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清諸君,以文治武功、襟懷智慧昭然史冊,平生所成被譽“第一流”的,當屬康熙。《清聖祖實錄》記載,玄烨(康熙)為順治第3個兒子,出生不久因染天花之症被孝莊送出宮城撫育。長至5歲的玄烨雙目炯炯而聲音洪亮,已然握筆執書好學不倦,6歲引小弓射兔,雖是年幼稚子卻懂得自強争先,遂得到祖母孝莊和父親順治的看重。順治十八年公元1661年,年輕的福臨病卒,在孝莊的鼎立支持下,端坐于上書房誦讀經史的玄烨,竟繼父之志成為大清的主人,彼時他剛剛虛歲有八。不到兩年母親佟佳氏又病逝,小小兒郎失父喪母哀哭不停,彼時他還承受不起冠冕之重。
也許正是因為雙親盡失而托付之重,玄烨才愈發苦學文武,10歲貫通四書五經熟練弓馬騎射,更兼徹夜熬讀典籍術書,累至咳血而不肯擱筆,古人的智慧令玄烨得到迅速成長,這為他以後所成埋下伏筆。康熙六年七月,在祖母孝莊的運籌帷幄下,14歲的康熙學成出閣,次年一舉拔除鳌拜,得以真正典章諸務。自此開始截止康熙三十六年,他平三藩、滅明鄭、保北疆、征漠北,将大清内憂外患逐步化解,江山日趨穩固,“康乾盛世”之象初現。彼時的康熙已年過四十,回望半生歲月再看膝下諸子,他深感欣慰,然而随着時間的推移,圍繞儲位産生的無盡觊觎和複雜矛盾,令他身心俱疲。
古語道“知子莫若父”,二阿哥胤礽受教二十餘年,能文能武行事妥帖有度,出閣後曾數次替父代執大事,如此下去繼承父位本是水到渠成。然而深宮之中君心難測,胤礽背後附庸的大批臣公令康熙不悅,為了适當掣肘,康熙不得不加封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等諸位年長阿哥,準許他們行走禦前參贊要務,開衙設府招攬門人,原本想以“百花齊放”遏制“一枝獨秀”,殊不知奪嫡之争的禍根竟由此深種。康熙四十七年,在諸位阿哥明裡暗裡的推波助瀾下,胤礽終成衆矢之的,被康熙下诏廢黜,東宮虛位令九子奪嫡愈演愈烈。
大阿哥胤禔雖資曆最長,奔走各處功勞最多,奈何沉不住氣慌忙之下竟以“魇鎮”求取儲位,事發,被康熙打入禁所圈禁半生。八阿哥賢名遠播勝券在握,卻也因勢大受父忌憚,連遭壓制最終一蹶不振,而暗中崛起的唯有四阿哥胤禛(雍正)。胤禛雖竭力謀儲卻行事謹慎得體,始終不忘“兄友弟恭”,康熙深知此子棋高一着,但不知何故,始終都沒有明确儲位歸屬。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鬓發斑白的康熙見隆冬将至,決意暫避紛擾,率近臣内侍騎馬遊獵南苑,未料這一去竟成訣别。是月七日,天氣驟變北風突至,康熙身感倦怠不适,于是入圓明園以南的暢春園靜養。
相隔六天後,康熙崩卒,四子胤禛得繼大位。康熙究竟怎麼死的,是否真的是病死?成為清代學者及後世史學家懸而未決的疑問。随着諸多清代内務府檔案、筆記及密折的曝光,學者于抽絲剝繭中發現了令人驚詫的線索。清史專家分析認為,康熙并非病死,更不是壽終正寝,内中或又是一場“燭影斧聲”。據《實錄》康熙最終的病情記載,專家認為康熙在南苑偶感不适後“靜攝于暢春園”,一個“靜”字足見病情根本不急不重,而且彼時陪伴康熙身邊,一同待在暢春園的馬國賢在筆記中,也提及内侍侍奉如常這一點,可以确認的是,康熙的病情遠遠不到幾日崩卒的地步。
然而接下來事情忽然發生了轉變。康熙病卒當天的深夜,安靜的暢春園忽然人聲嘈雜急促,正在一牆之隔休息的馬國賢立即察覺不妙,在牆上的窗棂中望見有人調兵遣将呵斥宮人,馬國賢久随康熙身側洞悉宮闱内事,他當即斷言“鸩毒之事”,片刻之後康熙死訊傳出。清人更指康熙死前,隆科多曾遣人送參湯,食後俄而氣絕。
尤為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康熙晚年乃至最後病中,侍奉照料他的都是最為信任的内務府趙昌和太監魏珠,此二人是康熙晚年的身邊人,一應膳食、醫藥、大小旨意,均經其手發出。故而這兩人,成為揭開康熙死因的關鍵。然而就在雍正登位的第一時間,此二人就被誅除。縱然悠悠之口不可輕信,那麼急誅趙昌魏珠,該做何解?雍正自己将自己陷入百口莫辯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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