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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川地震被截肢的11歲女孩
汶川地震被截肢的11歲女孩
更新时间:2024-11-28 10:44:31

汶川地震被截肢的11歲女孩?8月30日下午,朱宇在家裡接受一家媒體的遠程視頻采訪,她随意坐在沙發上,手機斜靠着一個礦泉水瓶身邊的人建議她梳一下頭發,并告訴她視頻軟件可以開美顔,她輕聲細語,慢悠悠地說,“我不在乎這個”,我來為大家講解一下關于汶川地震被截肢的11歲女孩?跟着小編一起來看一看吧!

汶川地震被截肢的11歲女孩(汶川地震截肢女孩考上大學)1

汶川地震被截肢的11歲女孩

8月30日下午,朱宇在家裡接受一家媒體的遠程視頻采訪,她随意坐在沙發上,手機斜靠着一個礦泉水瓶。身邊的人建議她梳一下頭發,并告訴她視頻軟件可以開美顔,她輕聲細語,慢悠悠地說,“我不在乎這個。”

此前幾天,朱宇上了熱搜,“汶川地震截肢女孩考上成都中醫藥大學”,滿屏都是她的新聞,但她覺得,“沒有寫我脆弱的一面”。

朱宇瘦小,1米5的個頭,體重80多斤。她穿的藍色T恤寬寬大大,牛仔褲也是。因為這樣的穿着,才能遮住因為穿戴假肢造成的臀部凸起。一件唯一的短上衣,是黑色V領的高腰針織短袖,從店裡買回來後,一直閑置在衣櫃裡。

5歲截肢,失去左腿。19歲,即将步入大學。她反感“身殘志堅”這個詞,“可能自己想的不是堅強勇敢,而是更具體的問題,比如假肢需要多久才會慢慢合腳,什麼時候才能熟練地使用?”

因為成都疫情,開學延期了。在開學典禮上,朱宇将要作為新生代表發言,她寫了第一遍發言稿,沒有提自己過往的經曆,沒有地震,沒有截肢。母親看了之後提醒她:你有沒有想過,人家為什麼要選你?

第二遍的發言稿,她加上了新聞上早已被熟知的經曆,并解釋道:把這些說出來,就是希望大家不要特殊對待我,現在,我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醫學生。

2022年8月30日,朱宇展示成都中醫藥大學錄取通知書。新京報記者 朱清華 攝

“還是怕地震”

大渡河橫穿東西,流沙河縱貫南北,兩河交界之處,雅安市漢源縣像一個微型的半島,将長長的舌頭伸向河流深處,朱宇的家就在這攀西河谷地帶。

舊的縣城早已淹沒在漢源湖下,圍繞着湖周邊,高低錯落的一幢幢新單元房,建在半山腰。有時候,房屋和天空中低垂的雲看起來一樣高。

因為朱宇腿腳不便,她的父母特意選了一樓。告别了連續40攝氏度的高溫後,漢源下了幾場大雨。陰沉多雨的季節,朱宇的頭會經常疼。除了截肢手術,5歲的她還經曆了一次開顱手術。“頭疼一般能忍過去,有時候比較嚴重,就用熱毛巾焐一下,或者吃散利痛。”

朱宇長着一張瓜子臉,皮膚略黑,嘗試過使用美白的護膚品,後來發現沒什麼效果,接受了這個現實。她說話慢條斯理,語氣溫和,聲音裡很少有情緒起伏,對什麼樣的話題,都是淡淡的模樣。在高中畢業照裡,她看起來,比身邊的同齡人多了一份沉靜。

這是朱宇的一面。

另一面的朱宇是笑起來的模樣。畢業的同學錄裡,對她的印象這一欄,清一色都是“溫和、愛笑”,班級裡的男生在讨論誰笑起來最好看時,把最多的票數給了朱宇。

這個笑容有哪些特别?濃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雙清澈的眼睛,笑容從她嘴角溢出來,漾及滿臉,一如五歲時在病床上的她。

