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愛萍
在我國民間,有一個“神羿射日”的傳說(羿,音yi,是我國古代傳說的一個天神。實際上他名叫後羿,是夏朝的一個神箭手)。可在河北阜平一帶的百姓中,卻有一個“楊二郎擔山攆太陽”的傳說。二者大體上說的是一回事,但卻不盡相同。
相傳,天帝帝俊有個美麗的妻子名叫羲(xi)和,生了十個太陽兒子。他們住在東方海外。羲和為她的太陽兒子排了隊,一天一個,輪流在天空值班。羲和準備好一輛車子,等太陽兒子一坐上車,她就坐在車轅上,催動六條龍拉着車子出發了,一直把太陽兒子從東送到西邊一個叫悲泉的地方,一天從早到晚也就過完了。羲和看着這個太陽兒子自己往前走,才放下心來,又駕着空車回到東方海外,第二天又駕車送第二個太陽兒子……
經過千千萬年,到了堯的時候,(堯,傳說是我國古代的首領,道德高尚,年紀老了以後,讓位給舜,舜老了以後讓位給禹。),十個太陽兒子都厭煩了這種呆闆、乏味的工作和生活,他們背着母親一起飛上天,在天空拚命地狂奔亂跑,追逐嬉鬧,整整折騰了一天。傍晚時,他們累了才一齊回家。從此,他們償到了自由的甜頭,就每天一齊飛上天,又一齊飛回家,無論母親怎麼勸說他們就是不聽。
十個太陽一齊在天上照耀,光焰四射,熱力太大,給人間帶來了可怕的災難:莊稼烤焦了,樹木枯死了,河水幹涸了,井水咕嘟咕嘟地沸騰了,大地裂開了口子。人們沒的吃喝,渴得頭疼眼花,餓得饑腸生火,到處都有渴死、餓死的人。
堯看到十個太陽給人間帶來了巨大的災難,就咬破手指寫了封血書,上天宮向帝俊反映情況。帝俊看後,心中大為悲痛,淚水唰唰而流。其實,十個太陽作亂,帝俊早已知道了,隻是他們都是自己的兒子,不忍心處罰罷了。這回看來不整治是不行了。讓誰去整治他們呢?太白金星推薦了帝俊的外甥楊二郎。帝俊就把二郎神召來,對他說:“如今十日齊出,人間苦不堪言,太陽們任性胡為,應該懲治,你……你看着辦吧”。言下之意,是讓二郎神手下留情,不能要他們的性命。楊二郎心領神會,領命而去,帶着弓箭就下到了人間。
二郎神雖與十個太陽是姑舅兄弟,但下凡一看災情,便對人民産生了巨大的同情,也對太陽們産生了無比的憎恨。
人們聽說二郎神為民除害來了,全部跪在地上,拚命呐喊、歡呼,很多人的頭都叩出了血。
二郎神控制不住自己了,身子搖了搖,變得有幾千丈高。他忘記了帝俊的話,也不管什麼姑舅兄弟,心裡隻有一團怒火。他挽弓搭箭,瞄準一個太陽,“嗖”射了出去,不一會,隻聽一聲慘叫,一個火球滾落下來。“二郎神萬歲!二郎神萬歲!”人們一片歡呼,楊二郎十分興奮,接連又射下八個太陽。
最後一個太陽比較機靈,見勢不妙,飛身就跑。二郎神縱身一躍,騰雲駕霧追了過去。可是,這個太陽一會兒躲在東山下,一會藏在西山下,無論二郎神怎樣追趕,就是無法射殺他。一不做二不休,二郎神幹脆找來一根扁擔,一頭挑起東山,一頭挑起西山,挑(擔)着山追趕,看你還往那裡藏。這個太陽着了慌,情急之下,他忽然看見大地上有一處野草長得非常茂密,就将身子一縮,一頭鑽進了草叢。二郎神按下雲端,跳到地上,無論怎樣尋找,就是不見太陽的蹤影,感到十分婉惜。正在這時,堯趕了過來,勸慰說:“算了,射掉九個已經解決問題了,留下一個可以取暖、照明嘛!”二郎神聽了,這才作罷,接受了人們的賀拜,回天宮複命去了。帝俊雖然很不高興,但也找不到理由治二郎神的罪。
太陽藏身的這片茂密的草,就是“馬齒苋”,(苋,音xian)。阜平六區的人叫它“馬莖菜”或“不死草”。這種草生命力極強,一般的草拔起來很快就會死去,它卻很快又能生根于地,頑強地活着,即便把它扔到田外的青石闆上,也還能活很長時間。據說是太陽為了報答它的救命之恩,隻給它足量的溫暖,卻不去過熱地照曬它。
實際上,馬齒苋是一種草本植物,枝葉肥厚多汁(水分大,這可能是它不易死的原因),采撷後用開水稍為煮一下可拌涼菜吃,味道清涼爽口,是現代人生活的一種很不錯的“野菜”。人們适當吃點這種野菜,還是很有益處的。有諺語說:“吃得馬齒苋菜,一年沒有病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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