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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大叔養成寵文
出租屋裡,女孩手肘撐在桌上,腦袋犯困地往下一點一點,如小雞啄米。
她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揉了揉朦胧睡眼,望向床上的男人。
“奇怪,這個大叔,怎麼還不醒……”
男人是她在停車場找一隻流浪小奶貓的時候救回來的。
發現他的時候,他渾身是血,胸口橫着一道長長的刀傷,好在傷口不深,沒傷及内髒。
即便在昏迷中,他也緊緊蹙着眉,兩道濃眉下是一雙緊閉的眼,鼻梁挺拔,唇形分明,下颌的輪廓十分立體,看起來十分冷毅。
“咦?”
餘小溪上前給男人蓋上被子,卻發覺他額頭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層汗水,量了量體溫,居然已經到了三十九度。
“發燒了?”她小臉頓時嚴肅地緊繃起來,轉身打來一盆水,打濕毛巾打算給他冷敷降溫。
冰冷的濕毛巾觸及男人滾燙的額頭,他在昏迷中悶哼了一聲,忽然抓住了餘小溪伸到跟前的手。
餘小溪驚呼一聲,腳下一歪,整個身子不受控制地朝他貼去。
她倒吸一口冷氣,掙紮着想抽回自己的手。
男人卻握得更緊了,氣息噴灑在她耳畔。
“松開……”餘小溪臉頰紅撲撲的,又疼又氣又赧,“我好心救你回來,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感受到她柔嫩的手指,男人緊蹙的眉略略舒展了些。
餘小溪的手剛擰了濕毛巾,殘留着一抹濕涼,恰好中和了他掌心的熱度,絲絲涼意沁人心脾,很舒服,讓他忍不住想更靠近。
下一秒,餘小溪被他用力一拽,跌進了他懷裡。
她不安分地掙紮,卻反而被抱得更緊,掙紮中不小心碰到男人的傷口,潔白的紗布下立刻滲出血來。
餘小溪不禁吓了一跳:“大叔,别再動了……”
男人似乎在昏迷中聽到了她的聲音,果然不再動了。
餘小溪小心翼翼地試了試,終于掙脫了這個堅實的懷抱,可一雙白皙的小手,已經被對方不輕不重地捏出了幾道紅印子,看起來分外的明顯。
她嘟囔起小嘴,氣得哼哼起來:“壞人,等你醒了,立馬把你送走!”
然而沒等他醒過來,她就因為忙着照顧這個“壞人”,累得四肢疲乏,趴在床上呼呼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的陽光把房間點亮,薄薄的碎花小窗簾在澄澈的光線中格外清新。
冬日裡,這算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沙發上的湛時廉睜開了眼睛,皺眉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睡在了一個陌生的房間裡。
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湛時廉深淵般的眼裡,湧現出難以言說的冰冷,周遭的空氣都仿佛被他一寸寸凍結成冰。
然而當聽到一道細微的聲音時,這股冷意陡然消失。
隻見鋪着粉藍格子床單的小床上,睡着一個女孩子,皮膚吹彈可破,嘴角正流出一串晶瑩的口水:“小奶貓,你快出來呀,我給你吃小魚幹,好多好多的小魚幹……”
喃喃呓語,迷糊得可愛。
湛時廉打量了一眼自己已處理好的傷口。
是她救了自己?
這時,女孩一個翻身把被子全踢到了一邊,他鬼使神差地上前了一步,想幫她把被子蓋好,可是沒等伸出手,傷口突然傳來一種撕扯的疼痛。
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他的薄唇,不小心從餘小溪的唇上輕蹭而過。
她的唇很軟,軟如一片玫瑰花瓣。
下一秒,湛時廉站直身體,素來冷然如冰的瞳仁,在清晨的陽光下竟多出了一抹溫潤的質感。
他若有所思地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唇。
床上的餘小溪翻了個身,全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依舊睡得很沉:“喵喵,别蹭我,我還要繼續睡覺……”
喵喵?
這是把他當成貓了?
湛時廉額角微僵,頓了頓,既好氣又好笑:“睡得這麼死,也不怕我是壞人?”
語氣帶上了一絲從未有過的溫柔,他自己卻全然沒有察覺。
待傷口的疼痛稍緩,湛時廉伸手替她蓋好被子。
環顧四周,窗前那灑滿陽光的書桌上,放着女孩的課本和一張中醫藥大學的校園卡。
他走近書桌,拿起那張小小的校園卡。
卡片上,娟秀的字迹寫着一個名字——餘小溪。
“餘小溪……”
湛時廉輕念出這三個字,明知她睡熟了聽不到,卻還是開口說道:“你救了我,我欠你一條命。今後不管遇上什麼難事,你都可以來找我,我會幫你全部擺平。”
聲線低沉好聽,如大提琴音。
說完,便推門打算離開,腳步卻忽然在門口頓了一下。
他轉頭看着床上呼呼大睡的女孩子,她臉上的絨毛在陽光下呈現溫暖的色澤,鼻子小巧,唇嫰澤。
遲疑了一秒,湛時廉腦海中閃過莫名的念頭,骨節明晰的手指取出手機,把餘小溪安靜的睡顔拍了下來。
照片定格的一瞬,他心中似乎也有什麼被定格了下來……
然而下一秒,手機鈴聲驟然響起。
湛時廉劍眉微蹙,靜了音,走到外頭接起電話,聲音恢複了一貫的冷沉:“喂?”
電話那頭的保镖湛岑到他的聲音,懸在心上的巨石可算是落了地:“爺,您現在在哪?”
湛時廉環顧四周的建築物,面無表情地說出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片刻後,一排黑色法拉利整齊劃一停在了餘小溪所在的小區門口。
助理湛岑率先下車,恭敬地替湛時廉打開車門。
湛時廉剛坐上車,湛岑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消炎水味。
他坐上駕駛座,從後視鏡裡看着自家爺略顯蒼白的臉,忍不住憂心忡忡:“爺,您受傷了?”