朱宇至今保留着一份剪報。2008年汶川地震後,記者采訪她,标題是“病床上的六一不缺笑聲”,剪報上配着一張朱宇在病床上的照片,她頭上纏着繃帶和紗布,閉着右眼,咧開嘴,笑,左手握拳向上擡起,這是一個加油的姿勢。剪報大約五寸,被方方正正地保存下來,還包了一層塑封。

五歲經曆汶川地震,對于地震的回憶早已模糊不清。但關于地震的恐懼,還會反複襲來。

今年5月20日,漢源曾發生過一次4.8級地震。堂妹朱啟苑給姐姐寫了一張紙條:親愛的小宇豬豬,首先祝你520快樂,其次害怕你今天地震被吓到了,安慰你的。

早上8點36分,朱宇正在上課,監測地震的預備鈴響了起來。“在教室裡面感覺樓在晃。”

朱宇當時坐在教室靠近後門的位置,聽到老師說跑之後,第一個走出去。

此時,正在讀高二的朱啟苑在操場四處張望,她在人群裡尋找高個子,希望找到姐姐班級裡熟悉的面孔,她擔心姐姐個子小,走路不方便,沒有人背怎麼辦?每個班級都疏散到了固定的空曠處,不能随意走動。朱啟苑隻能等下課之後去看姐姐。

另一邊,轉移到空曠處後,朱宇和英語老師站在一起,老師說,她反應挺快。

很少有人注意到,當時朱宇的眼睛噙滿淚水。班裡有個男生過來看着她,“你還緊張啊?我笑嘻嘻地說,還挺緊張的。”

此後還有一次,6月1日下午5點,雅安市蘆山縣發生6.1級地震,漢源有震感。朱宇依然起身從後門出去,這時班裡的一位女生,身材壯實,她對朱宇說,“快,上我背來。”被背出去的朱宇依然有些害怕。

“那時候還小,覺得腿還會長新的出來”

關于2008年汶川地震的往事,更多留在了朱宇父母的記憶深處。

2008年5月12日14點28分,汶川地震發生的時候,朱宇的母親衛天蓉正走在漢源縣城的老街上,她準備去漢源縣富林鎮第一小學接朱宇放學。當時朱宇上的還是學前班,每天2點半就放學了。衛天蓉剛走到學校附近,天旋地轉,眼前物體都在搖晃。

衛天蓉站不住,隻好抱着樹,她看見老街上的很多房子正在坍塌。大約兩分鐘之後,地震停了,她一路跑步到學校,當時學校裡面很混亂,學生們集中在操場,她四處找,四處問,也沒有見到朱宇的身影。

有人告訴她,去縣醫院找找看,有人抱着受傷的小孩跑過去了。

此時,朱宇的父親朱成貴在樂山市馬邊縣,正在拉貨。他做的是鉛鋅礦的生意,經常不在家。

通訊中斷了,他聯系不上家人,3點的時候,他開始往家的方向趕。

衛天蓉是後來才知道,一路上很多人接力抱朱宇,才将她送到縣醫院。醫院同樣也是混亂的,衛天蓉穿過受損的醫院大門,在綠化帶花壇邊見到了滿身是血、已經休克的朱宇。

朱宇此後被輾轉從漢源縣醫院送到了九襄中醫院,當天晚上先做了左腿截肢手術,第二天做了開顱手術。

此後,就是漫長的等待,等待朱宇蘇醒。

那段時間的煎熬是不堪回首的。衛天蓉哭得最兇,上下樓梯的時候要抓着欄杆,在醫院的走廊裡打地鋪,每天在朱宇的耳邊喚她,講有趣的故事。

可是朱宇一直沒有反應。6位傷者住在一個病房,隻有朱宇一人持續昏迷。

手術後第八天,堂妹朱啟苑在電話裡喚“姐姐,姐姐”,她當時太小,才3歲多,不被允許來醫院看望。

2008年5月,汶川地震後,手術後的朱宇在病床上。新京報記者 朱清華 翻拍

衛天蓉回憶,幾聲之後,朱宇的臉部肌肉微微動了兩下,再過幾秒,眼珠開始打轉,眼皮慢慢睜開。

一時間,病房沸騰了,這一刻,對醒着的人來說,等得有些久了。

這次地震,雅安市漢源縣為較重災區。全市死亡28人,朱宇班上有兩位同學遇難,五人受傷,朱宇是傷者中最嚴重的。

醒來之後,朱宇的笑容回來了,從留下來的照片裡,她比着多種手勢,有握拳加油的,有雙手比耶的。

朱宇的記憶是碎片化的。她記得,地震之後自己第一次吃飯,因為很久沒有用手,手部沒有力量。她試着用筷子夾了一塊泡菜,不到二十厘米的距離,成功地落入碗裡,當時她很欣喜,“終于可以用自己的手吃飯了。”

