三大特點：

1

形成時間長。有的能力形成要數年時間、甚至一輩子都在修煉某一素養，所以才有“十年樹木、百年樹人”的說法，融合型學習結果也稱為長期學習結果；

2

強調輸出式學習。能力和素養在運用知識技能來解決問題中逐步形成，是借事修人；

3

強調反思性建構。能力和素養形成不能強調效率，而是強調學習的過程、事情的曆練、經驗的反思、頓悟的發生、靈感的閃現，能力和素養的形成需要耐心等待、靜待花開。不強調效率，并不是不要效率。

體驗型學習結果的三大特點：

1

難以檢測。

2

強調體驗和感受。

3

不強調效率。

學習結果三分法為我們研究教學提供了新的觀察視角。

豐富的學習過程

學習過程包括動機激發與維持過程、信息傳遞過程、知識建構過程、練習過程、記憶過程、運用過程、思維過程、情緒情感體驗過程、意志過程、交流互動過程等。

傳統教學把學習過程簡單理解為信息傳遞過程和技能練習過程，對思維過程、情緒情感過程、交流互動過程等關注不夠。

不同類型的學習結果對學習過程的要求不一樣，如術語學習強調記憶、概念學習強調建構、技能學習強調練習。

要想取得融合型學習結果，就必須重視學習過程，因為融合型學習結果是在學習過程中融合生成的。

教學的四種類型

根據學習結果類型，波哥把教學分成四種類型：一是材料型教學、二是要素型教學、三是整合型教學、四是融合型教學。

材料型教學

材料型教學，這是最低層次的教學。

以語文課為例，文章是教學材料，要利用教學材料來教，這就是大家熟悉的“教師不是教教材，而是用教材教”的由來，不過，改為“教師不是教教材，而是用教材教學習結果”，這樣更準确。

有的教師，不懂得教學材料與學習結果之間的區别，以為教學材料就是學生應該學的東西，就出現教教材、教課文的現象。一個專業的教師要從教學材料中發現、挖掘學習結果。

材料型教學的特征是信息傳遞、照本宣科、灌輸、填鴨式，因此，材料型教學也可稱為信息型教學。

有的語文教師教學内容主要是：給文章分段、概括段落大意、總結中心思想。這種教學就是材料型教學，這樣的教師不知道學習結果的概念、不知道教什麼學習結果、不知道不同學習結果有不同的教法和學法。

要素型教學

要素型教學，主要是讓學生獲得要素型學習結果。當然，也會産生一些體驗型和融合型學習結果。

處于要素型教學水平的教師能對課标和教材進行分析，能分辨出各種學習結果；對不同的學習結果有不同教學方法和學習過程。

要素型教學中，學習過程主要是建構過程、鞏固過程和思維過程，伴随一定的情感過程和交流互動過程。

要素型教學有一定的确定性，有标準化的内容，有标準化的教學設計，可以采取最有效的方法幫助學生學習。

要素型教學是以輸入為主，教師以講授為主，學生以接受和練習為主，即所謂的“精講多練”。

要素型教學強調效率，強調在短時間内學生生成更多的學習結果。

掌握學習、程序教學都是要素型教學。

整合型教學

整合型教學，是建立在要素型教學基礎之上的，整合型教學是要素型學習結果和融合型學習結果比較平衡的教學。

整合型教學是以主題、真實情景為學習載體開展教學，在主題和真實情景中掌握各種要素型學習結果和融合型學習結果。

整合型教學關注學習過程，特别關注知識運用過程、思維過程、情緒和情感過程、交流互動過程，在這些學習過程中産生融合型學習結果。

整合型教學的教學周期長，一般要以周為時間單位進行教學。

整合型教學分多學科整合、主題統整課程、現象學習等類型。

多學科整合往往以某一個學科為主，整合其他學科。

比如，信息技術與數學的整合、語文與美術的整合、語文（作文）與數學的整合。語文、美術、音樂的整合課，就是多學科整合，在語文課裡先學習關于新疆的介紹，然後學習新疆音樂、練習新疆舞蹈、讓學生畫一個新疆小姑娘，這樣就實現了語文、美術和音樂舞蹈的整合。

主題統整課程是某一主題為主，把語文、數學、英語、曆史、科學等學科整合進來。如深圳市南方科大第二實驗小學，在三年級以《一顆樹的價值》為主題，完成多學科的學習任務。

現在最流行的整合型學習叫“現象教學”。“現象教學”是基于現象的學習。是以生活中某個現象為主題，在一定的情境中将相近的學科知識重新編排，形成學科整合式的教學模式。孩子們的學習内容，由單純的學科學習，轉向類似“多角度理解第二次世界大戰”、“垃圾分類與環境保護”或“如何在咖啡館進行日常工作”這種貼近現實，更有助于理解這個世界運作規律的主題式學習。“現象教學”由芬蘭首創。2016年秋季，芬蘭全面啟動基礎教育改革，在教學大綱中增加“現象教學”，并在芬蘭的學校逐步推行。

