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被嘲上天的心機女,我老公卻是當紅影帝。
其實,他是我花五萬塊買來的。
我在他最落魄的時候施以援手,條件是和我結婚。
後來,我們一起上夫妻旅行綜藝。
節目把我剪成超級作精,全屏彈幕叫嚣着讓我們離婚,新晉影後喊話會一直等他。
所有人都等着看我的好戲,我卻在被子裡笑出了聲。
他們不知道,我們簽了婚前協議。
如果離婚,他淨身出戶。
1
我和陸蘊川抵達節目錄制現場時,其他幾對夫妻都已經到了。
鏡頭轉過來對準我們,正好拍到我拿着甜筒、挎着小包走在前面。
而陸蘊川一手拖一個行李箱,頭上還挂着我的巨大遮陽帽。
彈幕火速開罵。
「tnnd,大清早吃冰棍,凍不死她。」
「陸蘊川好慘,那麼大兩個箱子,全是梁婊的東西吧。」
「節目組不讓帶助理,就可勁兒折騰她老公呗。」
「他倆到底為什麼會結婚啊,梁悠悠會下降頭嗎?」
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挨罵了。
身為全網嘲的心機網紅,我和陸蘊川極度不匹配的婚姻,一直是網友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每次一起出鏡,彈幕必定一片哀嚎。
惋惜他這朵高嶺之花誤入歧途,年紀輕輕就栽在了壞女人手裡。
啊。
我就是那個把影帝當苦力使的壞女人。
行李剛放好,一旁的邵月就笑着迎上來:「悠悠,好久不見你。」
我皮笑肉不笑:「快别這麼說,我可不想見你。」
邵月和她的老公蔣維,是娛樂圈有名的模範夫妻。
也是本季節目最大看點之一。
但我對她沒什麼好感。
因為……
邵月被我刺了兩句,也不生氣,又轉向陸蘊川,一副大姐姐的親昵口吻:
「蘊川,下次有空來家裡吃飯吧,熙熙也想你了。」
馮熙,是邵月的表妹。
背靠影後表姐,剛出道就做一番女主的新人。
不止一次地向陸蘊川暗示過她的心意。
陸蘊川颔首道:「如果悠悠有空,我會帶着她一起登門拜訪。」
禮貌又疏離的口吻,讓人挑不出錯的話。
彈幕哀嚎。
「他真的,好守男德,我哭死。」
「忠誠用錯人了吧陸哥,您絕對是内娛唯一一個出軌也不會被我罵的男人了!」
「他是不是欠梁悠悠錢了?」
2
該說不說,陸蘊川與我之間,确實存在一些債務關系。
他大學畢業那年,因為家裡的原因,急需用錢。
我扒拉了五萬存款給他渡過難關,條件是和我結婚。
領證當晚,清瘦高挑的陸蘊川站在我面前,薄唇緊抿,面色微白。
面面相觑片刻,我問他:「你不上嗎?」
「上什麼?」
「我啊。」
陸蘊川顯然被我粗俗的言語驚呆了。
他愣在原地,好半天才伸出手,有些生疏地拉開裙子拉鍊。
那盞燈影晃了一整晚。
他的表情認真得像在寫論文,耳尖卻一片绯紅。
後來我們沒再有過,這畫面偶爾還會出現在我夢裡。
