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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理完襲職手續後,戚繼光回到了登州,迎接他的卻是父親戚景通的牌位和滿臉淚痕的弟弟戚繼美。
按照《戚少保年譜》記載,戚繼光“既得襲歸而孤”,從某種意義上來說,17歲的戚繼光成了一名孤兒。
第二年十月,十八歲的戚繼光迎娶王氏。王氏就是13歲那年春天,戚景通做主為戚繼光定親的那個姑娘,萬戶南溪王棟将軍之女。
舉辦婚禮時,戚繼光的家庭情況是這樣的:
人員組成:戚景通的大房太太張氏、戚繼光(18歲)、王氏(戚繼光妻子)、戚繼美(13歲)
财務狀況:家徒四壁的老房、為戚景通辦喪事欠下的債、四個張口吃飯的人
襲職而歸和洞房花燭本是戚繼光的人生大事,十歲喪母、十七歲喪父的戚繼光卻隻能獨自面對人生的喜樂悲愁。
但是結婚之後就不同了,以後的歲月裡,有妻子王氏與他一起經曆人生的波瀾壯闊。
家是成功人士的大後方,十八歲的戚繼光踏上工作崗位後就能全身心的投入到繁忙軍務中去,這與妻子王氏在家中的操持是分不開的。
并且我們有理由相信,出身将門的王氏不同于古代三從四德、唯命是從的女性,她既有操持家務的能力,也有與夫君志同道合的共同語言,在戚繼光初入職場摸爬滾打的過程中,在他執着于理想、建功立業的道路上,王氏是陪他一路同行的。
當戚繼光在兵書上寫下“封侯非我意 但願海波平”的千古名句時,當他刻志于楹“功名雙鬓黑,書劍一囊輕”時,當他不走尋常路,做出以襲職的官身參加武舉鄉試、武狀元會試的決定時,妻子王氏一定是鼎力支持的。
襲職之後,戚繼光閑住了一年,嘉靖二十五年(1546),他上任後的第一項工作是在登州衛管理屯務,這是一個要同錢糧打交道的職位。
明朝官員俸祿甚低,當時的戚繼光家中十分清貧,但他對經手的錢糧毫不動心,這在當時的環境下是十分難能可貴的。在極容易貪污受賄的崗位上一塵不染、一心為公,源于良好的家風家教培養出的個人修養。
在《戚少保年譜耆編》記錄的戚繼光與同僚的一段談話中,我們能些許的感知到他的思想動态:“讀書人都希望自己能成為聖賢,但必須經得起‘困難拂郁’這一關,要在處境困難時絕不沉淪,要能夠抑制自己的私欲從困境中沖出,而不是屈從自己的私欲,放縱地追求物利。希望國家富強,為官者就必須堅持做到廉潔奉公。”
戚繼光在管理屯務的繁忙工作之餘,并沒有放松自己,而是更加刻苦的習文練武,工作能力、綜合素養令“當道籍籍稱奇”。在他工作後的第三年,也就是嘉靖二十七年,戚繼光連續五年被推為中軍指揮官,率山東六郡子弟遠守薊門。
在這期間,戚繼光調查薊門一帶的防務情況,寫成了《備俺答策》,上奏朝廷,這次獻策并沒有被采納,但戚繼光的使命感、責任感以及在策文中顯示出的軍事才能卻給當政者留下很深的印象。
嘉靖二十八年十月戚繼光在山東鄉試中了武舉,緊接着第二年秋到北京參加會試。
恰在此時,蒙古部族首領俺答率衆進犯京師,在京師戒嚴期間,所有應試武舉都參加到戰鬥的行列。
戚繼光被任命為總旗牌官,督防九門。他在之前提交的《備俺答策》基礎上形成了防禦鞑靼的十幾條措施,被兵部采納,兵部奏請朝廷刊印出來,供将士學習,用以退敵制勝,戚繼光因此而聞名于朝廷。
時年23歲的戚繼光因品德出衆、才華橫溢,被人們譽為“國士”,被朝廷記錄為“将才”。京内外大臣上疏推薦,稱他“勇略獨冠群英,志節更超流俗”,可當國家“幹城之寄”。
從北京回到登州後,戚繼光依然繼續從事戍邊工作,并在這過程中堅定了自己的價值觀“鞠躬盡瘁,夕死何憾,此将門長生之術也”。
在“一年三百六十日 多是橫戈馬上行”的戍邊歲月裡,戚繼光充分展示了他的軍事組織才能,将隊伍訓練得井然有序,獲得了部衆的信服。
戍守薊門特别是京城防守戰役的參與,不僅使戚繼光得以嶄露頭角,而且磨煉了他的報國志向,積累了帶兵經驗和邊防鬥争經驗,初步形成了邊防戰略思想,這為他十幾年後重返薊鎮、大展身手,奠定了基礎。
嘉靖三十二年,26歲的戚繼光被破格提拔為署都指揮佥事,總督山東備倭,從此,戚繼光踏上了沿海抗倭的第一線,開始書寫他一生最為輝煌的篇章。
後記:戚繼光系列文章,要求以他建功立業為主線,不摻雜個人議論,所以王氏這個人我将不會刻意提出,但讀故事的人一定要有這樣的印記,在戚繼光襲職上崗後的早期歲月裡,王氏是陪伴着戚繼光一步步成長的人生伴侶。戚繼光與妻子王氏的故事我會立篇另說《萬千榮耀加身,我隻願你是我一人的夫君》,這個系列的文章我會用我自己的風格來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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