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中國航天2022年“六連發”第三發的“問天實驗艙”,按照預定計劃,于2022年7月24日順利從海南文昌航天發射場準時點火發射,并于7月25日淩晨與天宮空間接成功實現對接,這标志着此次發射和空間飛行任務取得了圓滿成功。
細心的朋友估計會發現一個很有意思的事,那就是“問天實驗艙”的發射時間,剛好是下午2時22分22秒,“5個2”成功“梭哈”,在我國民間傳統觀念中,“2”代表着雙,寓意“好事成雙”。那麼此次“問天”實驗艙的發射時間,是刻意而為還是純粹就是巧合呢?
無論是承載着衛星發射任務的火箭,還是載人航天火箭,抑或是以空間站為目的地的貨運火箭,它們的發射時間并不是随時随地都可以的,而是需要在特定的空間和時間進行“擇機”發射,這裡面就涉及到火箭“發射窗口”的概念。
所謂“發射窗口”,就是各種運載火箭從地面發射的一個時間範圍。也就是說“窗口”并非是一個嚴格的、準确的時間點,而是一個合适的時間範圍。對于承擔不同任務、目的地和發射地不同的發射任務來說,火箭的“發射窗口”可能有長有短,其時間跨度又稱為發射窗口的寬度。
火箭在發射之前,其“發射窗口”的确定,是通過相應模型,采取嚴格、精密的計算後推導出來的。對于不同的發射任務,“發射窗口”期主要通過三種方式來進行描述。
第一種是“年計窗口”,适用于進行星際控制的火箭發射任務,比如我國的“天問一号”。由于進行深空探測時,目的地距離地球相對較遠,在目的地天體或者空間圍繞太陽公轉的同時,地球也會圍繞着太陽公轉,因此隻有在目的地與地球距離最近的時機出現之後,火箭在此期間發射,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和最節省燃料的方式抵達。“年計窗口”通常用指定的某一年内連續的月數形式進行表示,也就是說其最佳的發射時機,往往會用連續的幾個月來進行界定。
第二種是“月計窗口”,通常适用于月球和較近距離的行星探測、空間探測等任務,比如我國的嫦娥号探測器、美國的韋伯空間望遠鏡發射任務,應用的都是這種“時間窗口”。在确定時間範圍時,往往用某個月份中的連續幾天進行界定。
第三種是“日計窗口”,通常應用于人造衛星、載人飛船和空間站等航天器的發射任務。相對于其他兩種時間窗口的确定,“日計窗口”更為精确,往往體現為某一天的什麼時間到什麼時間這種形式。特别是對于載人航天和空間站的任務來說,由于需要進行某種方式的對接操作,同時還需要完全保障航天員的安全、确保飛船的正常飛行需求,時間窗口需要精之又精。
因此,我國以往所執行的圍繞天宮空間站的火箭發射任務,在“時間窗口”的确定上應用的都是“日計窗口”,将窗口期的寬度壓縮得非常小,甚至達到了“零發射窗口”,即火箭的發射時間要與預定的發射時間基本上沒有時間差,誤差必須控制在1秒之内。
影響火箭發射最終時間的因素,實際上有很多,主要表現在:
一是發射前的天氣狀況,比如雲量多少、雲層厚度、有無降雨、是否有雷電、風力大小等等,如果原定的發射窗口期内氣象條件非常惡劣,那麼就必須将發射時間往後順延。
二是發射活動的準備情況,比如發射場、測控系統、火箭以及火箭攜載的飛船等的實際準備情況,在發射前要對各個系統再進行全面細緻的檢查和調試,隻有達到性能和安全要求的方可進行點火發射,否則隻能在排除故障和解決問題之後,再重新“擇機”發射。
三是飛行軌道的相對關系,這一點對于目标為空間站的發射任務來說至關重要。空間站等空間設施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圍繞地球旋轉一圈,那麼對于地面的發射場來說,都有一定的時間周期正好處于空間設施的“星下點”位置。當空間站正好過頂時,發射場和空間站剛好處在一個平面内,此時二者的相位差最小,這個時間發射既能最大程度節省火箭燃料,同時也能保障在發射之後,飛船和艙體能夠以最快的速度追上空間站,從而順利與空間站進行對接。
四是滿足應急救援的要求,在任何一次火箭發射時,其實都有相應的應急救援方案,以便在發射出現失利時采取有針對性的救援措施。因此,在發射窗口期内,應急救援的準備情況、監控系統的運行情況、發射場及其周邊的天氣狀态等,如果哪一個方面不滿足要求,都會影響應急工作的開展。哪怕是前面三項要求都滿足,這第四條滿足不了,也不會貿然進行發射活動。
因此,我國“問天實驗艙”的發射,是在嚴格遵循以上幾點要求的基礎上,通過相應模型測算出具體的發射時間的,并非是刻意而為之。其點火時間的确定,是以實驗艙能夠與天宮空間站實現精準對接這個時間點進行倒推的,必須一秒都不能差。
另外,在火箭發射以後,後續的操作也非常複雜,也同樣驚心動魄,比如火箭在進入預定軌道之後,還需要時刻監控實驗艙與天和核心艙的飛行速度、所處的高度、二者的道傾角差值,在特定的時間節點向實驗艙發送測控指令,以便讓實驗艙進行變軌加速等,在實驗艙與天宮空間站的高度、相對速度達到零誤差後,才會啟動對接系統,從而實現二者的快速交會對接。從以往數次發射任務的執行情況看,我們已經處于快速交會對接的國際領先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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