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别的都不要,我隻要他們能滿足我的要求。”
2012年,在浙江省溫嶺市火車站門前新建的馬路上,有一棟5層樓房矗立在正中間,
因為不滿意拆遷方案中每平方米375元的賠償,羅保根在這裡居住了4年有餘,也因此被網友戲稱為“浙江最牛的釘子戶”,
然而羅保根老人卻很不願意聽别人稱他為“釘子戶”,難道他同“釘子戶”有着什麼不同嗎?還是說他有着其他的理由?
房子遭遇拆遷羅保根一家在浙江省溫嶺市大溪鎮下洋張村,夫妻倆都是普普通通的農民,一輩子靠着種地生活,生活平平淡淡,
羅保根20多歲那年,妻子給她生了一個大胖兒子,羅保根别提多高興了,還邀請村子裡的鄰居來他家裡做客,
然而有歡喜也有憂愁,兒子是有了,生活的壓力就來了,夫妻倆省吃儉用地将唯一的兒子拉扯大,好不容易供他讀完了大學,
後來兒子在城裡找了一份工作,羅保根也算是了了一份心事,之後因為身體不好,再也下不動地了,他便幹起了養殖,買了幾個鴨崽,靠着賣鴨子和鴨蛋生活,
2000年前後,羅保根動起了再蓋一棟房子的想法,因為現在住的房子年代久遠,一下雨便往屋裡滲水,而且地勢很低,經常會被水淹進來,
他便詢問了兒子的想法,兒子也表示同意,于是羅保根拿出了所有的積蓄,和兒子打工攢下來的錢,共花了40多萬蓋起來了這間4層樓高的房子,
後來,他又在頂樓又加蓋了一層,還在周圍擴了擴,接着就高高興興地開始刷漆貼磚入住了,卻突然發現,裝修的錢不夠了,
因為額外又加蓋,而且擴了面積,導緻本來算好的裝修費用到現在又不夠了,可是又總不能裝修到一半停下來,羅保根隻好想起了其他辦法,
在扣扣攢攢,又向周圍的親戚借了10幾萬之後,總算是把房子的裝修費用補齊了,就這樣在2001年,房子終于交工了,夫妻倆住了進去,
羅保根之所以建個這麼多層的樓房,主要還是希望兒子随時回家都可以有地方住,他已經為兒子結婚後和以後的生活做好了打算,
2008年底,兒子領回家一個媳婦,羅保根别提有多高興了,就在他想着什麼時候可以抱孫子孫女的時候,一個“更好的消息”傳來——他們鎮要拆遷了,
因為溫嶺市火車站要動工了,羅保根一開始聽了消息還很高興,兒子告訴他拆遷可以換來一筆賠償款,而且普遍都比原來的賠償要高,
往後幾個月,他一直在打聽别人家賠了多少錢,等到當地有關部門到他們家評估賠償款時,他興奮地招待他們,
“老羅啊,你們家這房子,怎麼跟原來不大一樣呢?”還沒上樓,工作人員就這樣對羅保根說,都是鄉裡鄉親,說起話來都十分客氣,
“幾年前又蓋的,原來那房子不夠住,這不,我孫女馬上就要出生了。”羅保根高興地說,但最令他高興的,是房子要拆遷的事,
結果在工作人員拿着房本看了看後,便皺起了眉頭,原來,羅保根家的房子的實際面積,要比本來的面積要超出不少,
這天,工作人員先行離開羅保根一家, 他們需要回去商讨一番,第二天,羅保根接到了電話,對方說根據面積和實際情況來看,最多可以補償28萬。
對金額不滿結果羅保根就炸了,他跑到了有關部門處去要個說法,對方告訴他“28萬還是考慮了羅保根裝修話花了不少錢額外給予的,要論面積隻能補償23萬元。”
羅保根覺得難以置信,他之前一直聽别人家能補償多少,而他自己家這麼多層樓,怎麼說也可以補償得更多一點吧,他就拒絕了拆遷的要求,
“憑什麼我自己花錢蓋的房子,他們說我超過面積就超過面積?難道我花的錢都是打水漂了嗎?”羅保根拒絕接受28萬元的補償,他認為太少了。