湛時廉薄唇微動:“一點小傷。”
不知為什麼,湛岑似乎在爺眼裡看到了一絲久不曾有過的溫和。
受了傷情緒還這麼和緩,實在不像是爺的性子!
湛岑正納悶着,又聽湛時廉淡淡開口:“替我查一個人。”
“爺,您盡管吩咐!”湛岑立馬來了精神,下意識就以為湛時廉是要自己查那些下毒手的人。
不管是誰,敢把爺傷成這樣,他都一定要把那人碎屍萬段!
“那個人叫餘小溪。”湛時廉道。
餘小溪?
湛岑怎麼聽都覺得這是個女人的名字,難不成把爺弄傷是個女人?
不對吧,女人哪有這麼大的膽子?
“餘生的餘,幼小的小,溪水的溪。”湛時廉将每個字重複了一遍。
捉摸不透的語氣,讓湛岑徹底聽懵了。
“那……那查到之後,要……要怎麼處置這個女人?”湛岑問。
湛時廉眸光一冷:“處置?誰說要處置她?”
陡然逼來的寒意,把湛岑吓了一跳。
饒是在湛時廉身邊跟了好些年,湛時廉的喜怒無常,還是會讓湛岑時時刻刻心懷畏懼。
“不……不是處置,我是說……”湛岑結結巴巴地解釋。
話沒說完,就被湛時廉打斷。
“查到之後,馬上把她的資料給我。”湛時廉眸光漠然。
湛岑連連點頭,恭敬應聲,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法拉利急速行駛,車窗外的一切都被抛得遠遠,卻有什麼在湛時廉心裡留下了看不見摸不着的印記。
他很想知道關于那個女孩的一切。
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莫名的好奇心了……
第2章 替我查一個人
片刻之後,法拉利停在了北市聖康私家醫院。
電梯直達私家醫院頂層,頂樓的辦公室裡,一個穿灰藍色紀梵希大衣的男人,正坐在辦公桌後無聊地翹着二郎腿。
湛時廉高大而自帶低氣壓的身影出現在電梯口的一瞬,那男人立馬收起了二郎腿,臉上的玩世不恭亦消失無蹤。
他站起身:“廉,你可算是來了。湛岑那小子一大早就把我叫到醫院辦公室來,說是要以防萬一你在外頭受了傷,我就說哪有那麼多萬一要防,你八成是大晚上的化身蝙蝠俠打擊犯罪拯救人類去了……咦,你怎麼回事?你還真受傷了?”
湛時廉徑直忽略這個話痨,坐到辦公椅上。
陸元州早就習慣了他的忽視,當了這麼多年醫生,他一眼就從湛時廉肢體動作的細節中,看出湛時廉胸前有傷。
“誰弄的?是不是南信商會那幫老東西!”陸元州的臉色嚴肅且憤怒起來。
湛時廉語氣冷然:“這不重要。”
“不重要?”陸元州看着他平靜的面色,隐隐明白了什麼。
那些人,大概都已經被湛時廉給收拾了。
也是,這可是湛時廉,北市商界最大的一位爺!
這位爺又怎麼容忍算計他的人,繼續在這世上活蹦亂跳?
“那……你身上的傷?”陸元州遲疑着問。
“已經處理過了。”湛時廉道。
“好,好吧……”陸元州讪讪點頭。
處理過了,那就是不需要再處理了。
敢情來自己這兒,隻是走個過場?
不過要是湛時廉真有事,怎麼可能還好端端地坐在這跟自己說話呢?
陸元州這麼想着,徹底放下了心:“你沒事就好,棠華那丫頭聽說你要過來,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她可是生怕你出事……”
話音沒落,一人就急匆匆推門進來了。
來的是陸元州的堂妹,陸棠華。
陸棠華是陸元州的合夥人,兩人都是這個奢華至極的私家醫院的大股東。
除了這家醫院,陸家還是不少醫藥公司的重要股東,在北市乃至全國的地位都舉足輕重,絕非普通家族所能比。
“時……時廉哥,”她一進來,目光就焦灼地落到了湛時廉身上,“聽說你受傷了?”
“已經沒事了。”湛時廉淡淡道。
陸棠華點點頭,似乎覺得自己的擔心表露得過火,斂了斂神色:“沒……沒事了就好……”
她親手給湛時廉倒了杯水,溫熱的水放在辦公桌上,湛時廉卻并沒有碰。
陸棠華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不動聲色攏了攏自己一頭知性的長卷發。
她今天穿的是件咖色的愛馬仕風衣,因為來得很急,風衣裡除了一條白色真絲睡裙别無其他,臉上甚至沒有妝容,隻在車上匆匆忙忙塗了一層口紅。
好在她五官精緻,即便不化妝也足夠明麗動人。
然而湛時廉的視線,一刻也在她臉上停留。
這時候,外頭又有人敲門。
來的是湛時廉的助理湛岑,手裡拿着一疊文件:“爺,您要的資料都在這了。”
說着,恭恭敬敬把文件放在了辦公桌上。
陸元州好奇瞄了一眼,剛看了第一頁上的一個名字,和一張女孩子清秀的寸照,文件就被湛時廉反手扣住了:“沒别的事了,你就出去。”
湛時廉趕人的意圖明顯,陸元州眯起眼睛,愈發覺得事情有貓膩,非但沒走,反而不怕死地湊了一步:“廉,這照片裡的女孩誰啊?”
女孩?
陸棠華眸光一閃,下意識也朝那資料瞥去。
她可從沒聽說過,時廉哥身邊有什麼女人。
湛時廉不語,陸元州對上他深深的眸光,頭皮有那麼點麻,卻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這丫頭長得挺好看,就是看着太小了,還是個未成年吧?廉,話說你什麼時候對女人有興趣了?”
