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蛳粉怎麼煮?作者:陳榮力在江河縱橫、湖塘星羅的江南水鄉,有一個常見的水族,雖貌不驚人,卻聲名不凡,那便是如化石一樣古老,在人們舌尖與心頭的螺蛳,我來為大家科普一下關于螺蛳粉怎麼煮?以下内容希望對你有幫助!
螺蛳粉怎麼煮
作者:陳榮力
在江河縱橫、湖塘星羅的江南水鄉,有一個常見的水族,雖貌不驚人,卻聲名不凡,那便是如化石一樣古老,在人們舌尖與心頭的螺蛳。
“笃螺蛳過酒,強盜看見勿肯走。”形容螺蛳的美味,以此最為傳神。上海《新民晚報》曾登一則社會新聞:一個小偷潛入一戶人家行竊,得手後正要溜走,無意中瞥見桌上放着一碗醬爆螺蛳,沒忍住,便坐下來一顆一顆地嘬,結果被下班回家的主人逮個正着。
螺蛳的美味,一則緣于常年栖息于水清流緩、餌料豐富的江河湖泊中,螺肉的粗蛋白含量高達55%;二則在于螺蛳下鍋之前,一直養在水裡,是活着的“小鮮肉”;第三在于螺蛳即使在入鍋烹燒過程中也不敞外殼,能保持肉質鮮美緊實的原态。
多樣的烹燒方式更是錦上添花。“紅簾彩舫觀者多,美人坐上揚雙蛾。斷瓶取酒飲如水,盤中白筍兼青螺。”除了曾鞏筆下的“白筍兼青螺”,紅燒、醬爆、清蒸,醉螺蛳、糟螺蛳,螺蛳肉炒韭菜、螺蛳肉蒸甜醬等等,皆是百姓廚房裡的家常做法。
“清明螺肥如鵝”,吃螺蛳最好的時節在清明前後。在水底蟄伏了一冬的螺蛳早已蘇醒,正四處覓食,而清明前後的雨水不但豐富了水裡的微生物,充足的氧氣和負離子也為螺蛳的活動和生長提供了優渥的條件,于是,瘦了一冬的螺肉在這個時節變得格外肥美。而清明之後再過一段時間,螺蛳開始孕育小寶寶,一般不再食用,同“勸君莫打三春鳥”一樣,是江南水鄉人心照不宣的約定。
家裡臨時來了客人,想喝杯小酒叙叙舊,便拿一個臉盆,拎一隻竹簍,或蹲身河埠石坎,或伸手溝邊溪畔,或半俯潭角塘頭,不出半個小時,一大碗肥碩的螺蛳便進了家門。也有懶惰嫌摸螺蛳麻煩的,拿兩根竹篙随便在屋後的小河裡一插,十天半月後抽出,順篙一撸也是一碗兩碗的螺蛳。
在江南水鄉,螺蛳不僅僅是美食,也成為人文、風俗的一部分。形容地方逼仄、局促,一句“螺蛳殼裡做道場”,與“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一樣,謂雖小,但内容豐富、齊全;“螺蛳屁股坐不住”,是性急者的精準畫像;“三個指頭捏螺蛳”,為笃定、牢靠的形象闡釋;“清明螺蛳端午蝦,重陽時節吃爬爬(螃蟹)”,是要言不煩的吃貨秘笈;“生是一碗,熟是一碗;不吃是一碗,吃了還是一碗”,既是童謠亦具佛語的禅意;“小小寶塔五六層,和尚出門慢步行,一把團扇半遮面,聽見人來就關門”,如此畫面、人物、情節俱全,生動而鮮活的謎語,無疑是謎語中的工筆了。
“湖光秋色兩相和,潭面無風鏡未磨。遙望洞庭山水翠,白銀盤裡一青螺。”相比于劉禹錫的奇麗與豪邁,我更喜歡倫文叙的浪漫煙火氣:“炒螺奇香隔巷聞,羨煞神仙下凡塵。田園風味一小菜,遠勝珍馐滿席陳。”在我看來,江南水鄉随處可見的螺蛳,既是舌尖上的美味,更是一種生活的滋味。
《光明日報》( 2021年04月30日15版)
來源: 光明網-《光明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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