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回答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不确定性。
這就像收到一張銀行對賬單,上面寫着你的賬戶裡有53元或者1000萬元。
一個簡單的生物學核算問題,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誤差?
530萬到1萬億,顯然是一個巨大的估算。
這個答案揭示了其實我們根本不知道,在地球上到底有多少不同的物種。
那麼,為什麼我們不知道這個基本問題的答案呢?
很難計算生命問題的一部分是,我們不能簡單地計算生命形式的數量。
因為許多生命生活在無法進入的栖息地(如深海),有些小的看不見,有些很難找到,有些或者生活在其他生物中。
現在幾乎每一次潛水都會發現新的物種。
因此,科學家們試圖通過尋找生物多樣性的模式來估算物種總數,而不是數數。
20世紀80年代初,美國昆蟲學家特裡·歐文Terry Erwin曾想到一個非常有趣的方法。在巴拿馬熱帶雨林的樹冠上噴灑殺蟲劑,來估算地球上的物種數量。
通過分析掉在地上的蟲子,他發現一顆樹上就生活着1200種甲蟲,其中163隻生活在同一棵樹上。
一種寶石甲蟲,今天還活着的一種更多顔色的昆蟲。 Shutterstock/Suttipon Than
其實我們都忽略了微生物對全球生物的大多數估計都忽略了微生物,因為如像細菌的許多微生物隻能通過DNA測序才能确定到物種水平。
因此,微生物的多樣性可能一直都被低估了。
在整理和分析了來自世界各地35000個站點的500萬種微生物的DNA序列數據庫之後,研究人員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地球上有1萬億個物種。
這比估計的銀河系中的恒星數都要多。
但是,和先前的估計一樣,這一項依賴于生物多樣性的模式,并不是每個人都認可的。而且這些模式是否适合于微生物,也沒有确定的答案。
不僅僅是微生物在全球生物物種的估計中被忽視了。我們也忽略了許多在生命體内的其他生命形式。
大多數昆蟲,也可能是所有昆蟲,都是至少一個或多個昆蟲的受害者。比如,寄生性黃蜂種。它們在宿主物種中産卵或在宿主物種上産卵。有些研究人員認為包括黃蜂的昆蟲群可能是地球上最大的動物群。
寄生蜂
我們所說的物種定義并不明确計算物種的一個更基本的問題其實是一個哲學的問題:生物學家對“物種”這個詞的實際含義并不一緻。
衆所周知的生物物種概念表明,如果兩種生物能夠雜交并繁衍後代,它們屬于同一物種。但是由于這個概念依賴于交配,所以它不能用來定義無性有機體的種類,例如許多微生物以及一些爬行動物,鳥類和魚類。
它也忽略了這樣一個事實,即許多我們認為不同的物種,也可以通過交配繁衍後代。例如,狗,土狼和狼易雜交,但通常被認為是獨立的物種。
三隻6到7個月大的雄性西部灰狼和一隻西部土狼的雜交後代,這是由于人工授精造成的。
其他流行的物種定義依賴于個體之間的相似性(如果它看起來像一隻鴨子,它就是一隻鴨子),它們共同的進化曆史,或者它們共同的生态需求。
然而,這些定義中沒有一個是完全令人滿意的,也沒有一個适用于所有的生命形式。
目前至少有50種不同的物種定義。科學家是否選擇指定一個新發現的生命形式作為一個新物種,可以歸結于他們的哲學立場。
無法估量的物種損失成本其實每個物種,對于醫療治病、新技術的啟示、新材料的來源或關鍵生态系統的構建來說,都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是一個個潛在的解決方案的寶庫。
然而,我們生活在一個大滅絕的時代,有報道稱在一個人的生命周期内,就會發生一次災難性的昆蟲滅絕, 海洋生物的大規模減少和失去超過50%的野生動物。
我們對地球上到底有多少物種的無知,讓我們根本無法得知這些損失的成本到底有多大。
我們目前生物多樣性喪失的速度意味着,物種的流失速度遠快于我們命名它們的速度。我們實際上是在不知道我們正在丢失的書籍的名稱或内容的情況下燒掉一個圖書館。
因此,雖然對地球上物種數量估計的不精确仍然令人沮喪,但我們至少确定一件事,那就是我們隻命名和描述了一小部分生物。
每年我們都會發現大約18000種的新物種。例如,洛杉矶的研究人員新發現30個種生活在城市公園的飛虱,而美國的研究人員也發現1400多種新細菌生活在大學生的肚臍裡。
即使我們比較保守地估計地球上有870萬種生命,那麼我們隻描述和命名了地球上大約25%的生命形式。而如果1萬億種生命是正确的,那麼就更糟糕了,因為那意味着還有99.99%的物種仍在等待我們去描述。很明顯,我們的星球上充滿了生命,即使我們還不能給出一個數字。現在的問題是,我們選擇拯救多少令人敬畏的生物多樣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