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臯話方言詞彙?如臯古城坐落在長江出海口北岸大江東去,從浩莽的洪荒時代滾滾而來,千萬年來兩岸人民口頭上積澱下層層疊疊的古韻古語十裡長街上常聽到這樣的對話:,下面我們就來說一說關于如臯話方言詞彙?我們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這個問題吧!
如臯話方言詞彙
如臯古城坐落在長江出海口北岸。大江東去,從浩莽的洪荒時代滾滾而來,千萬年來兩岸人民口頭上積澱下層層疊疊的古韻古語!十裡長街上常聽到這樣的對話:
“你老家在北鄉吧?”
“跌的。你也不大像城裡人。”
“跌的”
這“跌的”即是“是的、同意”的意思。
然而你知道這土得掉渣兒的方言,老祖宗遠着哩,漢代大學者揚雄的專著《方言》裡就記載了。“張家姑娘沒魂得用功!”“李家媳婦沒渾得醜!”這“沒渾”“沒魂”相當于副詞“非常”“很”,也早在《方言》裡登記在冊了。
“觀看”我們叫“瞟瞟”,如“我們一起去瞟瞟”;修訂的《集韻》這本書裡也早就“瞟瞟”了。
最有意思的莫過于如臯著名古刹定慧寺,我們都叫“廳歸雌”。
巍巍雄壯、名冠江淮的定慧寺,建于隋大業七年(公元611年)距今一千三百多年。方言學者查了漢代的《說文解字》,翻了《廣韻》,經過一番搖頭晃腦的考證之後宣布:當年定慧寺人們就是叫“廳歸雌”!哇!(讓我也來學學港台影星嗲聲嗲氣嗲一下過把瘾)悠悠一千三百多年過去了,如臯人居然鄉音不改!
學者還告訴我們,普通話裡早沒有入聲韻了,如臯話裡卻保存了中古音的幾乎全部入聲韻,簡直是個奇迹!怪不得翻開《唐詩三百首》,凡普通話讀起來别扭的,請如臯話出馬,聽起來就是那麼合轍合韻,原汁原味!
如今一些人到廣州、深圳淌了幾天臭汗回來,如同留洋歸來一般,舌頭根也翹了起來,上廁所叫什麼“上洗手間啦!”殊不知他爺爺她奶奶早就稱作“解手”“出恭”哩,還不比你小子“洗手”更雅趣。
“民以食為天”,家家都有鍋,凡鍋都有蓋,鍋蓋鍋蓋,蓋在鍋上的玩藝兒嘛,可我們這裡農村婦女全都叫它“釜冠”。釜者鍋也,冠者帽也,釜冠者鍋之帽也。相形之下,你這“鍋蓋”還不夠黯然失色!
至于男女老少口頭上一天要說成百上千遍的一個詞“東西”,“請問買什麼東西?”“這東西多少錢一斤?”大江南北,長城内外,都是無一例外這麼說的,隻有上海人翻花樣叫什麼“物事”。
上海人自以為是城裡人,愛翻個新花樣,外地人統統都是鄉下人。可我們鄉下人叫“東西”根本不高興跟着上海人不倫不類地叫什麼“物事”,我們的叫法說出來會讓你驚歎得瞪大眼睛,我們叫“杲昃”。
近代著名的大學者戈公振先生曾向上海人講解過這兩個字:杲,日出東方,代表東,昃,日落西方,代表西,合起來就是東西。杲字來自《詩經》,昃字來自《易經》,戈先生接着指出:蘇北人其實是很有文化素養的。戈先生是東台人,這位了不起的蘇北人說得上海人連連點頭稱是,贊歎不已,隻是上海人屁股一轉又忘了,所以至今還是“物事”長“物事”短的沒多大長進罷了。
如臯方言中的輩分:爺爺如臯話喊"爹爹",其實爹是稱父親的;兒媳叫公爹也是"爹爹",叫公婆為"娘",你看看如臯人叫人真有意思!如臯方言中的男女不分:叫叔叔為"姨","姨"應是對女性的稱呼;有讓小孩叫奶奶為"爹爹"的。
别以為如臯話都是“土老帽”,嗬,早登過大雅之堂哩!鼎鼎大名的明代戲劇家《閑情偶寄》的作者李漁,他就是如臯人。我在他的作品中尋到了不少鄉音!他的小說《變兒變女菩薩巧》中有一句話說:“亂草叢中,打幾個嗑充而已。
”嗑充者,北京話“打個盹兒”是也;這是百分之百的如臯方言詞,後面那個“充”字就是傳神。
更精彩還是小說《十二樓·萃雅樓》裡寫道:“你們二人都是有竅的人,為什麼藏着鑰匙不拿來開鎖?倒用鐵絲去掭?萬一*了簧,卻怎麼辦?”這一段話真叫我有如他鄉遇故知,心頭熱呼呼得直翻騰,這些話如臯人至今還在說。那個“掭”就是比“拔”動作還輕,那個“*”就是比“卡”說起來有聲有色!
是的,如臯話土氣,可什麼地方的方言不土氣呢?但如臯話漾着古香,流着雅趣,這難道時任何地方的方言全都擁有的麼?當然貓兒養的貓兒痛,狗兒養的狗兒痛,作為如臯人的兒子,對母親的出言吐語鄉音鄉韻,我能不自豪搔胳肘自家笑麼?
新石器時期,如臯處于青蓮崗文化和良渚文化的交會地帶。據史料記載,這兩個地區一直不斷地或先或後地向如臯移民,加上黃河流域華夏人的流入,經長期融合,形成了如臯方言。如臯方言是江蘇省25個主要方言之一。如臯方言受吳語影響較大,與贛方言和客家方言亦有淵源關系。如臯方言小片含如臯、如東、海安、泰興和東台市東南部、張家港段山地區,總面積約6000平方公裡,總人口約500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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