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慶
安徽自清初置省以來,先後以安慶、合肥為省會。
省會城市的确立,曆來以實力說話。合肥的省會地位,與清末淮系實力有關;安慶的省會地位,與明末皖籍官員有關。
明代的安慶府直隸南京,安慶籍官員群體龐大。明季社會動蕩,危及安慶籍官員家鄉安全,安慶籍官員紛紛上書朝廷,整合安慶軍政力量,擡升安慶的政治、軍事地位,從而為安徽置省後安慶在安徽的中心地位奠定了基礎。
明季皖籍官員,以何如寵為最,其位列群輔,俗稱“宰相”。何如寵緻仕後曾留京城,後居南京,但始終關注安慶安危,何如寵建議将南京上遊的軍事指揮中心由池州改駐安慶。
劉若宰是安慶籍狀元,明季家鄉局勢動蕩,劉若宰力陳單設安慶巡撫,轄應天巡撫之安慶等4府、河南巡撫之光州等4州縣、湖廣巡撫之蕲州等3州縣、江西巡撫之德化等2縣,駐節安慶。有清代明,安慶巡撫演變以安徽巡撫,劉若宰安慶成為安徽省會鋪墊了基礎。
安慶巡撫史可法,出自安慶籍官員左光鬥門下。明亡之前,史可法主要轉戰在安慶、湖北一帶。
一個沒有人文實力的地方,肯定是沒有未來的。
何如寵《皖郡請設重臣疏》原任大學士臣何如寵奏:
為賊勢滋蔓,上之患切陵京,下之憂深桑梓,謹謬以設防重地,備責專臣,力疾控籲,仰祈聖裁事。
慨自流為祟,幾遍區宇。由秦而晉,而近畿,而豫,而楚,而蜀,無地不遭其蹂躏。在廷之議,宵肝之籌,亦既周且至矣;而其黨愈繁,其氛愈熾。
憶臣待罪綸扉時,即已羽書旁午,上廑睿慮。今又數載于茲。每念皇上神武,布昭德威遐暢,此潢池小醜自當旦夕殄滅,而孰料其顔行之逆,且骎骎及于根本之地也。臣不幸,有支離沉痼之疾,頃以蒙恩賜骸,就醫留都。突聞賊警,奄至鳳陽,掠及巢縣、廬江,将逮臣鄉桐邑。聲言由桐入楚,統合大營,造舟南犯。雖其煽衆之語,未蔔虛實,而兵法所謂先事伐其謀、臨事審其勢者,在今日不可不深長計也。
竊照臣郡安慶,地在江北,轄以江南,上接荊襄、彭蠡巨浸,下流直附淮揚,為留京第一要害。高皇帝破陳友諒于鄱湖,用安慶聲援之力甚厚。宸濠以數萬之衆,不能越江城一步,良有以制其命也。古稱長江天塹,而防江之法與陸殊。防陸則在嚴于分地,防江則貴控其上遊。風帆樯馬,瞬息可以千裡,而中流一楫勝于萬夫,正以得勢與不得勢之分耳。
安慶去留京僅六百裡,形若建瓴,聲息既可以相通,指臂又足以相使。兵備道臣原駐池州,近請改駐安慶,正為扼塞之區,賴其威略彈壓。今撫臣業已整師溯流,疾趨臣郡,度其措施展布,應能左提右挈,遏氛固圉。
然此系目前應急之着,據臣愚見,謂宜從此增設大帥,統領重兵,坐鎮其間,則上而小姑之險可憑,下而三江之沖可扼。賊雖以舳舻相窺,而大江南北各有聲援。即舍舟從陸,臣邑屬廬楚之交,勁旅當關,賊馬亦不敢飛渡也。臣所謂重地當設防者,此也。
若夫陵寝保萬世之鴻圖,漕運握九州之大命,祖宗朝之深謀遠計已無可遺議。但承平日久,未免以捍衛為故事,即諸臣且不愛錢、不惜力,而象人塗馬恐非旦夕所可飽騰。臣願諸臣思祖宗朝之設陵衛、設留守者何心,漕運之既設文臣、又設武臣者何心,各以君父之憂為憂,各以國家之急為急。
蚤夜圖維,修堅鼓銳,以奠磐石之安,輸流泉之脈,當不俟臣言之畢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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