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能控制自己體重的人是一個自制的人。
眼前這個發型整齊,有着一張偏瘦國字臉的人不禁讓人疑惑:這真的就是之前照片中的那位法官嗎?要知道照片中的他可是有張胖乎乎的圓臉。
原來,在忙碌的工作之餘,他每天都要去遊泳館遊泳,雷打不動。正是靠着這份執着和毅力,他在半年之内成功減肥40多斤!
有一次向他請教一個法律問題,他略微思考了一下就滔滔不絕地講起來了,以緻于我都來不及記錄下來……
在同事小陳的眼中,他是一個走起路來從容穩健、而談起案子來思路敏捷的“前輩”。
他給我最深的印象就是對知識産權審判事業有着執着的追求,是一位有法治理想的法官。
這是同事吳盈喆法官對他的評價。
他就是全國法院知識産權審判工作先進個人,上海知識産權法院何淵法官。認識他的人大多有這樣一個印象:專業、熱情、執着!
成長與進階
作為最後一批包分配的大學生,何淵法官1995年從上海政法學院的前身上海法律專科學校畢業後被分配到了上海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經濟庭,做起了書記員。
何淵法官接受媒體采訪
“還記得當時剛做書記員的時候,很多法律文書都不怎麼能看懂,那怎麼辦呢?隻有在工作之餘多學。”何淵法官坦誠地說道,“記得有一次我坐地鐵去上班,我就靠在地鐵車廂的欄杆上,手裡拿着一本優秀裁判文書精選集在看,結果就坐過了站……”
上海是全國最早實行知識産權案件專業化審判的地區之一,上海高院、中院在1994年2月成立了專門審理知識産權案件的審判庭。2000年,何淵法官調入上海二中院民五庭(知識産權審判庭),從此與知識産權審判結下了不解之緣,這一幹就是十八年,也見證了中國知識産權審判事業不斷發展壯大的曆史進程。
何淵法官開庭審理案件
當談及自己是如何在知識産權審判領域紮根成長之時,何淵法官講述了他在2003年辦理的一起“計算機軟件界面著作權糾紛案”的過程。
對大多數人來說,用圖形化的界面操作電腦,就如同用遙控器給電視機換頻道一樣平常簡單,但是軟件的圖形化界面本身是否享有著作權,卻并不是每個人都關注和思考過的問題。
起初,對計算機軟件界面是否屬于著作權法保護範圍可謂是一片空白。為此,何淵法官特地跑了三趟北京。
他先到中國知識産權“第一人”鄭成思先生家拜訪請教,後在鄭先生的指引下找到當時已退休的原電子工業部計算機與微電子發展研究中心總工程師應明先生請教。應明先生向何淵法官詳細分析了計算機軟件界面是否屬于作品,如何通過著作權法來保護的評判标準,并詳盡介紹了國外的相關案例。
“向應明老先生請教之後,我受到了啟發,然後判決書自然地也就出來了。”何淵法官提起當初辦理這個案件的經過時充滿了自豪,這個案件成為了全國法院軟件界面著作權糾紛案件的首個判例。
磨砺與創新
“寶劍鋒從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來。”這句話講的是想要擁有珍貴的品質或是美好的才華,就需要不斷地努力、磨砺自身、克服一定的困難才能達到的。這句話用來形容何淵法官很是貼切。
從事知識産權審判工作18年來,何淵法官審結了包括寶馬商标侵權案、芬迪商标侵權案、“周立波”域名權屬糾紛案、“聖萊克特”商業秘密糾紛案等衆多疑難複雜、新類型案件。2014年12月28日,上海知識産權法院成立,上海一中院和二中院的知識産權審判庭要撤銷,抱着對知識産權審判事業的執着和熱愛,何淵法官毫不猶豫地加入了知産法院這個新的團隊。
何淵法官在辦理案件
在審判實踐中,何淵法官善于審理疑難案件,尤其對于一些法律要件較多、案情複雜的案件如侵害技術秘密案,他總是“沖”在前面。
“
他對疑難案件比較有興趣,對他來講,應該是有點‘樂在其中’的感覺吧。
”
同事範靜波法官這樣說。
“
第一年做法官結案才43件。後來每年都是近20%的增長,到2008年全年結案是88件。之後幾年年均八十多件。到了知産法院就不斷挑戰極限了,2015年全年結案是90件,2016年是111件,2017年是124件。
”
何淵法官說起這些年的經曆時,既有勇于承擔壓力的擔當,也有非常開朗豁達的自信。
何淵法官收到感謝信
那麼多案子究竟是如何審理的,是不是有什麼秘訣?
何淵法官笑道:“審案子就是要抓條線,線抽出來了,這個案子就很清楚了,否則就很容易陷入事實的迷宮。”作為多年奮戰在知識産權審判第一線的“老兵”,何淵法官這樣講述自己的判案秘訣,“一個優秀的法官,我個人的經驗是‘磨’出來的!”
這個“磨”字該怎麼講呢?
