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明:多年家政從業人員點滴積累,傾心講述行業内部的故事。每天一個小故事,向大家展示家政姐妹和雇主之間相處的苦樂酸甜。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你們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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雇主李先生的丈母娘回自己家去了。但李家的生活還在繼續。
負責裝修的張經理又來了。裝修已經接近尾聲了。大部分項目都已經完成了,在做最後的收尾工作。
進度這麼快,不得不說,也有黃老太太的功勞。不是她鬧騰那麼幾次,張經理也不會想到增加人手。據說他手上同時還有其他的裝修工程在做。
麗芳送完瑩瑩去幼兒園後回來,就見到張經理和管家李小姐面對面坐在沙發上。兩人應該是剛從樓頂下來。
兩人手裡都捧着翻開的合同。正一項一項地核對着。哪一項在施工時多用了材料多出了預算。哪一項在中途出現過失誤。是材料和質量的誤差?是預算不準?還是施工造成的?兩人輕聲細語地讨論着。
這位張經理戴着一副眼鏡,雖然長相普通,但舉止言談間很斯文。
麗芳對工頭的印象還停留在很早以前,五大三粗,大腹便便,手上戴着大金戒指,大着嗓門,沒什麼文化。說起話來滿嘴跑火車,不時冒粗話的樣子。似乎也隻有這樣,才能管理好那些工人。
這位張經理,倒是讓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覺。
時代在進步,很多事物早已悄悄地發生改變了。市場終将會選擇更多的文明。
兩個人的面前各自放着一杯茶,在五月天裡冒着熱氣。
不過沙發上的兩個人誰也沒有喝,正在專心地核對。沒有面紅耳赤的争論,沒有分毫必争的緊張。更沒有嘻皮笑臉的讨價還價。原來談判還可以是這樣的。
他們不過是才認識不久,嚴格說起來,還代表着甲乙雙方不同的立場。尚且能如此平和的相處。
自己和老公是共同的利益體,共同生活了這麼多年,還一起養育了一個孩子,可為什麼說不上三句話就要黑臉吵架呢?
是否人真的都把最好的一面給了外人,把最不堪的一面留給了本該最親近人的?
善待自己多容易啊?一頓好吃的飯菜,一首好聽的歌,一兩天休假,買一件自己喜歡的衣服,就行了。難的是和身邊的人彼此善待。
當然也可以不理會他,做好自己的工作,錢自己存着。甚至都可以不休假,反正李家一天也離不開保姆。這樣也不用面對他。可是,哪一個女人願意自己的心長草?願意一個人在荒漠裡獨自跋涉?誰的内心不渴望一絲溫情?
麗芳又看了一眼張先生和李小姐。安靜的客廳,院子裡陽光明媚,有風一陣陣的吹進門内,他們面帶微笑小聲交談着。在利益面前很克制的防守或退步。仿佛生怕打擾了這份安靜,也很怕破壞了彼此之間達成的友好關系。
于是,麗芳也輕手輕腳的去了二樓打掃衛生。
其間聽到門鈴響。等到麗芳再下樓來,看到沙發上多了兩個人。李老爺子夫婦。
黃老太太回家去了,李老爺子夫婦又開始每天都過來看看了。時間和次數不一定。有時候是上午,有時是下午。有時是傍晚孩子們回來後。
李老爺子在問一些工程上的問題。張經理耐心的解答着。
李老爺子問的很詳細,包括以後的加固、漏水和修繕。還有一些器械的使用注意事項和保養。
有一些屬于裝修公司負責,有一些則屬于器械原廠家的售後責任。
張經理回答的很得體。屬于他們範圍内的都給出了承諾。屬于器械廠家的,也答應可以幫忙協調處理。
李老太太沒有插言,面上帶着笑。一雙眼睛從張經理面前的茶杯上一掃而過,落在了李小姐面前。
突然,李老太太伸出那纖細白皙的手,微微前傾着身體,隻用大拇指和中指端起了那隻小巧的茶杯。其餘的手指翹起了優雅的蘭花指。
李小姐的目光也一直追随着那隻茶杯。
張經理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就又把目光轉向了老爺子,繼續說着話。神情間脫灑不羁。
李老太太看向李小姐問:“這是不是家裡日常用的那一套。”
麗芳看了,是家裡日常用的。那隻龍紋杯是李先生專用。這幾隻是其他人用的。家裡也不太來客人,無非就是李老爺子夫婦過來用的多一些。
李小姐說:“是啊。”
茶杯每天都洗,李先生每次用之前還會用開水燙。
李老太太點了點頭,随手把茶杯放在了自己面前。
這時,張經理起身說:“我再去樓頂上看看。”
李老爺子也起身說:“走吧,我和你一起。”
張經理笑着,走過去熟練地按了電梯,和老爺子一起上去了。
隻等電梯門一合上,李老太太就面帶微笑說:“小李,現在是特殊時期,按理說他們來家裡,都不應該摘口罩的。怎麼能用家裡的茶杯喝茶呢?”