湛時廉臉色越來越沉,冷冽的目光掃向陸元州:“閉嘴,出去。”
“咳,沒……沒必要這樣吧……”陸元州還有一堆話在喉嚨裡蓄勢待發,對上湛時廉的眼神,卻立刻慫了回去。
他尴尬地咳嗽一聲,說了句“那我先走了”,便邁着兩條直長的腿,帶上一旁的陸棠華推門出去了。
玻璃門合上,陸元州抓抓頭,突然覺得有些不對:“我說棠華……如果我沒記錯,這是我的辦公室吧?”
“是啊。”陸棠華點了點頭,神色不明。
“我去,憑什麼啊?”陸元州隔空朝門口揮了揮拳頭。
然而一想到湛時廉那雙深淵般的眼睛,陸元州的惱火就不由自主地煙消雲散。
他尴尬撓頭,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那個……反正今天上午也沒什麼事,我先去住院部那邊看看,辦公室給他就給他吧……”
陸棠華沒留意堂哥吃癟的樣子,她心裡想的,全是那個資料上的女孩。
“哥,那個女孩子……漂亮嗎?”
“什麼,那個女孩?”陸元州一時沒回過神。
“照片裡的女孩。”陸棠華竭力掩飾内心翻湧的情緒,裝作隻是若無其事的一問。
“哦,還行吧。長得挺可愛的,應該不是廉喜歡的類型。”陸元州随口說道。
不是時廉哥喜歡的類型?
陸棠華心裡有那麼一顆石頭落了地,輕舒口氣,小聲說道:“那就好。”
……
湛時廉獨自坐在偌大的辦公室,低頭看向桌上那疊資料。
餘小溪,女,18歲,北市醫學院大一學生,護理專業。
照片裡的她笑出兩個淺淺梨渦,單純而美好,而她本人比這張照片更可愛生動。
湛時廉的心像是被什麼輕輕觸動了一下,他已經很久沒見過這麼簡單純粹的笑容。
女孩彎彎如月牙的清澈雙眼,鵝蛋形的臉頰,微揚的嘴角,似乎有種感染人的魔力,讓他漠然的眸光不知不覺恢複了些許溫度。
仿佛觸碰到了一抹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陽光。
第3章 我我我……我睡過頭了
與此同時,正舒舒服服在被窩裡和周公約會的餘小溪,忽然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
“誰啊,這麼讨厭,居然打擾我做夢吸貓……”
揉揉一頭睡亂的長發,她抓起手機接起電話。
眼角的餘光瞥見屏幕右上角顯示的時間,她整個人瞬間驚醒,觸電般從床上彈了起來。
“不是吧,都已經八點半了!”
“餘小溪你是不是不想活了!”閨蜜裴卉卉的大嗓門從手機裡傳了出來。
“我我我……我睡過頭了。”餘小溪結結巴巴地說着,匆匆下床穿上拖鞋。
走進浴室準備洗漱,才突然記起自己昨天救了個陌生男人。
轉頭一看,沙發上空空如也,哪裡還有那人的影子?
“怎麼走了?”她小聲嘀咕。
“你說什麼,什麼走了?”裴卉卉聽得滿臉懵。
餘小溪回過神,結結巴巴道:“沒……沒什麼,我是說,我該走了……”
下一秒,手機那頭傳來裴卉卉的怒吼:“所以你是還沒出門吧!餘小溪你腦子裡裝的什麼呢!你就不怕一會兒遲到了,‘催眠王’把你學分通通扣光?”
“催眠王”是教診斷學的老師,這人上課講得迷迷糊糊,叫人一頭霧水,考試卷子出得喪心病狂,每次都有至少一半的人要挂科,抓起課堂紀律來更是慘絕人寰,敢于在他的課堂上遲到的都是真正的勇士。
餘小溪不是勇士,她很怕死,她三下五除二洗漱完畢,把課本塞進書包,關上門飛快地朝學校沖去。
來到教學樓,一看時間隻剩六分鐘。
教室在二樓,一定還來得及!
餘小溪深吸一口氣,拔腿朝樓上教室走去。
然而沒走幾步,就看到了一張一點也不想看到的面孔。
那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餘雅媛。
餘小溪的父親,早在原配妻子生下餘小溪之前就已經出軌,是以餘雅媛這個私生女,比餘小溪年齡還要大上一些。
餘雅媛妝容精緻,長發披肩,一身藍色連衣裙襯得身材玲珑有緻,腳上的米白穆勒鞋是Hermès當季新品,一看就價值不菲,身後跟着好幾個小跟班,一個個面色不善地打量着餘小溪。
“妹妹。”餘雅媛朝餘小溪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
餘小溪清秀的眉頭皺了一下,沒有理會,繼續朝教室趕。
沒走兩步,卻突然被攔了下來。
“餘小溪你這是什麼态度?”說話這人叫馮梓珊,是餘雅媛所謂的好姐妹。
她一把攔住餘小溪,一副不道歉就不讓走的架勢:“你就是這麼跟你姐說話的?”
“你讓開。”餘小溪急了。
遲到了可是要扣學分的,她才不想扣光學分被迫重修這門功課。
“喲,還命令起我了?你算什麼東西,也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馮梓珊仗着自己是馮氏集團的獨生女,又是餘雅媛的好姐妹,從不把不受寵的餘小溪放在眼裡。
“雅媛心地善良,不跟你計較,不代表我們也不跟你一般見識!”
“就是,穿得那麼寒酸,鼻孔還翹到了天上,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大小姐?”
“她算什麼大小姐?一身的行頭加起來連五百塊都湊不夠,給雅媛拎鞋都不配……”
餘雅媛的幾個小跟班,冷眼朝餘小溪指指點點。
父母因第三者插足離婚後,餘小溪就和母親一起搬出了餘家别墅。後來母親去世,餘小溪獨自一個人住在出租屋裡,父親每個月隻給她基本的撫養費,很少同她聯系。
相比之下,餘雅媛這個第三者帶進門的私生女,一直以來備受寵愛,倒比餘小溪更像是餘家的大小姐。
餘小溪咬唇:“你們說完了沒有?”