結婚五年,陸蘊川把我照顧得無微不至。
是縱然我知道他并不喜歡我,也沒什麼可挑刺的程度。
前往第一個錄制地點的車上。
我靠着陸蘊川的肩膀睡了一路。
彈幕就罵了我一路。
第一個旅行地點,是隔壁某沿海城市。
節目組包下了一棟靠海别墅。
安排好房間後,已經是傍晚。
一進門陸蘊川就主動拆箱歸置行李。
拆到貼身衣物那一包時,他動作一頓,轉頭看着我:「這個就你自己來吧。」
我故意道:「今晚得一起睡,你提前熟悉下也好。」
然後看着陸蘊川發紅的耳朵直樂。
笑完又有點難過。
結婚五年,我們倆一起睡的日子屈指可數。
如果不是那份我逼着他簽下的,離婚他淨身出戶的婚前協議。
陸蘊川早跟我拜拜了。
也不至于現在錄個綜藝,還得被迫和我同床共枕。
3
第一晚的安排是海邊篝火晚會,方便幾對嘉賓聊天拉近距離。
抛出的話題是:從前的日子。
邵月講了很多她還沒紅時候的經曆,晚宴坐冷闆凳,過年不能回家團圓,最窮的時候卡裡隻有一百萬,多虧蔣維陪着她度過難關……
彈幕也很配合,一半心疼,一半誇神仙愛情。
鏡頭轉過來,我誠懇發問:「一百萬很少嗎?」
邵月表情一僵。
彈幕也跟着停了兩秒,才開始重新滾動。
「媽的,老娘這輩子沒見過一百萬。」
「梁悠悠不說我都沒反應過來,我在心疼什麼?」
眼看氣氛凝滞,陸蘊川默默接過話題:「我和悠悠一起在夜市擺過地攤。」
坐在對面的喻檸蓦然睜大了眼睛:「真的?!」
「真的。」
他拿長樹枝撥了撥火堆,躍動的火光裡,那張輪廓鋒凜的臉微微柔和了些。
「那時候剛畢業,要用錢的地方很多,工資不夠。我們晚上就去夜市支兩個攤子,賣手繪 T 恤和關東煮。」
「有一次為了躲城管,悠悠推着車跑,熱湯潑出來,把她兩隻手都燙紅了。」
衆人目光紛紛落在我身上。
我拿啤酒罐擋着臉,「哈」了一聲:「其實還好啦,沒客人的時候我偷吃了很多蘿蔔和福袋。」
彈幕發出質疑。
「看梁悠悠那嬌氣的樣子,也不像能吃苦啊。」
「劇本吧,我怎麼感覺陸蘊川在給她立人設?」
兩個小時聊下來,大家确實熟悉了不少。
第二天錄制的時候,狀态就自然很多。
陸蘊川動作利落地做好早飯,來喊我起床。
我下樓的時候路過體重秤,沒忍住上去稱了一下。
竟然重了四斤!
頓時猶如晴天霹靂,把自己這三天吃的東西都回憶了一遍,懷疑昨天早上的甜筒要背大鍋。
陸蘊川又來叫我:「面和煎蛋要涼了。」
「不吃了。」
我憂心忡忡。
邵月勸我:「多少還是吃點吧,悠悠,蘊川一大早起來給你做的。再說你也不拍戲,幹嘛對體重這麼敏感。」
我望了一眼她盤子裡的幾片菜葉子:「你不敏感,幹嘛隻吃生菜葉子?」
彈幕瘋狂誇她。
「啊啊啊邵姐真的人美心善,還反身材焦慮,當代女性楷模。」
「邵月好心勸她,她什麼态度啊?」
「呵呵,我就知道,不作就不是梁悠悠了。」
陸蘊川遞給我一杯牛奶:「吃吧,你沒胖,是秤有問題。」
我一臉不信:「真的?」
「真的,我早上也稱了,比在家重了六斤。」