李小姐似乎沒有想到老太太會這麼說。臉上明顯慌張了下才穩住了,回答道:“他們進小區時都有核酸證明。泡茶也就是個禮貌,他沒喝,我也沒喝。”
李老太太說:“不在于喝不喝。他也不算客人,是來工作的,不是來喝茶的。你講客氣要泡茶招待,也得另外拿一套杯子出來呀。”
李小姐說:“我着急和他對項目呢。沒仔細想就随手拿來泡了。”
李老太太點了點頭。她不管高不高興,很少黑臉。也不會大聲說話。
李老太太臉上仍微笑着,眼底卻深沉:“上一次你們在後院泡茶喝我就已經說過了,對吧?為什麼不長記性呢?”
李小姐聽了這話,沒有回答。隻是輕輕咳嗽了一聲。
客廳裡一時沉默了。李老太太起身,開始用一根手指去拂拭牆上那些畫框、花幾下面橫隔上那些镂空雕花的縫隙,還有儲物櫃的頂層。
中式家具其實很難打理。表面每天都要擦拭也就罷了。難在那些繁複的雕花縫隙裡。形狀不規則,細細的地方抹布還伸不進去。
隻能用一些小布條穿進去,像拉鋸那樣來回輕輕拉動。每一個縫隙都要這樣穿梭一次。還不能着急,得半蹲在地上慢慢弄。很耗費時間。
李小姐這段時間的主要精力放在了裝修上面。每天早餐後草草打掃一下衛生,自然沒有時間收拾這些地方了。
于是,李老太太的手指上沾了一點薄灰。她伸着手指,輕聲問李小姐:“這裡是誰負責的?”
李小姐滿含歉意說:“我負責的。我晚上找時間擦。”
李老太太并沒有過多指責。點了點頭,去了院子裡。
過了一會,進屋後說:“院子裡的幾棵樹可以修一修了。樹枝都快伸到路上去了。”
這屬于麗芳負責的範圍,所以馬上回答:“好,我有空馬上剪。”
記得上次靜默期李先生才剛剛修剪過的呀。才剛過去一個月左右,就又伸到路上去了嗎?
麗芳跑去院子裡看,确實有幾條快到路上了。春天是萬物生長的好時節,不可小瞧。
家務活果然是幹不完的,每天很認真地做,也會百密一疏。局外人一下子就能指出你哪裡沒有打掃幹淨。有點不識廬山真面目,隻緣身在此山中的意思。
李老太太又四處看了看,李老爺子就下樓了。
麗芳送了老夫婦倆出去。李老太太的裙裾在風中優雅地搖擺着。
張經理一直呆在上面,直到麗芳在廚房做午飯的時候才和李小姐一起下來。
麗芳聽到他們在客廳說話。張經理說:“李小姐,您在做管家之前,做過别的工作嗎?”
李小姐說:“做過一些不起眼的工作。不值一提。”
李小姐和麗芳講過,她之前幫着前夫一起創業,後來兩人離婚了。如此不堪回首的往事,自然不宜對一個不熟悉的異性訴說了。
張經理的聲音裡有一些試探:“那有沒有想過換一份工作?換一種生活環境?”
李小姐哈哈笑道:“以後再說吧。目前先養活自己再說。”
張經理小聲道:“養活自己也不是什麼很難的事情。”
李小姐再次打着哈哈。
張經理提高聲音說:“一起出去吃個工作餐吧?”
李小姐說:“不了。謝謝。”
張經理自我解嘲地笑道:“意料之中。好吧,我先走啦。”
送了張經理出去,李小姐來廚房看了一下,就又上樓去了。工人還在上面。
今天隻有兩個保姆吃午飯,麗芳給李小姐煲了米飯,又給自己熘了兩個饅頭。院子裡的菜早就吃不完了,随便摘了些,炒了個青椒瘦肉絲,炒了一盤青瓜片。
送了工人出去,李小姐和麗芳兩個人在廚房吃飯。
很久沒有這麼自在過了。
麗芳開玩笑地問:“李小姐,張經理是不是想挖你跳槽啊?”
李小姐的臉突然就紅了。這年頭還動不動就臉紅的人很少見了。再精明的女人,骨子裡也還是小女人。
李小姐說:“人家也就是随便這麼一說。不用往心裡去。”
那就好。李小姐當初來李家,可能受當初培訓的影響,在很多事情上太過執着于管家的身份。當後來李太明明白白地讓她拿管家的工資幹保姆的活以後,她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每天做早餐、打掃自己份内的衛生。
麗芳才有了做保姆這六年來前所未有的輕松。
李小姐放下碗筷,眼睛無神地望着面前的牆壁說:“可能人家也是看到這幾個老人對我們的态度,所以才這麼問吧。”
麗芳說:“我現在都不在意這些事了。咱們幹的就是這麼個工作。”
李小姐說:“張經理雖說隻是一個裝修公司的小老闆,可他是憑自己的能力白手起家的。在工程上已經很配合我們了。怎麼就連喝一杯茶都不配呢?”