工作人員也很無奈,第一這是為了修火車站修路而征用的路,怎麼補償補償多少都是有規定的,28萬元還是看在鄉裡鄉親的面子上适當多補償的,
對于羅保根不接受,他們隻好詢問羅保根能接受什麼樣的條件,羅保根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他認為補償款少,所以要不增加補償,要不給他們一間一模一樣的房子,
這下工作人員不願意了,這也是第二點,羅保根提出的要求實在不能滿足,補償款多少都是規定的,而且是根據面積來的,
當時村裡的其他幾十戶都已經同意了補償款,工作人員無奈表示“我們不願意也是因為這對其他拆遷戶不公平,都是一樣的條件不能給他特殊優待。”
“還有就是他提出來給他一間一模一樣的房子我們也不能滿足,這個房子本身就是他加蓋的,面積已經超标了,我們不可能再給他一棟5層樓的房子。”
事情就這樣僵住了,羅保根死活不同意搬走,而且一直堅持着當初的條件,再沒變過,而有關部門也一直派人來和羅保根商量,還不斷提出新的條件,可是羅保根就是不同意,
眼看着工程就要開工了,火車站和公路不能因為羅保根一家就不建了,施工隊隻好先從其他戶開始拆,
直到溫嶺火車站修建完成開始使用,有關部門一直在派人同羅保根一家商量,得到的回答始終隻有一句“要不同意條件,要不免談。”
最後,羅保根一家就像“長”在公路中間一樣屹立在那裡,随着溫嶺火車站站前公路的通車,每天的車流量也給羅保根一家造成了不小的困擾,
曾經居住在他們隔壁的鄰居也勸他們“每天這樣出門多危險啊,這也是國家要修路,不如搬了吧。”可羅保根的回答依舊不變,
就這樣,羅保根的房子在公路中間“長”了4年多,工作人員前去了無數次,面對60多歲的老兩口的“固執”誰也沒有辦法。
真相如何随着2012年媒體的報道和網絡的傳播,“浙江溫嶺最牛釘子戶”的羅保根一家也引起了廣泛的關注,對此,羅保根也很無奈,
“我們壓根就不是‘釘子戶’,也不想當‘釘子戶’,隻是我們的權益沒有得到保障。”面對絡繹不絕前來的媒體,羅保根激動地說,
原來事情的真相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羅保根當初蓋這件房子,算上裝修費花了60多萬元,這些錢是他和兒子,再加上借親戚的錢湊起來的,
這還是在2000年,如今近10年過去,再想用60萬蓋起來一棟一樣的房子是根本不可能的,羅保根算了算,至少要花80萬元,
問題就出在這一點,他的房子拆遷隻獲得了28萬的賠償款,“憑什麼我那麼大一棟房子,最後隻有28萬塊,我再蓋都不夠的。”想到這裡,羅保根似乎也很無奈,
他說自己也不想當“釘子戶”,隻是他的兒子近來沒有工作,兒媳婦也在老家待産,馬上第二個孫女都要出生了,一家子正是要用錢的時候,
根本就湊不出錢來重新蓋一棟房子,他遲遲不肯同意,也是因此這個原因,本以為拆遷可以獲得一大筆補償款,結果房子沒了不說,連補償款也少了。
在有關部門接連不斷地上門和他商量的時候,他也有過動搖,在拒絕拆遷第二年的時候,當時原來村子裡的鄰居都來勸他,他當時想着對方再加個幾萬塊錢自己就同意了,
他也覺得一直這樣很不好意思,還影響了國家的建設,然而對方并沒有同意,羅保根一賭氣,就在這裡住了下來,無論對方再加什麼條件他都不理睬,
他現在隻要“一套一模一樣的房子”,比起衆多的“釘子戶”,老羅其實算是十分收斂的了,曾經有釘子戶開口就要3個億,而老羅隻是想要一個自己的家。
有關部門卻有點責怪兩位老人不通情理,“他們不明白我們提出的條件,其實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利益最大了。”