在九襄中醫院呆了20多天之後,朱宇腿上的傷口還沒有愈合。 一家人又輾轉到雅安市人民醫院,在那呆了将近10個月。其間,在燒傷整形科,每次都要清理壞死的皮膚。

那個時候,5歲的朱宇一天哭一場,也還不明白徹底失去左腿這件事。

14年後的今天,她記得的是,醒來之後,腳特别重。她記得當時爺爺在病床邊,她問爺爺,“我的腳什麼時候長出來?”爺爺回答:“過不了多久就長出來了。”

朱宇偶爾也在想,為什麼人們從小就說她堅強,在年幼的時候,她甚至意識不到左腿殘疾是不可逆的,“那個時候還小,覺得還會長新的出來。就沒有壓力。”她的總結是,也許是因為截肢發生在不谙世事的年紀,心理和身體都尚未成熟,還在同步成長,如果是成年之後經曆這樣的重創,“那可能才是真的需要堅強。”

從“站起來”到去聯合國參展

截肢是一次命運的突然轉折,但這條路上也有轉向。朱宇回憶起那段“截後”時光,有一層甜蜜的玫瑰色回憶。

做了截肢手術後,血止住了,但骨頭總是往外凸出,傷口一直無法愈合,多次出現感染。2009年10月,朱宇再次輾轉來到德陽進行了手術,“又重新切了一點點”。在德陽,朱宇第一次接觸假肢。

膝蓋上方腿内壁處,有一個閥門。先用繃帶纏住殘肢,取下閥門的橡膠塞,将繃帶末端穿過閥門,拉出繃帶,把接受腔裡面的空氣排盡,再用假肢使勁吸住殘肢,堵上橡膠塞,穿戴完成。

穿久了裡面會出汗,很悶,很滑,如果長胖了或者瘦了,都要重新更換接受腔。第一次穿的時候她不會用,但是看着鏡子裡面的自己能“雙腳”站立,覺得很開心。

一年後,朱宇進入了都江堰友愛學校,這是一所殘健融合的學校。地震過後由上海援建而成,整個四川因為汶川地震受傷的殘疾孩子幾乎都在這裡。教學樓每個地方都有電梯,還有無障礙通道,7歲的朱宇和兩個比她大的“截肢姐姐”住在一起。

在這裡上學,不用花錢。香港的公益組織和五彩基金會負責朱宇等人的生活和學習。

在都江堰的第一年,朱成貴的感受是,朱宇沒有笑容,“她一下子就沉默下來,不說話了”。

7歲的朱宇要自己清理傷口。冬天的時候長凍瘡,會出膿。一破皮,穿假肢就更加痛苦。年幼的她覺得既然是因為冷長的凍瘡,那麼用熱水燙就可以了。衛天蓉知道後,從漢源趕到都江堰,專門把朱宇接出學校,教她擦凍瘡藥,兩個星期之後恢複了。從此以後,每逢冬天,朱宇要在殘肢外面貼上暖寶寶。

也是在那時,小小的朱宇就學會了控制自己的情緒,她很想家,但不會經常哭。都江堰的學校裡有心理老師,幫助學生疏解因為肢體殘障帶來的心理問題。也有缤紛多彩的課程,朱宇最喜歡的是美術。

每周六都有老師從成都來教他們畫畫。朱宇什麼都畫,有時是把顔料塗到泡沫上,有時是把剪紙粘貼成一幅畫,有時是臨摹照片,一切與視覺藝術有關的創作。畫畫的時候,她一點點打開了自己,記憶裡的都江堰生活“特别美好”。