是積累,是磨砺,是十幾年如一日的認認真真、踏踏實實地審理每一起案件。
“
案子再多也是一件一件的辦,每個案件都要有必經的工序,确定法律關系、整理争議焦點、分析認定證據、查明相關事實、準确适用法律。
”
是總結,是提升,是對法律的融會貫通和在不斷前進過程中的時時回頭看。“對一個法官來講,事實查清楚、法律适用準确,案件就能‘落地’。”何淵法官強調,“等你磨得多了,你就熟了。之後拿到再複雜的案子,心裡也不會慌。”
何淵法官利用互聯網法庭開庭審理案件
“
他現在在做的一些事情,比如知産案件智能輔助辦案系統,有些人可能不是特别理解,他做的這件事情并不惠及自己,而是為後來者少走彎路,對他來說,就像是一種法治理想驅使着他去做。
”
劉靜法官對于何淵法官在辦案之餘參與探索研發知識産權智能輔助辦案系統表達了由衷的欽佩。
大數據、雲計算、移動網絡、人工智能,這些耳熟能詳的現代科技如何與司法體制改革融合?如何把統一适用的證據标準嵌入數據化程序?作為上海知産法院知識産權案件智能輔助辦案系統的推進者,何淵法官在最近一年多的時間裡都在思考着這些問題。
“
當我們遇到困難沒有信心的時候,他一個人仍在堅持。他從來就沒想過要放棄,因為他說過這是一項惠及後輩的工程,一定要完成。即使家裡遭遇變故,上班的時候也完全看不出來,依舊是開朗熱情、兢兢業業,和我們談起如何改進系統的時候,依舊會滔滔不絕,才思泉湧。
”
與何淵法官同為系統研發小組成員的淩宗亮法官在回憶系統研發的艱難時光時說。
知識産權案件智能輔助辦案系統開發研讨現場
也就是因為有何淵法官這樣的人帶領研發團隊構建審判模型,更新研發思路,不斷進行着各種創新,如今的知識産權審判智能輔助辦案系統已進入試用階段,相信不久的将來,該系統将為知産審判特别是計算機軟件著作權案件的審理打開一個不一樣的局面。
不斷地學習,不斷地鑽研,不斷地創新。就這樣,在一個個新型案例、疑難案件的磨砺之下,在一個個創新事物的激發之下,何淵法官正在成為知識産權審判領域的行家。
學習與傳承
清人張廷骧說過“律例如古方本草,辦案如臨症行醫。徒讀律而不知辦案,恐死于句下,未能精通;徒辦案而不知讀律,恐隻襲強調,莫辯由來。”盡管在知識産權審判道路上從業十八年,也獲得過很多榮譽,但何淵法官深知社會進步的日新月異,深知不進則退的道理,對自己的專業能力從來沒有滿足過,時至今日,他仍在不斷學習和進步之中。
“
現在的我,面對新情況、新問題,尤其是知識産權審判領域不斷出現的新類型案件,光憑原來的經驗還不行,特别是破解互聯網領域司法中遇到的難題,需要更加注重結合立法目的和法律精神去進行判斷和認定,這方面需要再提高。
”
何淵法官很坦率,并表示,他現在正通過不斷學習繼續提高自己的應對能力。
何淵法官保全案件現場
在侃侃而談間,何淵法官除了金句層出不窮外還不忘提及法院前輩們的教導,言語之間充滿感激,“實際上對于一個法官來講最難的是剛開始的時候。記得之前二中院知産庭有個老領導楊鈞庭長,在我們剛辦案的時候,就是教我們‘整框架’,審判‘三步法’就是他告訴我的。”
現在,何淵法官也自然而然地承擔起了傳承經驗、教導年輕法官的重任。
“讓年輕的法官、法官助理多成長鍛煉一下,盡快成長起來,我們這支隊伍就更加有活力了。”何淵法官很開朗的說道。
“
前人引領我往前走,現在我也會繼續帶着庭裡的年輕法官往前走。
”
近年來,知産二庭出了很多經典案例,比如“開德阜”案、“大潤發”案、“吳良材”案,這些案件的承辦法官是範靜波、淩宗亮等一批知産法院的年輕法官,而這些案件都由何淵法官擔任審判長。
何淵法官生活近照
“他是一個很好的傳幫帶老師。”淩宗亮表示,“作為年輕法官的我們,雖然接受新鮮事物的能力比較強,但從經驗上來說,肯定是沒有何淵老師來的豐富。所以在遇到疑難複雜問題的時候,我們第一時間就會想到去向他請教,而且他總是會非常熱心地解答,引用很多以前的案例給予我們啟發。”
不僅是對年輕法官,對其他同事也是一樣。吳盈喆法官也有十多年的知識産權審判經驗,但在司法實踐中也會遇到法律難題。她曾經辦理過一個關于咖啡壺商标侵權的案件,案情有點複雜,她在案情判定、審理思路方面有一些疑惑,就去請教了何淵法官。“他很熱情,放下手頭的工作,跟我分析讨論。”吳盈喆說道,“何淵法官的經驗相當豐富,特别是在著作權、商标權等審判領域内,他的專業能力對我們庭裡來講是一筆寶貴的财富。”
這樣一位對工作專業又熱情、對事業執着又有理想的法官,不禁讓人印象深刻。
何淵法官的點點滴滴
審判績效:
2015年1月至2018年7月,共承辦案件411件,擔任審判長或者參加合議庭781件。審限内結案率100%,申訴率、生效案件改判發回率、調解結案申請執行率均為零。
精品案件:
(2015)滬知民終字第163号上海希瑞恺薩國際貿易有限公司訴上海勤拙網絡科技有限公司服務合同糾紛案裁判文書被評為2015年度上海法院100篇優秀裁判文書;(2015)滬知民初字第58号寶馬股份公司訴上海創佳服飾有限公司和德馬集團(國際)控股有限公司等侵害商标權及不正當競争糾紛案被評為“2016年上海知識産權十大典型案例”。
榮譽成果:
2015年榮立上海法院三等功,2016年榮立上海法院三等功,2016年被評為上海法院鄒碧華式的好法官,2018年榮獲“上海法院審判業務骨幹”稱号,2018年榮獲全國法院知識産權審判工作先進個人。
上海知産法院原創作品
轉載請标明出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