這些整合式教學的成效如何，還有待時間檢驗。

融合型教學

融合型教學，是建立在要素型教學基礎上的，融合型教學是以融合型學習結果為主，要素型學習結果和體驗型學習結果為輔，強調學習内容的全息性，強調學習過程的豐富性。

融合型教學以解決問題、完成項目為載體。在解決問題、完成項目的過程中提升能力、形成素養。

融合型教學分學科内融合和跨學科融合，學科内融合是指用學科知識和技能來解決學科内的問題，跨學科融合是指運用多學科知識來解決一個複雜、真實的問題。

跨學科融合型教學對時間要求更高，需要較長的時間完成一個項目。

融合型教學強調的是有效，而不是高效。

如果說要素型學習強調輸入的話，那麼融合型教學就強調輸出。輸出的前提要有輸入，因此，融合型教學是建立在豐富的知識和技能之上的。融合型教學強調的是知識的綜合運用，對中小學生來說并不在乎産生什麼具體成果，強調的是學習過程，特别強調思維過程、情感過程和交往互動過程。

開展融合型教學最早是在醫科大學裡實施的。醫科學生學了很多知識但并不能看病，為了解決這個問題而提出了項目式學習，讓學生去解決真實患者的問題。這樣的項目式學習，是在學習完了各種病理、診斷之後，擁有一定知識技能後，面對綜合性任務時才派上場。

總之，融合型教學是有條件的，一是需要學生掌握大量知識之後才能進行，二是最好是跨學科運用，三是最好有真實情景、具體的問題。因此，我們不能誤用融合型教學，融合型教學主要産生的是融合型學習結果而不是要素型學習結果。

學科内融合教學要成為教學的新常态。學科内的考試已經進入考學科素養時代，主要考察學生在正确價值觀指導下解決問題的能力。因此，在日常教學中，要通過融合型教學來提升學生的學科素養。

流行的創客教育、STEAM教育、綜合實踐活動就是跨學科融合式教學。

融合型教學與整合型教學這兩者區别的界線并不是泾渭分明的，隻是程度有所不同罷了。

四種教學類型對我們的啟示

四種教學類型劃分，對教學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

不同的教學類型有不同的教學設計、不同的學習方式、不同的課堂評價、不同的作業方式。

四種教學類型，也可以說是四種不同的教學水平。最低層次的教學是材料型教學，最高層次的教學是跨學科的融合型教學。

根據不同的教學，制定不同的教師專業發展方案，要引導教師逐步從材料型教學水平走上融合型教學水平。

四種教學水平的劃分，也讓我們對新中考、新高考有了清醒的認識，新考試主要考察的是素養。素養主要通過融合型教學來實現的，教師應該掌握融合型教學的方法和技術。

研究融合型教學，特别是學科内融合型教學成為當務之急，用研究成果賦能教師。否則，會由于教師的理論準備不足和能力不足，導緻以素養為本的教育改革有失敗的可能。

波哥金句

金句一

能力和素養形成不能強調效率，而要強調學習的過程、事情的曆練、經驗的反思、頓悟的發生、靈感的閃現，能力和素養的形成需要耐心等待、靜待花開。不強調效率，并不是不要效率。

金句二

要想取得融合型學習結果，就必須重視學習過程，因為融合型學習結果是在學習過程中融合生成的。

金句三

教師不是教教材，而是用教材教學習結果。

金句四

要素型教學有一定的确定性，有标準化的内容，有标準化的教學設計，可以采取最有效的方法幫助學生學習。

金句五

研究融合型教學，特别是學科内融合型教學成為當務之急，用研究成果賦能教師。否則，會由于教師的理論準備不足和能力不足，導緻以素養為本的教育改革有失敗的可能。

人物介紹 | PROFILE

劉靜波巴德美際學校中學總校長高質量學習研究院院長

“高質量學習”理論創始人

四川西部教育研究院學術院長

曾獲得廣東省基礎教育成果獎一等獎。原深圳市平岡中學校長，廣東省中小學校長聯合會專家委員會專家、深圳市學科帶頭人、華東師大客座教授、華南師大碩士生導師、深圳大學碩士生導師，自2015年擔任深圳平岡中學校長以來，憑借“高質量學習”理論實踐讓學校教學成績迅速攀升，2018-2019年蟬聯深圳市高考工作最高獎項“卓越獎”，2019年深圳市高考公辦高中綜合績效指标第二，純文化科高考（不含藝體）進步率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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