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紀60年代初,我國遭遇罕見的自然災害,糧食匮乏,内蒙古大草原向上海、江蘇等地的孤兒們敞開了懷抱。以19歲的托娅為代表的數名年輕保育員傾情投入,悉心照顧這些“國家孩子”,牧民們像親生父母般呵護他們健康成長,展示了中國文化根脈裡超越地域、超越血緣的奉獻精神和至善美德。作者張琳創作的長篇兒童小說《草原額吉》就是取材于“三千孤兒入内蒙”,這段永遠镌刻在曆史豐碑之上流淌着民族大愛的共和國往事。近日,該書由江蘇鳳凰少年兒童出版社推出,張琳在回憶起這部小說的創作過程時感歎道:“書中的一切,幾乎成為我自己的人生經曆。”
創作緣起——
“被它厚重的主題和感人肺腑的故事深深打動”
1960年,中國遭受自然災害,上海、江蘇、浙江、安徽等地的孤兒院裡聚集了大量兒童,卻面臨糧食不足的威脅,在黨中央的關懷下,在内蒙古自治區政府與當地民衆的支持下,先後有三千多兒童一路北上到達内蒙。這些孩子經過當地保育院的精心看護和照料,被牧民們收養,在北國大草原上健康成長,成家立業。這無疑是一個文藝創作上的重大主題。而張琳在剛剛觸碰到這個選題時,就被它厚重的主題和感人肺腑的故事深深打動,“它展示和贊美了中國文化根脈裡最為可貴的大公無私、舍己為人、奉獻付出的精神,讴歌了草原人民柔軟、深沉的大愛、大美、大德,在閱讀和了解了相關背景後,我的内心湧動起創作的熱情”。
作者張琳
張琳畢業于複旦大學新聞系,曾出版過《我在大漠等你》《如果雲知道》《第99顆露珠》《腰刀的歌》等多部兒童文學作品,這次能創作《草原額吉》這本書,她說自己是如此的“有幸、有緣”,作為一部主旋律的兒童文學作品,它自帶厚重主題和豐富的精神内涵,但最關鍵的還是如何圍繞着這一主題,架構曲折、飽滿而引人入勝的故事,塑造真實、生動、典型的人物形象,讓蘊含其中的遼闊渾厚的愛澎湃流動起來,并且在作品當中展現出有品質的審美理念,張琳告訴記者,在整個創作過程中,“大到作品的整個框架、一波三折的故事、跌宕起伏的情節,小到每個角色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神态,甚至發型和衣飾顔色,還有那一件又一件草原風物……可以稱得上是一個浩繁的工程”。
小說的背景是上世紀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那是一個張琳還沒有出生的年代,而故事發生和生長的内蒙古大草原,張琳也從未涉足,所以,除了大量的素材尋找、收集、梳理工作,它的寫作特别需要紮實而豐沛的文學想象力,而這個想象力是建立在曆史背景、民族文化、地域和人性等的真實基礎之上的。張琳坦言,“因為愛是這部作品的靈魂,所以感情就成為它最為關鍵和重要的元素,要領會和捕捉不同角色的内心活動和心靈軌迹,展示和表現情感的複雜性、微妙性,以及水到渠成的變化和美好。它的展開和飛翔,依靠的是人同此心、情同此理,以及由此延伸的對于愛、對于情感、對于人性的洞察”。在創作過程中,張琳也一直也非常有信心,因為她堅信“年代雖不同,但人性、人情和愛是相同的,也是相通的”。
創作心路——
“抒寫這部文稿,我感覺自己經受了一次洗禮”
回憶自己動筆之初,張琳覺得自己寫得還是略有些滞澀,“構想中的人物在筆下出現、活動的時候,我會小心謹慎,而他們似乎也在左顧右盼,言行拘謹。慢慢地,寫着寫着,我和他們越來越熟悉,每一個在故事中出場的人都成了我的老朋友,或者說我自己也漸漸成了他們中的一個,此時的氣象就大不一樣,情節和人物大體上都能在自己的駕馭之中,人物、情感、場景、故事都開始互相配合着潺潺流淌,有些場景,我是流着淚寫出來的”。于是,在内心的愉悅和愛的沖撞中,嗅着内蒙古大草原的味道,張琳完成了這部書稿。
張琳告訴記者抒寫這部文稿,她感覺自己經受了一次洗禮,“這種遼闊博大又溫柔的愛全程沐浴我,我持續不斷地感受到愛的力量的強大與美好,以及對心靈的淨化、鍛造和升華”。
此外,浸潤張琳的還有蒙古族文化,作為作品故事情節展開的地域文化背景,也作為營造作品審美氛圍和意境的重要元素,張琳用了些功夫加以學習、體會,“它帶來濃郁獨特的美感,帶來源源不斷的激情,帶來對心靈的養育。同時因在想象中立足于内蒙古大草原,我間接地經曆和體會到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張琳表示她不止喜歡上了内蒙古,喜歡上了草原額吉,也喜歡上馬頭琴,喜歡上蒙古族長調、古老的勒勒車、炒米,甚至喜歡上了草原上的狼……“我從小就對一切富有特點的人和物情有獨鐘,而内蒙古草原上的這一切,正是一缸不飲自醉的美酒”!
如今,寫完《草原額吉》已經有些日子了,但張琳的耳邊依舊回響着馬頭琴悠揚、深情而低回宛轉的樂聲和悠長舒緩、意境開闊的蒙古族長調的旋律,嗅得到蒙古包裡焦黃炒米、雪白牛奶的芳香……“書中的一切,幾乎已經成為我自己的一段切實而重要的人生經曆”。揚子晚報/紫牛新聞記者 黃彥文
校對 蘇雲
來源:紫牛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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