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手機快九點了,我擡腿便跑。
“嘿!”
我吓了一跳,左右看了看,确定沒人有要和我互動的意思,除了一隻狗。
“你在叫我嗎?”我對于它叫我有什麼事兒實在好奇,以至于我一時間忘了問為什麼狗會說話?
“你跑那麼快做什麼?”
“我要去做……”哦,現在用不着趕時間做核酸了。“沒什麼,随便跑跑。”
它來了精神“我也愛跑!”它覺得遇到了知己。
它語氣輕快地向我講述:它一直在奔跑,穿越湖海川澤,戲耍草原上最單純的小羊,吻過烈日簇擁下的花朵,哪管白夜如晝,疏月如螢。最後停在這兒。
“真懷念奔跑的滋味兒啊,世界攔不住我,風都繞路走。”
我瞧這狗骨相乖張,倒也恣意。
“你是跑得最快的嗎?”我下意識問。
它奇怪道“為什麼要跑得最快?跑就好了,管他那麼多?我的理想是跑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我有一點被震撼到,狗也有理想嗎?
“現在你準備躺平了?”我看了看它的姿勢。
“當然不是,馬上我就可以繼續跑起來了!”它立馬站起來。
于是我便知道,它腳下是溫暖濕潤的土地,靈魂卻已在寒風裡呼嘯。
這時它的主人從店裡走了出來,我看到他裝備,上面有“深圳磨房百公裡”的活動logo,原來是經常參加戶外活動的“驢友”,怪不得這狗能一起走過那麼多地方呢?我瞬間了然。
它與我道别,并約定下次來講我的故事。
再見了,呃,狗。
我還不知道它的稱呼。
它走了,我腳步慢下來,細細琢磨。
是呀,為什麼要跑得最快?在路上,不就是以最驕傲的姿态。
我在的這座城市,是萬千人萬千個日夜燒燈續晝,撥雪尋春,于是曆史自蛇口轉折,氣象自福田巍峨;也是以腳步丈量,以汗水澆灌,才迎來春天長久的綻放,即使偶爾慢下腳步,縱然來路幾經磕絆,都攔不住我們走向時代的決心。
南來北往,信馬由缰。都說“提及年少一詞,應與平庸相斥。”我卻覺得,管他千軍萬馬,水複山重,我不怕萬千絕色,獨我“平庸”。
路嘛,隻管走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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