同學們畫的作品,多次去外面參加展覽,展出的地點,有一次是在成都的香格裡拉大酒店,再遠一些,朱宇被選去深圳參加畫展。更遠的一次,她去了美國的聯合國總部,住在曼哈頓。“坐車路過街區,整個房子,紅色的牆,白色的雕花。”

去美國參展的畫,名字叫“小醫生”,是通過漫畫的形式,展現了醫生看病的場景。

2013年,朱宇去聯合國總部參加畫展。她參展作品的名字叫“小醫生”,是通過漫畫的形式,展現了醫生看病的場景。新京報記者 朱清華 攝

按了快進鍵的生活

遠在都江堰的朱宇長大了,去了爸爸媽媽無法想象的遠方。

每從一個地方回來,朱成貴都能感受到女兒一些細微的變化,“處事講話,非常懂事。”

印象深刻的是一個包。朱宇的美國之行,贊助商給了一些美元,在免稅店裡,很多同伴都給自己買東西,朱宇則給媽媽挑了一個黑色手提包。直到多年後上高中,自己在手機上網購的時候,才覺得似曾相識,和媽媽的包很相似,“原來這也算是一個奢侈品了?”

隻是衛天蓉舍不得提出去,那個包至今仍然是一副嶄新的樣子,悉心存在衣櫃裡。

六年級下學期,朱宇離開都江堰,回漢源了。考慮到小升初,以及初高中繁重的學業,朱成貴替她做了這個決定。

再次回到的漢源,已經是一個新縣城。新的房屋建得高,上坡下坡多,一個小小的山城。學校的樓層沒有無障礙設施,年級高了就要去高層,每次爬樓梯的時候,她最想都江堰。

這也是一個自尊心脆弱的年紀。朱宇好像又沉默了。

2022年8月31日,朱宇和父母在家中翻看相冊。新京報記者 朱清華 攝

體育課上,當同學們開始跑步,她就會走出隊伍,自己一個人慢慢圍着操場走,“會覺得跟别人不一樣,很孤單。”

同學們不知道她受過傷,隻是注意到上下樓梯的時候,她隻能一節一節地走。朱宇害怕,因為腿腳不便而交不到朋友,一時間,性格特别腼腆。

學習的生活是重複的,回憶起來也仿佛按了快進鍵。

小升初的時候,朱宇考上了漢源縣第四中學,最好的班級。

初中好友杜佳彥記得,開學第一天,在寝室,朱宇的爸爸拜托大家,盡量互相照顧。當時朱宇安靜地坐在床上,沒有說話。

因為有了都江堰長達五年的寄宿制生活,她已經能獨立照顧自己,隻是學校宿舍沒有馬桶,上廁所不太方便,朱宇的力量都集中在右腿,無法長時間蹲。單獨買了坐便器之後,才解決了這個問題。

也是在初中的時候,她和杜佳彥說過想學心理學,做心理醫生。在都江堰的時候,她接觸了心理老師,是具體地在面對心理問題,而不隻是一間擺滿玩具的房間。這個專業對縣城初中女孩來講,多少有些陌生。縣裡的人不太關注心理問題,覺得那就是“想多了”。

高中,朱宇上的也是最好的班級,在漢源縣第二中學。物理老師陳芳蓉說,朱宇從不想讓自己被關注,被特殊對待,每天早上的晨讀,從7點半到7點55分,她都和同學們一同站立。哪怕站的時候,時間長了會磨破皮,但她覺得“這些都是可以克服的”。

遇到挫折,她也會像普通人一樣哭。不過這些脆弱的時刻,幾乎都與成績有關。

朱家的家庭氛圍注重學習,所有親戚在一起,談論最多的話題是讀書。朱宇認真,刻苦,也從來不敢怠慢。當付出很多,但是效果不好的時候,她會找堂妹朱啟苑訴苦,排解煩悶。高二開始,朱宇的成績不太理想,她想過當藝術生,重新學畫畫,但是家裡的經濟條件無法支撐。