“妹妹,你别生氣,我隻是想跟你打個招呼,沒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餘雅媛說着,似乎想拉住餘小溪的手,表達一下作為姐姐的關愛。
餘小溪下意識躲開了。
這些年,她可實在沒少受餘雅媛的算計。
每次餘雅媛做錯了事都會誣陷到她頭上,即便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餘雅媛也能無風起浪,倒打一耙,讓父親對她一再誤會,徹底對她失望。
餘小溪剛躲開,餘雅就卻突然主動靠了過來。
她伸手拉餘小溪拉了個空,身子突然一踉跄,朝樓梯下摔去:“哎呀——”
在旁人看來,倒像是被餘小溪推了她一把。
餘小溪吓了一跳。
而與此同時,不遠處的湛岑恰看到了這一幕。
自三年前爺錯信了一個女人之後,就再未對别的女人動過心。
而這次,爺卻突然叫他去調查這個叫餘小溪的女人,這不禁讓湛岑有了一絲警惕。
爺叫他調查餘小溪,他親自來查,沒想到的卻正巧撞上餘小溪“伸手推人”。
湛岑不免在心裡感歎了一下爺的遇人不淑,好不容易再次看上一個女孩子,竟然又是個心腸惡毒的!
餘雅媛很快就扶住欄杆站穩,驚慌失措地看着餘小溪:“妹妹,你這是幹什麼?我知道你讨厭我,可你也不能這麼對我吧?”
滿眼淚水,楚楚可憐,那叫一個無辜,要不是餘小溪壓根就沒碰她,恐怕都要被她的演技蒙過去了。
“餘小溪!你瘋了嗎,連自己的姐姐都推?”馮梓珊率先回過神,狠狠推了餘小溪一把。
“你明明是自己摔倒的,為什麼要騙人!”餘小溪被馮梓珊推了個踉跄,小臉氣得紅彤彤的。
正因為餘雅媛總愛自導自演被欺負的對象,所以父親才會被她牽着鼻子走,對自己一再誤會。
現在這種事情又一次發生,叫她怎麼能不生氣?
“你們幹什麼!”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傳來。
裴卉卉快步樓上教室走了過來,她聽見了樓梯間裡的動靜,一猜就知道又是餘雅媛在作祟,見狀沒好氣道:“餘雅媛,你上輩子是隻蒼蠅嗎,學校怎麼大,怎麼小溪在哪都能遇上你?”
“是餘小溪伸手推了雅媛,差點害雅媛摔下樓梯!”
“就是,明明是餘小溪的錯!”
餘雅媛的小姐妹們紛紛插嘴。
“不是,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不能怪小溪……”餘雅媛這個始作俑者一臉楚楚可憐。
“餘雅媛,你給我閉嘴!”裴卉卉氣急敗壞,“你少給我裝模作樣!小溪都已經搬出餘家了,你還想對她怎麼樣?”
“我隻是想跟妹妹打個招呼而已,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餘雅媛一臉無辜地繼續說着。
“那就離小溪遠點,你一個第三者的的女兒,也好意思一口一個妹妹地叫小溪?你有什麼資格?”裴卉卉毫不掩飾臉上的鄙夷。
說着,将憤怒的目光掃向餘下幾個人:“誰要是再敢欺負小溪,看我怎麼收拾她!”
第4章 他該不會……是想跟你求婚吧?
裴家是北市數一數二的大家族,裴卉卉發了話,馮梓珊哪還敢吱聲。
“你誤會了,”還是餘雅媛先開了口,聲音柔柔的,似乎有着無盡的委屈,“我哪會欺負小溪,我隻是想提醒她一聲,過幾天就是爸爸的生日,到時候可别忘了回家陪爸爸吃個飯。”
餘小溪點點頭:“我知道了。”
她轉頭看着裴卉卉,“卉卉,别說了,我們快去上課吧。”
她已經不想再和餘雅媛這個虛僞的女人糾纏了,糾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隻會是浪費時間。
“嗯。”裴卉卉拉起她,朝教室走去。
兩人幾乎是踏着上課鈴聲進教室的,講台上的“催眠王”正清點人數,好歹是沒把兩人算作遲到。
看着餘小溪和裴卉卉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角處,餘雅媛眼底浮現出一抹陰沉。
她就是要讓餘小溪在所有人面前丢臉,就是要讓所有人認為,餘小溪是個徒有一張清秀面孔的心機女。
沒有餘小溪的對比,怎麼能凸顯出她的高貴、大方和善良?
私生女怎麼了,母親是第三者上位又怎麼了?她不還是把餘小溪這個正兒八經的餘家大小姐狠狠踩在了腳底下?
“雅媛,你和白少在一起的事,餘小溪應該還不知道吧?”馮梓珊問。
白家大少白晟良,昨天剛跟餘雅媛求婚了。
白晟良是餘小溪的男朋友,他移情别戀跟餘雅媛求婚這件事,餘小溪壓根還不知道。
餘雅媛回過神,眼裡的陰沉消失得無影無蹤,浮現出一貫人畜無害的表情:“嗯,小溪她不知道,這事……我還沒想好要怎麼跟她說。”
“既然白少選擇了你,就說明他愛的是你,不是餘小溪,這有什麼不能說的。雅媛,你不要總是為了餘小溪着想,也是時候為你自己想想了。”馮梓珊連忙勸道。
“可晟良總歸是小溪的男朋友,我總覺得有些對不起小溪……”餘雅媛裝模作樣地說着。
餘下幾個人,也你一言我一語地勸了起來。
“雅媛,她都這麼對你了,你搶了她的男朋友算什麼?你就是太善良了。”
“就是,她和白少隻是談戀愛,又沒有結婚,再說就憑她那個樣子,白少遲早是要把她甩了的,分手隻是時間的問題……”
餘雅媛聽了這些話,心裡好不得意,面上卻裝作惴惴不安:“不要這麼說……這件事終歸是我不對,我還是遲些再找個機會告訴小溪吧,她現在心情不好,我怕她一時半會接受不了。”
而事實上,不告訴餘小溪,是因為她另有安排。
今天晚上,她保準餘小溪會度過一個“難忘的夜晚”……
與此同時,課堂上,裴卉卉正一臉嚴肅地看着餘小溪:“那個餘雅媛,你最好離她遠點,那簡直就是萬年的狐狸修成精了,指不定哪天就會把你吃進肚子裡!”
