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午戰争已經過去了一百多年,到底誰先打出了第一炮,誰挑起了這場戰争,一直以來都有争議。豐島海戰是甲午戰争的第一戰,雖然規模很小,但是對後續戰争的發展影響重大。豐島海戰發生後,時任日本外務大臣陸奧光宗對外宣稱,清朝軍艦在豐島海域偷襲日本艦隊,日方不得已回擊,試圖将引發戰争的的因素推到中國身上,事實真是如此嗎?
日本《二十七八年海戰史》記錄說:“清軍艦隊對日方将旗不僅不發禮炮,反而作戰鬥準備,7點52分,清軍濟遠艦開了第一炮,接着日方旗艦”吉野号“也作應戰準備,7點55分,日本秋津洲發炮回擊,7點56分,浪速号發炮,雙方進行戰鬥狀态。
而《日清戰争》記載:7月25日淩晨,由“吉野号“、”秋津洲“、”浪速号“所組成的日本艦隊,已經向清朝艦隊發射了揭開日清戰争的第一炮,明确指出日本艦隊不宣而戰,對中國軍艦進行了海盜式的襲擊。
為何日本如此不遺餘力地去争論到底是誰先開了第一炮呢,日本學者與西方學者說法不一的開炮時間,到底誰的才是正确的呢?
第一:許多學者并沒有明确記載開戰時間,提到開戰時間時,要麼是25日前7點,要麼是25日早晨,甚至有的資料直接避而不談,目的是想作模糊處理,混淆視線。
第二:日本海軍司令部明确表示是濟遠艦在7點52分開炮,而有的學者認為7點52分開炮的是吉野号,例如《日清戰争》作者藤村先生就認為是日方先開炮的,所以直接将海軍司令部對外公開的時間改為日本開炮的時間。
第三:日本浪速艦長東鄉平八郎的作戰日記記載:當天7點20分,他們在豐島海面看見清朝的軍艦,即時下戰鬥命令,7點55分開戰,5分鐘後,炮煙滾滾,隻能間斷的看見清朝軍艦。
從日記來看,并不能确定豐島海戰是7點55分開始的。首先:這段日記模糊不清,7點55分開戰,也寫得不清不楚,這個時間到底是海戰開始的時間,還是浪速号發炮的時間,并沒有明确所指,按常規理解,這既然是浪速艦長的作戰日記 ,那所記載的就應該是浪速号的參戰時間,但這并不是豐島海戰的開戰時間。
其次:東鄉平八郎說浪速号開炮時間為7點55分,而《二十七八年海戰史》記載的浪速号發炮時間為7點56分,這二者時間相互矛盾。先姑且不讨論這二者的發炮時間,就算記載清楚了二艦的發炮時間,但并不能代表是豐島海戰開始的時間,畢竟浪速号不是旗艦。
無論是東鄉平八郎的作戰日記,還是《二十七八年海戰史》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沒有記錄吉野号的參戰時間,吉野号作為旗艦,司令官的座艦,隻有它發炮了才是全隊攻擊的開始,而《二十七八年海戰史》隻提到吉野号作應戰準備,東鄉平八郎對于吉野隻字不提,這顯然是有意為之;目的就在于掩蓋吉野的開炮時間,由此推測,吉野的開炮時間應該早于”秋津洲“、”浪速号“的時間,這才符合全隊航行順序,這樣看來,無論7點55分開炮的是”秋津洲“還是”浪速号“,吉野的發炮時間一定在7點55之前。
而濟遠艦大副何廣成所寫的《冤海述聞》也提到豐島海戰開戰前的情況:“7點半出漢江,看見日方吉野、浪速、秋津洲三艦,向他們駛來,知道他們有異,所以令廣乙艦作應戰準備,忽然聽到吉野先發一炮,接着三艘艦均向濟遠艦發炮。
而黃海海戰後,濟遠艦被日本所俘獲,日方在公開的濟遠艦《航海日志》片斷中恰好有7月25日這一天的記錄:
“7點,見三艘倭船前來,一刻,站炮位,預備禦敵,43分半,倭督船放一空炮……45分,倭三艘同放真彈子,轟擊我船。
由此,可以明确吉野的發炮時間為7點45分,早于濟遠艦開炮時間,這也是真正的豐島海戰開始的時間。
從日方回避吉野發炮時間上來看,也許你會認為是一個小問題,而實際上,這是一個關鍵的問題,因為搞清楚了誰先發第一炮,就意味着,是誰先挑起了這場戰争,所以日方才千方百計地回避這個問題。
日本如此努力地将責任轉嫁于清政府,無非是想證明日本是被動參與戰争的,事實上他們隻是欲蓋彌彰而已。
參考資料:《二十七八年海戰史》
《日清戰争》
濟遠艦《航海日志》
《甲午戰争新析》戚其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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