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時,你灑着淚。
在這條一連着小城,一頭連着山村小學的小路上。
那時,你說:
青春将如淚珠一般,逝在荒野裡了。
30多年時光在你遙遙的等待裡,終于如年老的蒲公英,飄灑在歲月的長河中。于是——
你等到了離開山村小學的時候;
等到了回歸小城的日子。
你又走上了那條進城的小路。此一去,将不再複返。你該笑了。淚珠,又在這條小路上灑落。
多少年,等待回歸,望穿雙眼。想不到回歸的時候,靈魂已化作一條割不斷的纖繩,将大山、學校、孩子和你的心緊緊拴在了一起。
掙不脫的,是那深深的眷戀;走不出的,是這熟悉的小路⋯⋯
中越國境線上的李開林老師和他的學生們(王勇攝于2002年)
2.公家的教師農家的妻一個是天上的牛郎星,一個是織女星在天上。
雖然,相隔僅是一道山梁。卻總是:
一個守望着家中的老父老母孩子;一個守望着燈下的教案和學生作業;人生的詞典中總查不到“團圓”一詞。
公家的教師如一隻候鳥,飛回巢穴兩個月,又隔山相思一個又一個季節。
農家的妻子,被生活壓彎了腰。教師說:要是,我有兩副肩膀,就能撐撐你的腰⋯⋯
公家的教師,被無數的孩童拉弓了背。妻說:要是我能幫幫你,你不會如此蒼老⋯⋯
公家的教師農家的妻喲,相隔隻有一座山,團聚卻要發染霜。
李開林老師和他的學生們(王勇攝于2002年)
3.山裡,那朵白雲一個愛穿白襯衣的女教師,總在山裡走來走去。
山裡人說,那是一朵聖潔的白雲。
白天,那朵白雲飄到校門口,把一群孩子迎來又送去。
夜晚,那朵白雲飄進趙家的門李家的屋,給孩子們唠叨白天總也唠叨不完的話題。
一年,又一年。
那朵白雲老了,再也不穿白衣服,而頭上的青絲,已被歲月染白。山裡,依然飄着一朵白雲⋯⋯
山裡,總有一朵白雲在飄⋯⋯
山裡的白雲飄成一個山裡人總也讀不夠的故事。
中央電視台邀請王勇在央視《交流》節目講述李開林老師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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