餘小溪安安靜靜點頭,托腮的樣子莫名有點萌。
她不明白,自己餘家大小姐的身份已經被餘雅媛搶走了,連父親都被搶了去,為什麼餘雅媛還要這麼咄咄逼人?
裴卉卉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白嫰嫩的臉頰:“你說你,長得這麼可愛,一看就容易被人欺負。”
兩人坐在最後排,小聲說話倒也沒引起“催眠王”的注意。
餘小溪嘟囔了一下嘴,覺得自己很無辜:“那我也不是故意長成這個樣子的……”
裴卉卉忍俊不禁:“對了,白晟良怎麼這麼久沒來找過你了,你和他最近怎麼樣了?”
“挺好的,就是他最近好像有點忙。”提起白晟良這個男朋友,餘小溪唇邊浮現兩個淺淺的梨渦,笑得一臉甜蜜。
“也就是你這麼心大,我要是有個男朋友三天兩頭不往我身邊跑,我一定會沖過去狠狠揪他耳朵,非揪到他認錯不可。”裴卉卉這個女漢子的腦回路,和餘小溪截然不同。
餘小溪聽她這麼說,撓撓頭想起一件事:“差點忘了,他約我今天晚上在咖啡廳見面。”
“晚上去什麼咖啡廳,喝咖啡嗎,就不怕咖啡因過量睡不着覺?”裴卉卉随口吐槽了一句,說完突然眼睛一亮,轉過頭定定看着餘小溪,看得餘小溪有點懵。
“怎……怎麼了?”餘小溪忍不住結巴了一下。
“還能怎麼了?你和白晟良在一起也快有一年了吧,他該不會……是想跟你求婚吧?”裴卉卉一本正經地分析。
兩人都在一起一年了,兩家也基本定下來了,離求婚不遠了。
說不定這次就是呢。
求婚?
餘小溪從沒想過這種問題,腦海中浮現出白晟良單膝跪地,手捧戒指的畫面,粉嘟嘟的小臉頓時變得更紅了。
“想什麼呢,我今年剛滿十八歲,還沒到法定年齡,即便……即便他求婚,我也不能馬上跟他領結婚證呀。”
“傻呀你,當然先求婚交換戒指,至于結婚,等幾年再結也沒關系。我要是白晟良,一定也會迫不及待想把事情定下來,不舍得讓你這麼好的女孩子白白跑掉。”
“呃……”
“呃什麼呃,那家咖啡廳在哪?我給你分析分析。”
裴卉卉這個熱心閨蜜,就咖啡廳的位置,和兩人約好見面的時間,逐一分析了一遍。
得出的結論是,這咖啡廳是個浪漫的地方,之所以約在晚餐時間見面,說不定是為了方便在夜色中營造浪漫的氛圍。
到時候咖啡廳裡一定會有滿地的玫瑰花瓣,和大束大束的手捧花,還有優雅的小提琴手在旁演奏求婚曲目……光想想都覺得出奇的幸福。
餘小溪原本沒想這麼多,聽她這麼說,忍不住就多想了一下。
下了課,她拿出手機打算打電話給白晟良,然而對方并沒有接。
“可能是在上課,沒有看手機,他以前不會不接我電話的。”她下意識替白晟良解釋起來。
裴卉卉恨鐵不成鋼地白了她一眼:“還沒嫁給他呢,就先替他把好話說上了。”
餘小溪吐了吐舌頭,轉移話題:“你前陣子不是說對一個陽光大男生一見鐘情嗎,怎麼後來沒聽你提過了?”
“别提了,”裴卉卉歎了口氣,“當時看愣了忘了去要聯系方式,這不,後來就再沒見過了。我太慘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遇到重要的大課,就認認真真埋頭做筆記,好不容易上完了一天的課,餘小溪先回家放了課本,然後步行來到咖啡廳。
推門進去,她一眼就看到了白晟良。
四周還有其他客人,地上沒有花瓣,一旁也沒有小提琴手,白晟良顯然不是打算向她求婚。
“你來了?”
看到她,白晟良站起來,他今天身穿白色襯衣,藍色牛仔褲,襯得整個人高高瘦瘦,修長挺拔,
他是屬于溫潤儒雅那一款的,每次餘小溪與他呆在一起,都好像清風圍繞,整個世界都是清甜的。
但此刻他的臉色卻有些低沉,眸中閃過一絲掙紮。
餘小溪點點頭坐下,白晟良已經被她點了一杯咖啡,是她喜歡的卡布奇諾。
她開心地端起來喝了一口:“怎麼突然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白晟良的目光落在她白嫩的臉頰上,似乎不打算與她清冽的眸子對視:“小溪,我們分手吧。”
第5章 有他在,就不會有事
餘小溪手裡的咖啡杯,砰一聲掉在了地上。
咖啡濺到了她的身上,燙到了皮膚,她卻一點也沒覺得疼。
“你……你說什麼呢?”
“我說,我們分手吧。”
白晟良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做一個重要的決定,“我和雅媛在一起了,她才是我真心喜歡的人。”
餘小溪聽他說出這話,說不難過是假,可比難過更多的,是荒謬。
白晟良喜歡的人,竟然是餘雅媛?
