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菇屋MC和嘉賓周迅一起聊天。
五月中旬,《向往的生活4》曆經兩個月的拍攝,在西雙版納正式殺青。彼時該節目總導演陳格洲接受了新京報獨家專訪。對她和團隊而言,這無疑是艱難的一季。所謂艱難,不僅是疫情造成了開拍延期、嘉賓更換;同樣也因導演組正面對“綜N代”走入穩定期後的創作瓶頸。
這種“艱難”,在觀衆的評價中也可見一斑。《向往的生活》進入第四個年頭,有些觀衆認為“蘑菇屋”還是熟悉的味道,卻過于“舒适”,少了有趣的綜藝感;有些觀衆則不滿“金主爸爸”數量增加,令節目份額受損。
“一檔已經成熟的節目,既不損失原有高度,又能做出意想不到的内容,這真的很難。”陳格洲坦言,《向往的生活》本就不是追求綜藝效果的節目,導演組也在通過改變農作物、增加小動物、精心安排客人組合、花式制作後期等,讓第四季不再常态化。“《向往的生活》已經陪伴觀衆走過了五十多期,《武林外傳》八十集,《我愛我家》一百二十集。任何一個‘綜N代’都會産生審美疲勞,但觀衆永遠不會對好内容感到厭倦。所以外界一些好或不好的評論,我們不太會糾結。我們最大的願望,就是争取不做一檔因為内容垮了而死掉的節目。”
嘉賓
不好推脫主動想來的朋友
很多觀衆将《向往的生活》定位成一檔以黃磊、何炅為中心的“老友重聚”。“這檔節目并不是為老友相聚而做。”陳格洲坦言,第一季時很多藝人對節目内容充滿疑問,因此大多數來的,都是老朋友。第二季慢慢有新朋友想來。第三季受到場地、制作周期限制,節目組對内容不自信,便多邀請了一些客人,希望能催生出更多化學反應,“有時很多主動想來的朋友,實在也不好推脫。但後來我們發現每期人都特别多,一些和MC也不熟,導緻觀衆摸不着頭腦,造成了一定疲态。我們對第三季也不太滿意。”
因此第四季節目組首先改進了客人的邀約标準,精簡每期人數,同時對哪些客人什麼時候來,和誰一起來,做了更加謹慎的設計。陳格洲透露,這一季的嘉賓提前四五個月就已經敲定了,其中僅周迅就溝通了一年多。但也有一些聯系了兩三年,這一季仍沒能對上檔期的客人。而疫情也讓嘉賓成為本季最大的變數。曾經受邀的電影劇組因院線停擺,取消宣傳計劃;每年節目組都會邀請體育界的朋友,今年出于安全考慮,他們不被允許參加其他活動。
綜藝感
不要求嘉賓必須有綜藝感
2016年,“慢綜藝”作為一種全新類型,被譽為未來的綜藝風口。然而,就像吃了四年粗茶淡飯也會厭煩,《向往的生活4》節目模式還維持老味道,不少觀衆開始感到“平淡”。陳格洲坦言,不隻是觀衆,審片時連領導也會擔心看點不足,“但這就是我們想要的。”在陳格洲看來,經曆了漫長幾個月的疫情,大家能夠重回蘑菇屋錄制,和朋友過鄉村田間的生活,慢慢跟所有普通百姓一樣迎接正常的生活,團隊不希望一上來就搞笑,而是呈現更為平淡且美好的節奏,“這檔節目從來不要求嘉賓必須有綜藝感,或者刻意講什麼綜藝梗。最重要的是你願意釋放真實的自己,忘掉你原本忙碌的工作,忘掉原來的生活狀态,在這裡完全放松,好好過一天,這就是我們想要的。”
“‘妹妹’(張子楓)在很多人看來沒有綜藝感,但我們并沒有要求她有。歲月靜好,不也是很美好的事情嗎?”陳格洲說。
年輕嘉賓的到來,是為了讓彭昱暢和張子楓更自如。
為何多選址南方?
從第一季的北京,第二季的杭州,第三季的湖南,第四季的西雙版納,節目組似乎對南方生活更為“向往”,卻忽略了北方美景。對此陳格洲解釋道,由于綜藝節目需要邊拍邊播,無法像電視劇一樣實現制播分離,可以不論季節、不論年份、不論播出時間。而每年《向往的生活》都需要在農曆新年後開拍,隻為趕在第二季度播出,因此“蘑菇屋”的選址也受到時間限制。“三月到五月的時候,長江以北會比較尴尬,不是極端的冬季,也還沒有真正開春,既不是收獲,也沒法播種,所以我們很難尋找到合适的風景或者農耕,隻能選擇長江以南的地方。”
陳格洲坦言,節目組一直在考慮能否更換檔期播出,例如在第四季度,這樣就可以在夏天拍攝,帶觀衆領略西北、東北、大草原等北方風光,“但目前受到審片、招商等各個因素的掣肘,我們還沒有想到特别好的辦法突破。實際上新疆、内蒙古我們很早就去看過了。”
第一季時,MC曾笑稱想去馬爾代夫,陳格洲坦言,“國内可挖掘的人文風景還有很多,目前來看,我們還是得先在國内過好我們向往的生活。”
第四季廣告植入是否太多?
《向往的生活》曾多次因“花式植入”上熱搜:第二季時黃磊、何炅搞笑配合了“植入小劇場”;第三季村裡“不起眼”的小超市擺滿了冠名商的牛奶;而第四季第一期,四位MC更是機智地用《蝸牛和黃鹂鳥》的旋律創作了《我們有14位好朋友》,一次性串燒了這季所有“金主爸爸”。然而從第二季的九個品牌,到第四季的十四個,有觀衆認為植入太多,占據了一定的節目份額。
陳格洲坦言,每檔綜藝的維系都離不開金主爸爸,植入數量也并非制作團隊能夠決定。節目組隻能盡量做到“不讓觀衆反感”。據悉每一輪節目錄制(約三期節目)的台本約有二三十頁,其中大部分都是植入設計,“《向往》是一個相對自然流的節目,不需要太多台本。我們在策劃時溝通最多的就是植入,每一部分都會反複設計。我們希望盡量做得好玩,讓包括MC在内的嘉賓和觀衆都對植入不反感,還能出效果。”
采寫/新京報記者 張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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