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時侯,已經接近子時了。
馬六子不敢到靈堂上去,縮着肩膀在院子裡打瞌睡。
楊雨清把他叫醒了,兩個人一起把書呆子的屍首在棺材裡面放停當了。
點好了蠟燭上好了香,楊雨清也累了,縮着肩膀在牆角坐着直喘氣。
好在剛才那個傻小子的衣服穿着又舒服又暖和,看來這一晚能睡個好覺了。
馬六子死活不肯進靈堂睡,抱着肩膀在大門底下窩着腦袋睡着了。
楊雨清把身上那件大袍子給脫下來搭在身上,在門後面窩着打瞌睡。
半夜裡隻覺得眼皮子一個勁地跳,那半扇門又是吱嘎幾聲響。
楊雨清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看到眼前站着一個人,看着有幾分眼熟,可是又想不起來是誰。
那人看她醒了,拱手一揖,道:“賢弟,多謝你幫我操辦喪事。”
“幫你辦喪事?”楊雨清腦子還沒有醒,迷迷糊糊地又打了個呵欠。
“你是誰啊?我怎麼看不清你?你站得近一些和我說話。”
那人搖了搖頭:“賢弟,你身上那件衣服有真龍之氣環繞,我的陰魄是近不得身的。賢弟你是位大德之人,日後定然會有大功名,我那妻兒就托付給你了。”
楊雨清還是一頭霧水,揉了揉眼睛再看,周圍哪裡還有一個人影?
怕是自己剛才在做夢吧,身上實在是乏得太狠,也沒有多想,翻了個身又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天一亮,楊雨清将那身漂亮衣服帶上金冠,玉佩,寶靴,一起脫下來交給馬六子叫他到城裡的當鋪裡面去給當了,能當多少錢是多少錢,先把這喪事給辦了就好。
不一會兒,馬六子回來了,興沖沖地進門就喊:“公子,你看當鋪那掌櫃的是不是大清早沒睡醒啊?就那幾件破衣服,硬是給了咱們八十兩銀子,買了香燭紙馬又請了辦喪事的班子還有五十多兩呢。”
八十兩銀子?楊雨清撓了撓後腦勺:“那也沒多少錢啊,光那塊好玉就挺貴的了,算了,反正是揀來的東西,能賣幾個錢是幾個錢吧。”
楊雨清一邊說一邊将喪服往身上披。
這邊吹響器的已經進了門,并附近的幾家鄰居,大家一起把那書呆子的棺材送到他家的墳地裡給埋了。
折騰了一天一夜,好歹口袋裡多了幾十兩銀子。
楊雨清心裡算是舒服點了。
怕老娘惦記自己,這邊的喪事一辦完,就趕快往家裡頭趕。
前腳邁進宅子,就看院子正中停的那一架驢車看着眼熟。
打眼一望,堂屋裡立的這兩個人不正是楊老三和楊老四嗎?
這才隔了一天不是嗎?怎麼又找上門來挨罵來了?
楊雨清把身上那身喪服一脫,捋了捋袖子就往堂屋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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