她呆呆愣在原地,而白晟良還在繼續往下說:“雅媛她……她已經懷上了我的孩子,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我的錯,和她無關,希望你不要去找她的麻煩,不要再為難她。她是個好女孩,我不想你做出傷害她的事。”
餘小溪微垂着眼,長卷似扇的睫毛遮擋住她眼中所有的情緒,半晌,才點了點頭:“哦。”
白晟良看着她,有點詫異她過于平靜的反應。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她問,聲音從未有過的平淡。
“沒……沒有了。”白晟良忍不住結巴了一下。
他甚至在想,餘小溪是不是受刺激過度,以至于傻了。
“我以為……”餘小溪聲音輕輕的,像是在跟自己說話,“你這麼聰明,至少不會被她騙……”
原以為哪怕被餘雅媛搶走了一切,至少還有白晟良這個初戀男朋友,守在自己身邊。
可哪曉得……
“你說什麼?”白晟良顯然沒聽明白她話裡的意思。
“沒什麼。”餘小溪自嘲地笑了一下,搖搖頭:“說完了,那我走了。”
她轉身離開咖啡廳,腳步沉甸甸的,走出很遠,眼淚才流了下來。
她擦了擦眼淚,繼續往前走,影子被路燈光拉得很長,整個人愈發顯得嬌小纖瘦。
她在心裡不斷告誡自己,沒有什麼坎是邁不過去的,沒有什麼問題是解決不了的,白晟良他既然也能被餘雅媛的假面蒙蔽,還和她有了孩子,就說明他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渣男!
為這樣的人難過,不值得。
可想到這一年來和白晟良相處的一幕幕,她的心還是忍不住的疼。
并不是說她和白晟良的感情有多深刻,而且這一年來,白晟良帶給她的是别人不曾給過的溫暖,她一度視若珍寶的溫暖。
如今就這樣狠狠地被撕破,露出醜陋的面目,她措手不及,她甚至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隻能一個人偷偷的抹眼淚。
餘小溪并不知道,這一切都落在了不遠處一個高大的男人眼裡。
湛時廉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湧起一種難以形容的情緒。
這個叫餘小溪的女孩看起來并沒有什麼特别,穿着一件淺藍色的呢大衣,戴着白色的絨毛帽,帽子上有兩根裝飾用的小辮,幼稚地垂下來,落在她的柔軟烏黑的長發上。
她腳上穿的是一雙雪地靴,顯然和衣服一樣并不是什麼名牌,但整個人看起來就是有種說不出的舒服感。
像是一縷路燈光,柔柔的,安安靜靜的,讓人怎麼也讨厭不起來。
看到她落寞,甚至還有些叫人心疼。
“爺,這女孩子白天剛伸手推了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晚上就被男朋友分手了,她男朋友八成是知道了她的人品不行,所以才……”一旁的湛岑斟酌着開口提醒。
話沒說完,卻被湛時廉冰冷至極的目光打斷。
“湛岑,你的智商确定過了60?”
否則怎麼會說出這種黑白颠倒的蠢話?
“呃……”湛岑結舌,覺得自己好像受到了王之蔑視。
可這蔑視究竟因何而來,他完全摸不着頭腦。
湛時廉多做解釋,他本就是個惜字如金的人,這麼多年,他無需跟任何人解釋任何事。
他的目光随着不遠處那道嬌小的人影,隐沒在了黑暗裡。
餘小溪租的房子位置有點偏僻,在一個較為僻靜的停車場附近。
以往到了晚上,停車場裡都是有燈光的,可今天不知為什麼變得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沒走多久,她突然聽見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腳步聲是從身後傳來的,極快地朝她逼近。
餘小溪還沒來得及回過頭,就被一隻手野蠻地拽住了。
“小姑娘,一個人走夜路,膽子挺大啊。”那人似笑非笑地問。
三五個男人一齊圍攏上來,盯着餘小溪上下打量。
餘小溪被吓了一大跳:“你……你們是誰?别過來,再過來我可要報警了!”
說着,急忙從包裡拿出手機。
然而手機很快就被搶走,重重扔在了地上。
“喲,還想報警呢,我們好怕怕啊!”那人捏着腔調,誇張地說道。
話音落下,周圍幾個人齊齊獰笑了起來。
餘小溪心幾乎竄到了喉嚨裡,慌亂地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朝四周揮舞:“走開,不然我喊人了!”
“人?”領頭的一個皮笑肉不笑,“這裡哪有人?有本事你喊啊!”
“救——”
一聲救命還沒剛喊了一半,餘小溪就被那人一把捂住了嘴。
濃濃的煙味和酒味,從那粗糙的手指上散發出來,驚恐溢滿了餘小溪的喉嚨,她睜大眼睛,鼻子翕動,卻無法呼吸,掙紮間很快就被那人拖到了一旁的角落裡。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湛時廉正要轉身離去。
一絲微不可聞的聲音,随着夜風傳進了他的耳朵裡,輕得像是一種幻聽。
他腳步頓了下來,像是被什麼牽扯住:“你聽見了什麼嗎?”
“聽見什麼?”身旁的湛岑一臉狐疑。
湛時廉未答,隻蹙眉快步朝餘小溪身影消失的方向走了過去。
停車場地處較低,沒有燈光,黑暗如水把一切淹沒。
四下都不見餘小溪的身影,以她的腳步,是不可能走得這麼快的。
湛時廉忽然回想起自己陷入昏迷之前,在車裡看到她低着頭四處找貓的樣子。
現在,四處尋找的人換成了他。
她就像一隻跑得無影無蹤的小貓,讓他擔心,讓他着急,讓他焦灼到了骨子裡!
湛岑一頭霧水地追了過來,剛想開口問是怎麼回事,就對上了湛時廉冰冷至極的目光:“還愣着幹什麼,找,馬上找到她!”
湛岑愣了一秒,回過神來急忙點頭:“是……”
停車場并不大,十來名保镖開始四處搜尋。
“爺,這停車場之所以這麼暗,是因為燈泡的電線被人為剪斷了,剪口很新,應該是剛下的手。”湛岑很快發現了線索。
他總覺得這件事有點詭異,至少從剪電線的細節來看,這明顯不是一場單純的意外,而是早有預謀。
這個叫餘小溪的女孩,該不會是……該不會故意自導自演了這麼一場戲,好讓爺有機會英雄救美吧?
