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瑪劇照 圖片來源于網絡
文/俞勝
休息的這天,偏偏趕上下大雨,哪兒也去不了。百無聊賴中,想起許多天前拷回的影片《杜瑪》閑置在硬盤裡,一直沒有問津,不如點開來看吧。誰知這一看竟欲罷不能,一口氣看了兩遍。
故事的場景是一片金黃燦爛的非洲草原,故事的情節圍繞三個主要出場人物:小印度豹杜瑪、白人小男孩克桑、黑人雷普而展開。一次意外的變故,小印度豹杜瑪走進了白人男孩克桑的家,克桑以及他的爸爸和媽媽都非常喜歡這頭可愛的小豹子,把它當成了家庭的一員。杜瑪跟克桑一起長大,由于它的長大,父親建議克桑把它送回大自然,因為“它是野性的動物,它的野性就是那種……它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這種野性,這種野性是在它的骨子裡,在它的血液裡流淌,就像一種記憶。”
所以從另外一個角度,我們可以把小男孩克桑獨自帶着杜瑪回歸自然的路程,看作是幫助杜瑪喚醒記憶的過程。
在途中,克桑結識了黑人雷普,一個曾經幻想做大人物卻掉進瑣事的池塘,遠離家鄉結果卻一無所成的悲劇人物。但雷普身上充滿着聰明才智,仿佛像個哲人一般,他的話也耐人尋味。例如在帶着杜瑪回歸大自然的途中,一個夜晚,三個出場的主要人物圍坐在篝火邊,雷普盯着已經長大的杜瑪那雙孩童般的眼睛對克桑說:“你知道它的臉上怎麼會有這些黑色的條紋嗎?……原來有一隻母印度豹,她非常愛她的孩子,然而有一天,小印度豹不見了,她到處找啊,找啊……到處叫啊,叫啊……她哭得很厲害,很久……她的眼淚形成了這些黑色的條紋,在她的臉上。她的臉上從此永遠都有這些黑色的條紋了,自從她哭了以後。”雷普的身上還不時閃現出人性中純潔善良的一面,最終在他的幫助下,克桑成功地把杜瑪送回草原,令它幸福快樂地生活。
在藝術上,《杜瑪》也有許多可圈可點的地方。看這部影片,你仿佛是在觀看一個奇異的動物大世界,非洲獅子、犀牛、野豬還有河馬的兇猛殘暴;河邊鳄魚的蠢蠢欲動;羚羊和長頸鹿溫文爾雅卻又不缺乏機智;叢林裡狒狒的一驚一乍……都讓人大飽眼福。娴熟的長鏡頭配上優美動人的音樂使影片籠罩在一片浪漫的色彩中,也許是因為這種浪漫的色彩,使你無法用挑剔的眼光去看待個别情節在細部處理上的真實。
實用主義者總是喜歡尋找作品的終極意義。可以說《杜瑪》的終極意義還是在歌頌人與動物之間、人與人之間親情友情的圈子裡徘徊。人與動物之間的友情符合環保主義者的理念,也符合現在提倡的和諧思想。人與人之間的親情則是一個千古不衰的話題。影片的結尾,克桑一番話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有些東西你可能不知道你自己擁有,對杜瑪來說,是它的野性;對雷普來說,是他的家庭;對我來說,是我的父親。我把杜瑪送回了它的家,它也帶我到了某一個地方,我幫杜瑪找到它的家,也讓我找回了我自己……這也告訴我,當時間流逝,愛會長留心中,不管你住在什麼地方,或者誰已經老去。”
與一些國産影片過度強調教育意義而在藝術處理上顯得生硬不同,《杜瑪》在凸顯這種意義時,仿佛是漫不經心地,随着劇情的展開親情友情随意流淌,自在傾瀉。也許這部作品的終極意義,對于導演來說也隻是一種靈魂中的“記憶”,他隻是把自己的靈魂敞露出來,讓觀衆各自去尋找屬于各自的“記憶”。
看完第二遍後,窗外的雨還是下得一陣比一陣緊。我靜靜地坐着,仿佛餘音繞梁,腦子裡仍是小男孩克桑、黑人雷普和這頭豹子的影子。
我就想我們的一些國産影片,特别是近年來炒作得不亦樂乎、所謂的賀歲片,和《杜瑪》比起來,有幾部不是垃圾?如果把兩者作一對比,我覺得前者好比一個不懂事的纨绔少年,卻偏要擺出“老子天下先知”的派頭,故此由他嘴裡出來的東西便讓人生厭;而後者則好比一位飽學的儒士,雖片言隻語、一舉手一投足,就讓人如沐春風,受教育無窮。
北齊人顔之推有“讀天下書未遍,不得妄下雌黃”的家訓,講的是厚積薄發的意思。我就想,在發展文化創意産業已成當務之急的今天,已經沒有人否認文化創意産業的價值對一個國家發展的重要意義了。可為什麼在我國的電影電視市場上卻一個勁地刮“歐美之風”、“日韓之風”呢?我們的導演拍攝的影片連國人都不願意看,更何論走出國門?問題出在哪裡呢?我看和一些導演先生們薄積厚發有很大的關系,真希望他們能從一片浮躁中沉靜下來,先好好學習。
杜瑪就是部值得一看的好電影。
2007-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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