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門口的路面壞了,坑坑窪窪,也許是人多要常走,路就不太容易俢。于是,這路面鋪了大大小小七八塊鋼闆,平時沒少見人們在鋼闆上滑倒。因此每次上下班走在鋼闆上都是小心翼翼,心裡說:人人都可能滑倒的路,要格外謹慎地走,所謂前車之鑒啊!可是半月前的黃昏,我居然在人很少的情況下,車輪打滑,“哎哎喲喲”叫了10來米遠,車子在加了油門的情況下沖到前邊去了,我自己被甩出去,剛好磕在鋼闆的邊緣那條鋒利的棱上面……血突突地,順着膝蓋流到腳脖子,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幸好有認識的家長過來扶我起來,連聲說謝謝的同時,不禁好笑:防不勝防啊!
自小因為調皮,腿上的傷疤倒是留了不少,也沒太在意,簡單塗點藥水,就沒再管了,隻是兩條腿都摔成青紫色的了,短裙子是不敢穿了。兩周後,膝蓋處已經結了厚厚的痂,并伴有一絲癢癢的感覺。我知道:有傷的皮膚很快就會修複完好了。我記得小時候,不管哪裡有了磕碰留下的傷,結痂後感覺都會癢癢,想要下手去撓時,大人們都會立刻勸阻,說不可以抓,因為手指甲裡有“風”,抓了會感染,傷疤會重新爛掉……為了能繼續無憂無慮地玩耍,隻好忍着,老媽會說:忍着吧,那是在長新的肉芽。為了鍛煉我的毅力,還給我講古時候的“笑刑”,在某人足心抹上蜂蜜,讓羊伸出舌頭來舔腳心,人會笑死的……媽呀呀,與那種癢相比,我的這點癢何足挂齒?實在癢得難受時,就對着結痂處輕輕拍打幾下,但最實效的辦法還是:轉移注意力!已經記不得是怎樣走過一個個磕磕碰碰的日子了,隻是一個清晰的印象:那一刻的癢分外難熬……
必定是先出現了傷口,再慢慢愈合——結痂,然後才會出現癢;癢了,不抓很難受,讓你坐立不安;抓了,雖然會有一時之快,可是,下手力道的輕重要求實在太高——太輕,不足以解癢;太重,又會造成新傷……人有時就在這樣的兩難中舉棋不定了。想想平時,很多時候就是閑着沒事幹時,就輕輕沿疤痕邊緣,用指甲輕輕撬動那層痂,慢慢撕掉一小部分,待到最後,就越發忍耐不住,索性一咬牙,但接着就是又淌血了,那就再等着結新痂……如此三番,一塊傷疤就有了曆史的滄桑,本來可以很快愈合的,因為不斷地“撬起”而重新留痕。
我便想起了人們常說的關于婚姻的“七年之癢”,還有那些為自己的放縱行為所找的種種借口,那些潮水般湧進又後退再湧進的譴責聲……今以此癢觀彼癢,感慨的不過是殊途同歸,不過是自然人性之表征罷了。不同的是:有人在癢癢時忍住了沒有抓撓,或僅僅隻是輕抓慢撓;有人沒有把握好分寸,下手過重,結果,一撓之下,皮開肉爛,将要結痂的傷口再次出血,或有加重之勢。
想我等塵世中人,誰沒有磕絆受傷之時,誰又沒有受心魔驅使的時候?隻是,有人平穩走過來了——痂落傷愈;有人一失足成千古很,流血流淚,再難回頭。
再看看膝蓋處的痂,在偶爾忍不住輕撓時,不禁想:癢這樣的事,還真是件不好處理的事。可是再想想,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忍一忍,就過去了……
來源:南陽廣場南街網 諸葛大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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