湛岑正狐疑着,忽然看到不遠處的湛時廉,疾步朝一個角落走了過去。
他連忙跟上,很快就聽到了那個角落裡傳出細微的動靜。
像是有慌亂的呼吸聲,還有人在低低地壓嗓子地恐吓:“閉嘴,别出聲!”
突如其來的電筒照亮了角落,當看到被人死死捂住嘴的餘小溪時,湛時廉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冷沉至極,眼底散發出凜冽的殺意。
餘小溪最後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
那人把她的口鼻捂得很緊,緊得她幾近窒息,缺氧讓她很快就變得意識模糊。
瀕臨昏迷的時候,她似乎瞧見一道亮光照亮了四周的黑暗。
有個熟悉的人,大步從黑暗中走了過來。
是他?
那個大叔?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餘小溪驚訝了一瞬。
湛時廉高大的身影在光影裡半明半昧,五官那麼的明晰,肩膀那麼的堅實,讓她哪怕在即将失去意識的片刻也感到無比的心安。
仿佛隻要有他在,一切就不會有事……
第6章 這個女孩的氣質太特别了
“誰叫你們對她動手的?”
湛時廉聲音冷得像冰。
“你……你别過來!”
這次,瑟瑟發抖的換成了那幾個企圖對餘小溪用強的混混。
看着眼前滿身殺氣的湛時廉,和他身後那十幾名高大的黑衣保镖,幾個小混混抖若篩糠,隻差沒當場尿褲子。
“你……你再過來,我就把她弄死你信不信!”為首的一個不知從哪掏出一把刀。
然而那小刀還沒抵到餘小溪脖子上,就被湛岑劈手奪過。
湛岑飛起就是一腳,把那不知好歹的混混踢飛。
咯噔一聲,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餘下幾個見狀哪還敢再作聲,一個個不住地後退,恨不得退到牆角縮進牆縫裡。
湛時廉上前,親手抱起地上的餘小溪。
嬌小的人躺在他懷裡,比他想象中還要輕。
他大步轉身離開,湛岑在原地怔了一下,連忙追上問:“爺,那這些人……”
“廢了!”湛時廉頭也不回,薄唇微動,冷冷吐出兩個字。
他抱着昏迷的餘小溪上車,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了後座,看着她手臂上那些在掙紮中被扭出的淤青,眸光再次變得凜冽。
他怎麼能,怎麼能讓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出這種事!
車急速朝漢景别墅駛去,一路上,車内的氣氛沉寂如深海,駕駛座上的湛岑額頭上的冷汗冒了一層又一層,他已經很久沒見爺這麼暴怒過了。
湛時廉的暴怒往往來得沉寂,旁人是一簇就燃的火苗,他則是一整個膨脹爆發毀滅的宇宙,周身散發的低氣壓,叫車内變得難捱似真空。
湛岑不敢去看後視鏡裡湛時廉冷冽至極的臉,一踩油門飛快把車開到了漢景别墅。
湛時廉踏着夜色把餘小溪抱進别墅的時候,過來開門的管家驚得下巴隻差沒落地:“先……先生,這位小姐是……”
“叫陸元州過來,立刻,馬上!”湛時廉幾乎是在低吼。
看着餘小溪昏迷中蒼白的臉色,他心急如焚,臉色更冷了幾分,快步把她抱進了自己的房間,讓傭人鄭媽給她換了一身寬松的睡衣。
瘦小的女孩子躺在偌大的床上,淺淺的眉微蹙着,呼吸有些亂。
湛時廉替她捋了捋耳畔的一縷長發,發絲從他指縫間劃過,那麼輕,那麼軟,他英挺的眉宇間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種别樣的溫柔。
他把暖氣開到合适的溫度,把她柔弱無骨的手放在掌心裡暖着,餘小溪的手很冰,冰得像是快要融化,被他握住的時候,還微不可見地顫了一下。
湛時廉開口,聲音低低地安撫:“别怕,是我,不是别人。至于那些碰過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話音剛落,外頭就傳來叩門聲。
來的是陸元州,他顯然是剛才夜場出來,滿身酒味,脖子上還有個唇印,身上穿着靓藍色的範思哲套裝。
但凡皮膚有那麼一點偏暗,都襯不起這顔色,而陸元州顯然是個另類,從頭到腳比女孩子還白皙秀氣,一雙手修長幹淨,白天沒少拿手術刀,晚上則沒少解女孩子的衣扣。
這樣一個花心成性的人,偏偏是北市最年輕有為的醫生。
“出什麼事了?”陸元州焦灼地往房間裡看了一眼,見湛時廉安然無恙不像是又受了傷的樣子,一顆心才算是放下了。
目光落到湛時廉床上時,他不由頓了一下:“這就是……那個女孩子?”
陸元州在亂花叢中過,見了太多漂亮女人,卻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床上的餘小溪就是照片裡的女孩。
原因無二,這個女孩的氣質太特别了,哪怕隻是安安靜靜昏睡在那,也散發着一種溫溫柔柔、幹幹淨淨的,讓人不舍得去打擾、觸碰的氣息。
“檢查一下她是不是受了傷,為什麼一直沒醒。”湛時廉沉聲說道。
陸元州打開醫藥箱,戴上聽診器,嚴肅起來終于有了幾分醫生的樣子。
幾分鐘後,他摘下聽診器,搖搖頭說:“沒大問題,隻是有點發燒,估計是受了驚吓導緻的,退燒了自然就會醒了。”
說着,從醫藥箱裡拿出一瓶退燒的針劑,給餘小溪打了一針,又開了些消炎的口服藥。
“這個,每天兩次,每次一粒。這個,每天三次,每次兩顆……”
怕湛時廉忘了,他拿了筆,把口服藥的劑量寫在了藥片的包裝盒上。
然而剛寫了一半,就被湛時廉下了逐客令:“行了,你出去吧。”
餘小溪是醫學院的大學生,又怎麼可能會弄錯吃藥的劑量?
