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畢之航
植物生長,須有根本,開花結果,不離蒂葉,故花有蒂,樹有根,蒂根合稱,當然就是追根溯源。以植物蒂根譬喻引申,蒂根就是早先,從前,過去的意思。
作為天水方言,“蒂根”恐怕是最古老和文雅的詞彙了。
但是除了上年齡了的老人之外,青年一代已經不用,甚至未曾聽過這樣一個關于“過去”的說法。
比如,去年在梅江村參觀,朱家的宅院裡,有一留守老人,給我們述說早先宅院光景,發語就是蒂根。
“蒂根先人有一學先生(醫)的,在新化開的鋪子…”
這個“蒂根”很有些英語中講故事的發語"long long ago…"的意思,當然蒂根要講述的故事不會那麼遙遠,最多就是“long ago”。
說完意思,再說發音,按天水人把地念如“替”的傳統,有人可能會覺得蒂根是不是土話中念如“替跟”,但筆者聽過多個老人口語,這個蒂根一緻念如“地跟”,是特别标準的國語發音。
然則,這麼古老的詞語竟然隻在天水保留嗎?筆者百度網頁,發現劉心武小說《鐘鼓樓》有兩處用到蒂根,意思就是“早先,從來”。另外百度詞條中對蒂根的解釋是“方言,從來,早先”。
劉心武小說《鐘鼓樓》基本上以北京話寫的,所以,蒂根其實應該是過去北方官話中常用詞,隻不過語言流變,現在使用的人少了,在一般老人說出來後,覺得可能是土話,實則是很有意味的一個詞。如果用方言考古,蒂根也算一個古語“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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