朱宇高中時期畫的夕陽。 新京報記者 朱清華 攝

一個變故是,爺爺去世了。在家庭裡,爺爺是對朱宇影響最大的人。爺爺是醫生,從小朱宇就感覺,爺爺給别人看病開處方的時候,備受尊敬。

高三的時候,爺爺得了胰腺癌。快要高考了,爺爺一直牽挂着朱宇,擔心她以後學什麼專業,做什麼工作,才不會有太多負擔。他建議朱宇試試中醫,“坐着就能看病”。當時目标就定下來:成都中醫藥大學。

爺爺臨終之前,朱宇靜靜地在床邊陪伴爺爺,“他好像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使出所有的力氣,說四個孫子裡,最擔心的就是我。他說要化悲痛為力量,悲痛就是指我所受的傷。”

2021年,第一次高考結束,朱宇的分數是527分,剛剛上了四川省理科一本線,但是沒辦法讀到成都中醫藥大學的理想專業。

朱宇選擇了複讀。

最終,今年朱宇的高考成績從527分提升到了571分,單是物理一科就提高了30分,拿到了成都中醫藥大學中醫學專業的錄取通知書。

想把假肢“大大方方露出來”

九月的漢源,空氣裡交織着花椒和稻谷的香味。

湧來的關注背後,朱宇的生活依舊如常。

開學的準備早已做好,就等着疫情緩解後入學。暑假的時候朱宇考了駕照,左腳沒有知覺,她學了自動擋。也開始學習騎共享電動車,左腳放在踏闆上,緩慢起步之後,右腳再踩上來,漢源的路段多坡,一次練習的時候,在下坡處刹不住,摔了一跤。右手肘摔破皮,結痂,慢慢恢複。

沒有準備太多新衣服。還是沒有勇氣穿短上衣,平時都是長款衛衣,長款T恤。初中以後沒有再穿過裙子,因為假肢的皮膚顔色和右腿不同。去成都換假肢時,母親給她買過一條過膝長裙,但她從沒穿過。

她也會在空閑的時候去“朱氏診所”,這是爺爺留下的門店,一個阿姨在這裡擔任醫生,朱宇偶爾來幫忙在櫃台配藥。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去學習解剖學,中醫學史,這都是她最感興趣的科目。

2022年8月30日,朱宇在朱氏診所學習開藥。新京報記者 朱清華 攝

和父母在一起的時候,朱宇多半也是沉靜的。青春期的少女心思,穿着打扮的介意之處,她很少向父母提起。

8月31日這一天,朱宇一家人翻看着過去的相冊,朱宇站在碧綠的田野,在雪山下,在幹枯的河床,在家門口的石墩,在花壇前,留下諸多幼小身影。很多場景她記不清了,隻有爸爸會反複說起,朱宇小時候像男孩,頑皮活潑。自行車、滑闆都比别人學得快,哥哥學跆拳道,她也想學。但同時也很聽話,給她一個紙箱子,可以玩一整天。現在,她喜歡說唱音樂,喜歡張國榮。

在語文老師牟純華眼裡,朱宇喜歡閱讀,願意去了解外面的世界。她的作文也經常作為範文在班上朗讀。有一次的寫作主題是年輕人如何投身時代洪流,做出應有的貢獻。朱宇在作文中表達了對大學的向往,想要幫助更多的人,“我覺得她真的内心就是這樣想。”

2022年8月30日,朱宇在卧室彈奏尤克裡裡。新京報記者 朱清華 攝

8月31日晚上,朱宇和記者一起出去吃了火鍋。出來時天已經黑了,遠處的半山腰上,是星星點點的萬家燈火。朱宇不想馬上回家,主動提出多走一段路,右腿用力往前邁出一步,左腿機械筆直地向前平移,肩膀輕輕地一高一低起伏,身體微微向右傾斜,路上沒有人側目。漫步在漢源湖邊,初秋的風有些許涼意,她會說起網絡上的假肢模特,隻有支架,沒有多餘的海綿包裹,“這樣很酷”。但是這樣的裝扮,可能在縣城裡會吸引更多異樣的目光。

她也想在去成都之後做些改變,比如,把假肢“直接大大方方露出來”。

新京報記者 朱清華

編輯 胡傑 校對 李立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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