“不是吧你,重色輕友也不是你這麼重的,”陸元州滿臉憋屈,“我在你眼裡就這麼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啊?”
他還想多看兩眼這女孩子長什麼模樣呢,哪曉得湛時廉二話不說就把他往門外趕。
見湛時廉闆着臉不說話,陸元州大腦飛速運轉,發揮起了豐富的想象力:“别的不說,你倆怎麼認識的總該透露一下吧?平時也沒看你有機會和這種女孩子打交道啊,該不會是……傳說中的網戀吧?”
話沒說完,就被湛時廉黑着臉趕了出去。
“诶诶诶,我的醫藥箱!”陸元州急了。
下一秒,門打開,一隻醫藥箱飛了出來,落到他懷裡。
陸元州晃晃腦袋,心想要是别人,遇上這種不近人情的冰山肯定分分鐘友盡!
要不是和湛時廉打小就認識,兩人有過命的交情,他恐怕會和這貨絕交!
陸元州提着醫藥箱,剛離開漢景别墅,陸棠華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哥,你怎麼突然去漢景了?是不是時廉哥他又出了什麼事?”
“沒呢,他好得很。是個叫餘小溪的小姑娘病了,就是上回資料裡的那個,你猜怎麼着,這小姑娘居然被廉給救回家了……棠華,我跟你說,廉這座冰山隻怕是真開竅了,應該很快就能告别單身,到時候我可得給他開個party慶祝慶祝……喂,喂?”
陸元州狐疑地看了一眼手機已經黑下來的屏幕,不明白自己這個堂妹究竟又抽了什麼風:“真是的,怎麼說着說着就挂了?”
另一邊,陸棠華把手機緊握在手裡,指節微微泛白。
開竅?
告别單身?
湛時廉,随随便便一個女人就能讓你告别單身,那喜歡了你這麼多年的我,在你眼裡又算是什麼!
陸棠華和湛時廉從小就認識,小時候,她視湛時廉為哥哥,長大以後才發覺那種喜歡早已經超越了親情。
陸棠華是跟湛時廉表白過的,可他并沒答應她的表白,說隻把她當朋友的妹妹,對她沒有任何别的念頭。
這件事,就連陸元州都壓根不知道。
在那以後,陸棠華一直把這種喜歡藏在心底,盼着有一天能打動湛時廉那顆冷冰冰拒人于千裡之外的心。
有一天,這顆冷冰冰的心終于跳動起來,卻不是為了她。
而是為了一個叫餘小溪的女人!
陸棠華冷冷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号碼:“喂,何叔,幫我查一個人……”
與此同時,漢景别墅。
陸元州走後不久,退燒藥發揮了作用,昏睡中的餘小溪呼吸漸漸平穩。
湛時廉吩咐湛岑把公司的文件拿進了卧室,在這裡批注。
他不想再讓餘小溪離開自己的視線,哪怕隻是一分一秒,他也放不下心。
餘小溪睡得很熟,家庭護士進來給她量了兩次體溫,她都沒有醒來,隻是到了半夜,她做起了噩夢,清秀的眉頭緊蹙起來,含糊不清地說着夢話。
湛時廉停下手中的筆,起身來到床前,輕輕捉住了她不安分想要掀起被子的手。
小夜燈光線昏黃,讓餘小溪清秀的臉看起來有點朦胧,有液體從她的眼角滑落,晶瑩剔透,閃爍着微光,滾落了進柔軟烏黑的發絲裡。
“白晟良,我不喜歡你了,我再也不喜歡你了……”
她聲音含糊不清,可湛時廉還是辨出了那個名字。
白晟良?
他手指微微縮緊,臉色漸沉。
“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為什麼要和餘雅媛在一起,為什麼要讓她懷孕……”
餘小溪在夢裡喃喃。
她看到白晟良給餘雅媛戴上了戒指,看到他們一個穿着白色婚紗,一個穿着黑色燕尾服,幸福地在教堂裡舉辦了婚禮。
她在夢裡遠遠地看着,心裡出去的難過,眼淚不知不覺就流了下來。
第7章 有我在,不會再讓你受委屈
湛時廉伸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淚,輕聲說道:“沒人能再欺負你,有我在,不會再讓你受委屈……”
睡夢中的餘小溪似乎聽到了他的話,漸漸安靜下來。
她翻了個身,把湛時廉的手枕在了臉頰下,小小的腦袋緊挨着他的手臂,呼吸很淺,也很溫熱,仿佛一片羽毛,輕撫過湛時廉的手臂,溫暖透過皮膚抵達了他的心底。
湛時廉近近看着她熟睡的模樣,安安靜靜的樣子像極了一個小小可人的寵物,鴉羽長睫在眼睑處投下兩道薄如蟬翼的淺影,時不時輕顫一下。
“睡吧。”他輕拍她的後背,替她撚了撚被角。
外頭再次傳來敲門聲。
“進來。”湛時廉側目。
鄭媽端着姜茶進來,看到的正是他給床上的女孩蓋被子的一幕,驚得險些把端着的姜茶灑了出來。
不止是鄭媽,别墅裡的其他人也沒見湛時廉有過這麼細膩,這麼溫柔的時候。
看向鄭媽時,湛時廉恢複了一貫冷漠的表情:“姜茶放下,叫廚房炖些補身體的湯。”
“是。”鄭媽恭敬應道。
說着,放下姜茶就轉身出去了,輕輕帶上了門。
這天夜裡,湛時廉在卧室的書桌前待了一晚,擡眸看到床上的餘小溪安安靜靜的睡顔,他眼裡像是湧起一股溫泉,正漸漸把心底那些堅硬冰冷的東西融化掉。
次日清晨,兩份調查結果已經擺在了他眼前。
那些對餘小溪動手的小癟三果然是被人買通的,幕後主使不是别人,是餘小溪同父異母的姐姐,餘雅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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