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字太白,号青蓮居士,是我國曆史上偉大的浪漫主義詩人,有着“詩仙”的美譽,與杜甫并稱“李杜”。李白留下了大量廣為流傳、脍炙人口的詩作,其中以描寫山水和抒發内心的情感居多。當然其他類型的詩,李白也有不少經典之作。如李白供奉翰林院期間,就寫過一組經典的“遵命”詩《宮中行樂詞》。
《宮中行樂詞》是唐玄宗因宮人行樂,特召李白所作的一組五言律詩。因為是奉旨所作,後人便形象地稱之為“遵命”詩。《宮中行樂詞》原本有十首,傳世僅八首,其中以《宮中行樂詞八首·其一》最為經典。這首詞主要刻畫了一位年輕宮女的形象,寫得清麗飄灑,神韻飛逸。下面我們便一起看看李白的這首《宮中行樂詞八首·其一》:
小小生金屋,盈盈在紫微。
山花插寶髻,石竹繡羅衣。
每出深宮裡,常随步辇歸。
隻愁歌舞散,化作彩雲飛。
首聯“小小生金屋,盈盈在紫微。”是對這位宮女的儀态進行了描寫。即宮女從很小的時候就入了宮,然後便生長在深宮中。等到長大後,便以輕盈的舞姿在皇帝面前表演。“金屋”即漢武帝金屋藏嬌的典故,這裡借指深宮。
颔聯“山花插寶髻,石竹繡羅衣。”是對這位宮女的服飾進行了描寫。即宮女頭上插滿了山花,衣服上繡滿了石竹。“石竹”即石竹花,自六朝開始到宋代,多把它的樣子繡為衣服圖案。這兩句對宮女服飾的細繪,既有從外形上透露出了樣貌的清純可愛,又有暗指宮女天真,不知身在深宮之意。
頸聯“每出深宮裡,常随步辇歸。”則是對宮女随步辇出入宮禁的情景描寫。即每次出入深宮大殿,這位宮女都侍從于皇帝的步辇之後。“步辇”是古代皇帝和皇後所乘的代步工具。另外,隋代詩人虞世南曾在詩中:“學畫鴉黃半未成,垂肩享單袖太憨生。緣憨卻得君王惜,常把花枝傍辇行。”着重表達了侍從皇帝步辇宮女的嬌憨之态。李白這裡也有着暗指宮女嬌憨之意。
尾聯“隻愁歌舞散,化作彩雲飛。”是這首詩的畫龍點睛之筆,襯托出了宮女的風韻神采。而回顧前六句,李白主要對宮女的姿态儀容進行了描繪,以及突出了她的嬌憨、天真,至于其他信息則一概沒提。隻是在最後兩句中,李白表達了對這位宮女的憐惜之情。隻怕某一天,歌舞一散,她便會像天上的彩雲一樣,随風遠去。即再也見不到皇帝的面了。
李白曾多次以“彩雲”入詩,唯獨這首最為感人,它飽含着李白對這位宮女的憐惜,對她待在皇帝身邊命運的擔憂。“彩雲”這一意象,對于後世的影響也很大。晏幾道的名句“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便是化用了這首詩的結句。自古以來,便有着“麗語難于超妙”之說,李白這首詩恰恰技藝超群,語言麗而不膩。對于這類詩而言,後人恐難以企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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