陸蘊川這人,從不說謊。
聽他這麼一說,我在心裡換算一番,發現自己竟然還瘦了兩斤。
頓時狂喜,開始大口幹飯。
不僅把我那份炫光,還從陸蘊川碗裡偷了半個煎蛋。
他把剩下半個也夾給我:「多吃點,你都餓瘦了,今天還有很多行程。」
彈幕在刷:
「不是吧……早上鏡頭一直開着,誰看到陸蘊川稱體重了?」
「為了哄老婆什麼瞎話都編得出來。」
「秤:有人為我發聲嗎?」
4
吃過早飯,大家收拾一番,出發去遊樂園。
節目組安排了軟性任務,乘坐的遊樂設施按刺激程度增加積分。
得分最多的夫妻可以獲得神秘驚喜。
我聽着跳樓機上傳來的尖叫聲,吓得腿都軟了。
一轉頭,看到喻檸一臉躍躍欲試:「悠悠,我們一起去!」
「不……」
陸蘊川握了握我的手,轉身問導演:「必須要兩個人同時上去嗎?」
「是的。」
他有點無奈,轉頭跟我說:「抱歉,本來我想着,我一個人坐兩遍也行。」
彈幕又開始嘲諷我。
「拜托,隻是跳樓機,又不是真跳樓,至于吓成這樣嗎?」
這一次,倒是難得有人反駁。
「确實膽小的人就是會怕這種,也沒什麼問題。」
喻檸已經帶着她老公沖向了跳樓機,邵月和蔣維也排上了鬼屋的隊伍。
我攀在陸蘊川胳膊上挑挑揀揀了半天,最後選了個升降花苞。
類似微型跳樓機,隻是高度控制得很低,降落速度也慢。
上面寫着:「适合 6-14 歲兒童乘坐。」
彈幕飄過一串哈哈哈。
我有些不确定地拿腳蹭地面:「這個……可以嗎?」
陸蘊川唇邊多了點笑意:「就這個。」
他人高腿長,塞在給小孩坐的花苞裡顯得十分委屈。
結果設施開動前,我突然站起來,翻身跳下花苞,迅速奔向欄杆,撐着橫杆猛地跳了出來。
剛站穩,花盤開始轉動。
伴随着歡快的兒歌,粉色花苞上上下下,中間坐着面無表情的陸蘊川。
我扶着欄杆,嗓音發顫:「我還是害怕……」
彈幕瘋了似的刷。
「兒童設施都怕?戲演過了吧?」
「不知道為什麼,到這個份上,我反而覺得她是真的害怕了……」
「不是,剛才那一系列逃竄的動作也太自然流暢了,像是真的躲避城管練出來的。」
「難道沒有人看到陸哥無語的表情嗎,笑死我了。」
一首《爸爸的爸爸叫什麼》放完,陸蘊川神色淡淡地走下來。
我哭喪着臉:「對不起。」
他深吸一口氣,将包從我手裡接過來,挂在肩上:「走吧,旋轉木馬。」
我和陸蘊川在旋轉木馬上刷了幾輪分,又跑去劃天鵝船,坐山間小火車,廣場喂鴿子。
彈幕紛紛無語住了。
「這是什麼夕陽紅旅行團的行程安排……」
「被鴿子啄腦袋的時候梁悠悠哭得好搞笑。」
「陸哥看起來已經完全不在乎輸赢了呢。」
最後毫無疑問,我們排名墊底,勝出的是邵月。
導演一臉神秘:「等會兒回去就能看到你們的驚喜了。」
結果我們剛返回别墅,門一開,裡面就撲出個人,熱情地沖邵月叫了聲:「姐!」
熟悉的栗色卷發,水藍裙子配小皮鞋,化着僞素顔妝的臉。
還有看向我時帶着隐秘敵意的眼神。
節目組準備的神秘驚喜是馮熙??
