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劉婧
野生動物的世界是什麼樣的?七大洲還蘊藏着什麼奧秘?生态問題是否在有所改觀?紀錄片《七個世界 一個星球》集結1500餘人,訪問41個國家,啟動92次拍攝,曆時四年完成,被觀衆稱為“BBC有史以來最棒的野生動物紀錄片”。該系列紀錄片不僅探秘地球上的野生動物,也重新引領人類思考何以為真正的“詩意地栖居”。
紀錄片《七個世界 一個星球》海報
視聽呈現:深入實地的“自然寫作”
在視覺文本的呈現上,紀錄片的每一幀畫面都幾近極緻,帶給人深深的震撼。英國《每日郵報》評價:“此片在視覺上非常壯觀,攝影美得近乎抽象。”《衛報》評價:“該紀錄片華麗又感人,簡直令人歎為觀止。”
生态批評家托馬斯·J·利昂曾提出“自然寫作”并總結了其中的重要元素,即博物學知識、對自然的個人體驗與哲學闡釋。在文學領域,梭羅的《瓦爾登湖》是其自身在瓦爾登湖隐居兩年間,從自然當中汲取的靈感和思考,而《七個世界 一個星球》則以影像“書寫”關于七大洲、關于野生動物的故事。
相較于BBC星球系列的其它作品,《七個世界 一個星球》采取了不一樣的叙事手法。執行制片人Scott Alexander解釋說:“以前是按照動物的栖息地來一探世界,此次我們首次以全球七大洲為篇章進行創作,以一種全新的視角來觀察地球。”這種創作思路在踐行時一一呼應着“自然寫作”的各類要求。為體現七大洲豐富的自然生态,制作團隊從大量資料中篩選出可以展現地域特色的野生動物,打破了觀衆的固有印象。從南極洲通過巢穴識别孩子的灰頭信天翁,到亞洲有“喜馬拉雅雪人”之稱的川金絲猴;從南美洲冒着生命的代價飛躍伊瓜蘇瀑布的雨燕,到大洋洲的紅色沙漠中通過皮膚攝入水分爬行動物;從歐洲的城市工業中與人類和諧相處的倉鼠、猞猁和蜥蜴,到北美洲靠溫泉躲避冬天的海牛,再到非洲“為愛情來決鬥”的扇喉蜥。
《七個世界 一個星球》開啟一次七大洲之旅,以廣袤大地上的野生動物為“自然寫作”的素材,詳盡呈現了叢林處、海洋間、冰山下、曠野之境、山巒之巅、都市角落等地動物的生存狀态。而“七個世界”中那些讓人驚豔的生命體,更多地在啟迪人類如何保護這“一個星球”。
詩與思:重視生态和諧
“自然寫作”倡導人類去自然中發現和解放自己,進而反思現代科技。《七個世界 一個星球》通過影像引發人們思考:溫室效應導緻冰雪消融殆盡,數十萬隻海象在陸地上擁擠生存,踩踏和掉下山崖緻死的事件常有發生;濫砍濫伐讓森林越來越狹小,世界上最後兩頭雄心白犀牛隻能藏身非洲深處;灰頭信天翁不僅要面對狂風呼嘯的極端環境,還要解決難以覓食的難題,過去15年其數量已銳減過半;數萬頭南露脊鲸在不到一個世紀裡被瘋狂捕殺,瀕臨絕種。
在紀錄片中,曾有一段拍攝人員痛哭的花絮,這是悲憫岌岌可危的野生動物,也是愧歎人類自身的毀壞行為。七個充滿詩意的世界最終照見的仍是人類自身的生存困境:氣候的變化、自然物種的減少、氣象災害的頻發還能讓人類實現海德格爾希冀的“詩意地栖居”嗎?在海德格爾的闡釋中,人的存在不僅僅是活着,還是生活,即“居中”,包括“愛護”與“保養”,人和一切生物的存在共同構成生态之美。他“此在與世界”的生态存在論哲學不僅取代了“主體與客體”傳統認識論模式,更為生态整體主義吹響了号角。
值得慶幸的是,人類業已認識到生态和諧的重要性。2000年,聯合國确定每年的5月22日為“國際生物多樣性日”,生态整體主義開始代替人類中心主義。片中,南喬治亞島上廢棄的捕鲸站可視為人類覺醒的信号,那裡曾是世界捕鲸行業的中心,無數鲸魚在此被肢解分離,做成香皂和燃料。據不完全統計,有超過150萬頭鲸魚曾被人類的商業化捕鲸殺死,随着禁止商業捕鲸計劃的推行,南露脊鲸的繁衍數量已大有起色。
人類的“栖居”不是處于生物鍊條頂端恣意控制他物,更不是耗盡自然,而是使萬物回歸本己,宇宙和諧地共生。紀錄片《七個世界 一個星球》敲響了生态保護的警鐘,長鳴于人們心中。(劉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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