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大河》原著裡,有三個男主角,他們并不完美,但這也恰恰說明了人的複雜多面。
01
雷東寶是個重情重義的好男人。初遇宋運萍便一見鐘情,之後就想方設法到萍萍家裡去套近乎,急人所急,利用拳頭順利幫宋家摘帽的事情解決了,也俘獲了萍萍的芳心。
雷東寶和宋運萍結婚時,家裡窮得叮當響,牆壁都是漏風的,彩禮和娶親的三大件更是連影都沒有,但雷東寶給出承諾,一定要讓萍萍吃好穿好,東寶是真心待萍萍,萍萍在這段婚姻裡也感受得到幸福。
雷東寶敢想敢幹,帶領小雷家從一無所有到脫貧緻富,實現了對萍萍的承諾,隻用了一年的時間。
雷東寶在工作上不走尋常路,幹事果斷,行動力強,而且獨斷,從承包土地到磚窯,電線廠都幹得有聲有色。
原著裡老書記評價雷東寶:“你這人做事好,做人不善”。
俗話說姜還是老的辣,老書記這一句話就是雷東寶一生的真實寫照。
雷老虎的脾氣在小雷家是如雷貫耳,但好在有個溫和賢淑的萍萍在他身邊,時時提點,雷東寶能收斂不少。
後來萍萍懷孕了,兩人對未來充滿了希望,一起細細地規劃着該買什麼,該做什麼,一切都那麼美好。
隻是這份美好終究是被雷東寶的莽撞沖動給葬送了,萍萍和她那即将出生的孩子被一卷冰冷的鋼筋奪去了性命,萍萍再也沒有了未來。
雷東寶後悔,立志不再娶。
時過境遷,宋家人對萍萍不在一事已然放下了,宋運輝勸雷東寶把姐姐放在心裡就好,一切向前看。
如果說宋運萍是雷東寶莽撞無知時的“鼓勵獎”,那韋春紅就是雷東寶寂寞難耐時的“安慰獎”。
韋春紅是一個寡婦,開飯店多年的她長袖善舞,敢愛敢恨。雷東寶一開始隻把韋春紅的身體當作慰籍,後來生病遇險的時候會第一個想到韋春紅,毫不猶豫把她當一家人,可就是不把一家人的手續辦下,韋春紅不是不心酸,隻是她認定了雷東寶,就算不清不白也要守在他身邊。
韋春紅不離不棄,讓雷東寶看到了她的真心,兩人好不容易有了好日子,雷東寶又有了一個“意外獎”馮欣欣。
這個酷似萍萍的女孩,讓雷東寶完成了一個未竟的夢想,那就是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孩子,所以他理直氣壯地越軌了。
雷東寶在萍萍走後的行為無可指責,可他對于韋春紅和馮欣欣,是從來沒有承擔過屬于自己的責任。
和韋春紅結了婚,也看到了她的真心,知道她無法生育,後來越軌時卻拿這事來戳對方的自尊。
和馮欣欣結婚更是無愛,隻把對方當作生育機器,孩子生了,就一筆錢打發了。
雷東寶在事業上可謂殺伐果決,身邊的人,比如老徐,陳平原,還有宋運輝對他都有過敬佩之情,但雷東寶在感情上的荒唐,讓人心涼。
02
楊小饅頭這個人,亦正亦邪。
是原生家庭的不幸,讓讀了初中的楊巡隻能早早辍學養家,他用小小的肩膀一力扛起了弟妹們的未來,力勸弟妹們要好好讀書,讓楊家有一個階層上的飛躍。
在楊巡的努力下,二弟楊速考上了公務員,三弟楊連出了國,妹妹楊俪也考上了名牌大學,楊家越過越好,而楊巡越來越混,走着走着就忘記了自己的初心。
楊巡可以說是白手起家,挑着饅頭一個村一個村的去推銷,腦子也很夠用,在宋運輝的點撥之下,能想到在饅頭裡夾家鄉人喜歡的菜,在東北看到别人守櫃台的時候,他就能想到做人家背後的生意,尋找更大的貨源,賺取中間商差價。
楊巡在生意上肯鑽研,生意漸有起色,這中間并不容易,在被騙的時候,還曾被拘留過,在底層裡苦苦掙紮,但每次他都能卷土重來,然後以牙還牙。
從溫飽到富裕,再到想要征服全世界,楊巡手中的算盤珠子越打越響,到最後,他隻能看到自己的利益得失,看不到母親為了幫他籌錢,整日戰戰兢兢,最後身心俱疲轟然倒下。
生意做了多年,到最後無論是親情還是愛情,楊巡慢慢地把掙錢看得比感情重要,甚至把兩者混為一談,各種踩線越界不擇手段,克制不住的欲望,路越走越偏。
妹妹楊俪後來很失望地對楊巡說:“身後一幫打手兄弟,專幹打打殺殺見不得光的勾當,就是一流氓。”
如果他是一個人,也沒什麼,但後來的楊巡已是有家有室,有兒有女,這麼做是對家人不負責任。
一個男人最大的魅力不是家财萬貫,不是貌比潘安,而是守住一條做人的底線,楊巡為了錢簡直無惡不作,到最後身旁的人都為他感到悲哀。
03
宋運輝的努力,很不用說。
高中沒讀,靠自學就能考上大學,這份自律和毅力使多少人望其項背。
宋家無論是父母還是姐姐,都把“忍”字奉作金科玉律,即使宋運輝在學校有了不錯的成績,家裡人說得最多的還是凡事要細細思量,宋運輝也怕自己言多必失,畢業後進入金州廠也是如此,隻是職場與學校不同,宋運輝有真才實幹,但有個和他不相伯仲的虞山卿,很多時候機會隻能給其中一個人。
那一次唯一的出國機會被虞山卿奪去,宋運輝心有不甘,于是故意在程開顔面前透露自己對劉啟明的好感,透露虞山卿在劉家失勢時的落井下石,利用了程開顔的嫉妒之心,達成了自己的目的,事後又拿着梁思申的照片把程開顔擋了回去。
後來宋運輝着了程廠長的道,和程開顔結婚了,一開始,宋運輝并沒有心思去細細思量這段婚姻,或許是因着責任,宋運輝逼着自己去做一個好男人。
在離開金州廠之前,程開顔在婚姻裡是幸福的,丈夫忠貞且前途光明,還能包容她的小任性,想要生活能這麼一直過下去,大概是程開顔最大的訴求。
程開顔把婚姻當作了全部,但宋運輝卻把婚姻當作是奮鬥路上的一種消遣,除了婚姻,宋運輝有太多的事情可忙。當他做了東海的一把手,有權有勢了,這種消遣也可有可無,精神出軌的他看自己的妻子無比庸俗,離婚時也做得很絕,掐住程家的七寸,許以利好,成功離了婚。
離婚後的宋運輝真愛在懷,日子越過越滋潤,可程開顔在宋運輝之後再也沒了第二春,因為她談一個男朋友,就被分手了,男方的理由是“不想惹東海的宋總不高興”。
程開顔在婚姻裡是很作,但她不壞,婚姻也不是她一個人毀的,早在宋運輝第一次利用她的時候,就已經親手把她送入了善妒之門。
一場婚姻走到末路,再去計較誰對誰錯有必要嗎,誰又是人生的赢家呢,畢竟都是自己曾經的選擇,隻是宋運輝手起刀落結束婚姻的方式,太讓人感慨。
三大主角性格中的“缺陷”,讓我們看到了人性的真實,哪有那麼多的偉大和崇高,有的是趨利避害的本能,正是因為這樣,才是活生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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