我謝謝導演全家。
她站定,目光轉向陸蘊川,嗓音甜美:「川哥,好久不見。」
「接下來的行程,就由我來擔任主持人啦。」
5
馮熙出道的第一部片子就是和陸蘊川拍的。
他倆分别飾演女主和男主,一對因為國仇家恨相愛相殺的戀人。
片子很火,也因此衍生了一大批 cp 粉。
就在這個時候,我去片場探班,結果讓戴着假發套、穿着厚重戲服的陸蘊川跪在地上給我穿鞋的畫面被粉絲拍到。
我本來是個拍段子的三流網紅,在和陸蘊川的婚姻曝光前,網上就很多人看不慣我。
cp 粉憐愛陸蘊川,惋惜馮熙,對我就千般萬般地憎恨。
正好那片子裡有個反派女配,幾次試圖拆散男女主,最後被施以車裂之刑。
那群人就把我的臉換到女配臉上,做各種鬼畜血腥視頻。
我給法院遞了傳票要告他們,被嘲蹭熱度翻車。
陸蘊川發微博支持我,被 cp 粉說成我的逼迫。
現在節目組請來馮熙,擺明了是要搞話題。
在場的都是人精,不管心裡作何感想,還要表現出歡迎的姿态。
除了我。
我轉頭去看陸蘊川的表情。
如果他看到馮熙很高興的話,我一定要立刻提離婚。
反正這幾年,他拍戲的片酬,接代言的商務費,全部都打在我卡裡,沒什麼财産轉移的機會。
總不能人财兩空吧。
「怎麼了?」
陸蘊川沒看她,隻是伸手,在我頭頂被鴿子啄過的地方輕輕按了一下。
看着我疼得龇牙咧嘴的表情,微微勾起唇角。
「不是說受傷了嗎?走吧,回房間,我給你上藥。」
打招呼的聲音被有意無意地無視,馮熙表情一僵,又堆出更禮貌的笑容:「蘊川哥。」
陸蘊川轉頭看着她,神色淡淡:「你來了啊。」
四個字,彈幕的 cp 粉卻跟瘋了一樣。
「天呐,為什麼感覺好心碎,有千言萬語卻隻能避開你的眼神,說一句你來了。」
「梁悠悠一個三流小網紅,長相豔俗,哪裡比得上馮熙?」
「她看他的眼神是相遇恨晚,他看她的目光是愛而自棄。」
「前面的 cp 解别太荒謬,梁悠悠再不讨喜也是陸蘊川老婆,受我國法律認可保護的。」
馮熙很滿意,她望着我笑:「悠悠受傷了嗎?快去上藥吧,今晚還有活動安排。」
我沒理她,自顧自上了樓。
「梁悠悠好沒禮貌,鏡頭前裝都不裝一下。」
「馮熙觊觎的是她老公,她要笑臉相迎才有鬼吧。」
「前面的至于說那麼難聽嗎,還觊觎,馮熙不就打了個招呼,你雌競入腦了吧?」
進房間後,我拿出手機。
閨蜜小芝給我發了消息:「寶,别委屈,我正在一一回怼彈幕。」
我吸了吸鼻子:「我和陸蘊川,可能真的快離婚了。」
「因為馮熙嗎?」
「不是。可能是有些事情,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
剛發完這句,陸蘊川就推門進來了。
我趕緊放下手機:「我先去洗個澡。」
他點點頭:「藥膏我拿上來了,等你收拾好,我幫你塗。」
結果洗完澡,我才發現自己沒拿換洗衣服,隻好圍着短到隻能勉強遮住的浴巾出去。
陸蘊川正站在桌前,聽到動靜,猛地回過頭。
我看着他漸漸染上绯紅的耳尖:「呃……不好意思,我忘了拿幹淨衣服了。」
陸蘊川沉默了。
片刻後,他低聲說:「不要……這麼客氣。」
「要不你先出去,我換衣服。」
陸蘊川定定地看着我,抿唇點頭,然後轉身出了門。
轉身的一瞬間,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奇怪的難受。
我忽然想到那些 cp 粉說過的話,想到剛才出現的馮熙。
所謂愛而不得,相遇恨晚的痛苦,是這樣嗎?