溫嶺市政府早就收到了關于羅保根一家拒絕搬遷的事宜,還開會讨論,為了讓羅保根搬離這裡,也為了早日讓公路恢複正常,他們拿出了最大的“誠意”,
給羅保根的拆遷方案除了28萬的補償款外,還可以再選擇另外兩種,一是分到3套公寓式的住房,總價值250萬,
另一種是分地基,2間房子的面積,就算将這地基賣掉,也能賺個100來萬,可羅保根聽完直搖頭“我不要地,也不要錢,我現在就要和我這間5層高一樣的樓房”
村裡的幹部不斷給他分析,無論他選擇哪一種,最後得到的價值都比原來的高,就算老羅拿到房子不住直接賣掉,也能有個200萬,而老羅就是不同意,
誰也勸不動老兩口,其實羅保根的兒子兒媳早在第二年的時候就已經同意拆遷了,主要是溫嶺市火車站的開通,讓他們一家飽受折磨,
每天從早到晚轟鳴的火車汽笛聲,讓一家人睡覺都睡不踏實,而且随着站前公路的開通,火車站人來人往,都能看到他們這一棟房子,
不斷有人好奇地前來參觀,對他們的生活造成了困擾,而且由于周圍是車站,顯得比較荒涼,平日裡買個東西要跑好遠,十分不便,
後來村幹部委托兒子和兒媳去勸說老羅夫妻,可誰也沒有辦法,隻好将羅保根周圍的房子全部拆掉,隻留下他這一棟,
拆的時候還出現了麻煩,因為他的房子和鄰居的房子是用的同一塊結構,為了不影響羅保根的房子,最後連他們鄰居家的房子也保留了大部分,
而且為了不影響兩位老人的生活,水,電,網絡和電視信号都保留着,施工隊特意将通往他們家的電線杆保留在了馬路中央,
“我們希望最後可以和諧地通過協商解決這件事情,不會停水斷電,也不會強拆。”溫嶺市有關部門工作人員這樣說到,
最終妥協2012年12月初,一隊人開着大卡車和挖掘機停在了羅保根家的路邊,在臨時疏導了交通問題以後,開始了對這戶“最牛釘子戶”的拆除工作,
羅保根在一旁無奈地看着,“家裡天天有人上門,我們壓力太大了”這對60多歲的老人終于是同意了拆遷,
每天都有人上門,除了看熱鬧的,最多的就是媒體,有人說他們阻礙了道路,影響了城市發展,有人說他們貪得無厭,為了點錢無理取鬧,
也有人上門為他們打抱不平,稱支持他們在此堅持下去,直到最終要到一棟5層樓高的房子為止,希望他不要放棄,
期間有關部門也來找過他們2次,條件始終沒變,羅保根這次接受了提議,選擇了補償28萬元,然後2座房子的宅基地,
“我們年紀大了,再耗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的,而且耽擱了國家的建設,到時候損失的更多”羅保根在這裡的4年時間裡,明顯更加疲憊了,
答應了條件後,羅保根沒打算賣掉宅基地,而是準備在這基礎上重新把房子蓋起來,“20多萬也就能蓋個2層樓高的房子。”羅保根始終的願望還是重新擁有一棟5層樓高的房子,
他能同意也多虧了親戚朋友們的幫忙,他們答應願意借錢給羅保根,讓他重新把房子蓋起來,至于以後的事情,羅保根不知道怎麼辦。
第二天一早,屹立在浙江省溫嶺市火車站前的車道中長達4年之久的“釘子戶”羅保根一家,終于消失不見了,施工隊連夜對原來的地方進行填平鋪路,相信很快就可以重新通車。
“浙江溫嶺最牛釘子戶”事情的解決,到底是“釘子戶”貪心造成的結果?還是房屋補償款不合理的結果?錯的是誰?各位,你們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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