6
吃過晚飯,大家圍坐在别墅的大客廳,喝着啤酒,閑聊。
作為主持人的馮熙,有意把話題引到拍戲時遇到的各種趣事。
再加上邵月和蔣維捧場,大家加入進去,你一眼我一語,氣氛很快變得其樂融融。
除了我。
所謂拍戲的樂趣,片場的經曆,我全然沒有體會過,隻好靠在陸蘊川懷裡,一邊喝酒一邊玩他的手指。
他微微低頭,輕聲囑咐我:「少喝點,你酒量不行。」
話音剛落,我就故意灌了好幾大口,然後得意地挑眉看他。
陸蘊川就無奈地笑笑。
旁邊聊到吻戲這個話題。
馮熙的臉突然紅了,聲音很細:「我之前沒談過戀愛,第一次拍吻戲的時候很害羞,當時還想過借位。」
當時想過,就是最後沒借成,真親了。
衆所周知,她出道後第一部戲是和陸蘊川拍的。
不用想也知道,彈幕的 cp 粉現在肯定瘋了。
我呵呵冷笑,想到陸蘊川和我之間屈指可數的親密次數。
結婚五年,他親我的次數可能都沒拍戲的時候親馮熙多。
突如其來的膈應,讓我從他懷裡挪開,起身坐到了喻檸身邊。
彈幕的 cp 粉一副大仇得報的樣子。
「啧啧啧,梁婊臉都氣青了吧。」
「上不得台面就是上不得台面,不爽的話她也去拍戲呗。」
「笑死,一張假臉,一股子風塵氣,最多演演夜場女。」
馮熙目的達成,一臉滿足。
我不能直接打她,隻好氣鼓鼓地狂喝酒。
陸蘊川淡淡道:「一開始拍吻戲是不習慣,拍多了就好了,工作而已。」
喻檸冷眼看着,忽然開口:「蘊川和悠悠那麼早就結婚了,應該是彼此的初戀吧?」
陸蘊川看向我。
我沖他做鬼臉,略略略,看什麼看。
然後他突然站了起來:「抱歉,悠悠喝醉了,我先帶她上樓。」
他強硬地把我拽過去,抱起來,我不滿地說:「你不要亂講,誰喝醉了,我還可以——」
後面的話沒說出來。
因為他突然低頭吻住我。
彈幕瘋了。
「啊啊啊梁婊故意的吧!氣死我了,馮熙的表情我好心碎。」
「我肯定燒暈了,我竟然覺得這個吻好甜。」
「為什麼我嗑到了?陸蘊川是怕梁悠悠又說什麼不該說的話招黑吧。」
陸蘊川避開鏡頭,把我抱上樓,放在床上,拿被子裹好。
我已經醉得神智不清,摸着他的臉迷迷糊糊。
「帥哥,你長得,好像我初戀……」
7
我的酒量不好,酒品更不好。
一直一直很不好。
當初認識陸蘊川,就是和前男友分手後心情不好,喝醉了耍酒瘋。
他在酒吧兼職,我就輕佻地摸了他臉一把:「帥哥,親我一口,我在你這開一打酒。」
他目光疏冷地看着我,沒說話。
我感受到他目光裡暗藏的輕蔑,心頭火起,摔出一張卡:「不樂意?還是怕姐姐沒錢?」
後來他真的缺錢,為了五萬塊就賣身給我。
我們之間的婚姻,以陸蘊川最屈辱的方式開始。
他怎麼可能喜歡我。
第二天醒來,我躺在床上。
沙發上有一張折疊整齊的毯子,陸蘊川昨晚應該就是睡在那兒的。
我抱着被子發了一會兒呆,給律師發消息:「離婚協議,你起草吧。」
今天的安排屬于半自由向,海邊燒烤。
搭烤架的時候,陸蘊川問我:「頭還暈嗎?」
我看着他,遲滞地搖了搖頭。
「你去歇着,我幫你烤點東西吃。」
他在烤架前忙來忙去,馮熙就走過去跟他搭話。
不知道說了什麼,一下子笑得無比燦爛。
按我以前的性格,肯定會馬上過去阻止。
但,還是算了吧。
我默默垂下眼,回複了小芝的消息。
「他是真的不喜歡我。」
我坐在遮陽傘下咬着雞翅,卻看到喻檸忽然走過來。
她背對着鏡頭,以不會被錄到的分貝低聲說:「馮熙跟陸蘊川回别墅去了。」
我一怔。
燒烤的這片海灘離别墅不太遠,最多不過十分鐘,我就走了回去。
剛進院子,就看到不遠處,花叢遮掩的亭子裡,陸蘊川和馮熙面對面站着。
不知道說了什麼,馮熙眼圈突然紅了。
我慢吞吞地走過去,正好聽到她的聲音。
「所以,我要什麼等到時候,你才會跟她離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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