麗芳說:“他們也沒有說什麼呀。隻是問了一句。你在為張經理不平呀?”
李小姐說:“我哪是為他鳴不平呀?當初招進來的時候是管家,卻連招待别人喝一杯茶的權利都沒有。”
兩人吃完飯,又在廚房坐了一會。都覺得挺無趣的。回房午睡了。
麗芳躺在床上想了想,覺得瑩瑩白天去幼兒園了,其實自己也可以去練車的。于是發了個信息問了一下駕校,那邊回複說:“現在約考的人太多了。要排很久的隊。您可以試着約考遠一點日期,約到了再練也來得及。”
想不到還有這種操作啊?
麗芳擔心地問:“如果我約到了,練車時間不夠長的在,會不會考不過?”
那邊回複:“放心吧,您不可能約到最近的日期。因為約考的人太多了。”
好像為了打消麗芳的擔憂,那邊又補充了一條:“再說您是一對一的練車,到時候可以增加每天的練車時間。不用擔心。”
于是,麗芳就按駕校說的,先約考。打開軟件,果然最近的日期都滿員了。往後再約,太遠的日期不支持預約,隻能在一個範圍内選擇。
麗芳試着約了五月二十幾号的科目三考試。看看能不能約上了。
黃老太太回家後,唯一受到影響的就是瑩瑩了。
以前每天一回家,還在大門外就大聲叫着外婆。就有外婆的笑臉相迎。總算是自己的親人。
現在回家,也隻能面對兩個保姆。哥哥比她回來的晚。
這一天下午,瑩瑩下車後,照例跑在麗芳前面進院子。邊跑邊叫外婆。
麗芳在後面說:“早上不是和你說過了嗎?外婆回家去了。”
小姑娘回過頭來,站在院子裡,臉上無比的失望。委屈的說:“我想起來了。”
說完也不朝屋裡跑了。就站在那裡靜靜的等麗芳上前,牽起她的手。
瑩瑩又仰起臉說:“阿姨,我哥哥馬上就回來了。”
麗芳說:“對。哥哥馬上回來了。”
回了屋裡,李小姐還在樓上。自然也沒有人專門陪着瑩瑩。
麗芳要做飯,就隻能把她放在廚房外面的餐桌那裡坐着,讓她自己玩。
這樣麗芳在廚房裡也能看着她。
瑩瑩很聽話,自己從書包裡拿出作業本攤開,開始寫字。
作業本并不是幼兒園發的。是周老師讓她寫的。
隔着玻璃門,麗芳見她寫一會,就朝廚房望一眼。再側着身子伸出頭去看大門那邊。
麗芳知道,她在盼着哥哥回來。
麗芳的手機響了。是李太發來的視頻請求。接起來後,李太問:“瑩瑩回來了嗎?”
麗芳說回來了。就把手機拿給了瑩瑩。
母女倆在視頻裡有說有笑的。李太仔細的問她在幼兒園吃了什麼?學了什麼?和同學玩的開心嗎?
小姑娘都一一回答了。又小聲對媽媽說:“外婆回家了。她不陪我了。”
李太心疼而又故作輕松的說:“沒關系的,等周末你和阿姨去外婆家玩。”
瑩瑩聽了媽媽的話,還是不太高興。
李太說:“來,給你看看弟弟喝奶。”
瑩瑩這才又高興了起來,問:“他眼睛張開了嗎?”
她一直關心弟弟的眼睛。擔心他看不見。
又說了一會,李太才讓她把手機還給了麗芳。如果李太不挂電話,麗芳懷疑她能一直說下去。
門鈴一響,她就從椅子上溜了下去,嘟嘟嘟的跑在前面。
麗芳去開了院門,瑩瑩熱情的跑上前去就要給哥哥提書包。
垚垚一閃身避開了,說:“你提不動。”
瑩瑩說:“我提得動。”
嘴裡這樣說着,手裡卻再也不去搶書包了。老老實實的跟在哥哥身後。
兄妹倆走上台階後,瑩瑩又着急的打開鞋櫃給哥哥拿拖鞋。她忙得很。
前幾天外婆在這裡的時候,她可不這樣。
那時候見到哥哥回來了,她跑到大門口笑着看一眼就又進屋了。
現在就像小尾巴一直跟着哥哥,對哥哥講小弟弟。
垚垚說:“整天弟弟,說說你自己吧。”
說完,俯身輕輕揉着瑩瑩的小臉蛋問:“在幼兒園裡有沒有小朋友欺負你呀?”
瑩瑩馬上高興的說:“一個都沒有。全部是好朋友。”
垚垚又問:“那你聽老師話了嗎?有沒有老師罵你?”
瑩瑩說:“老師說我是乖寶寶。”
垚垚無比嫌棄的看了她一眼,去了衛生間,還關上了門。
瑩瑩有些受傷,跑到麗芳身邊小聲說:“哥哥把門關上了。”
麗芳笑道:“哥哥要上廁所呢,當然要關門了。你趕緊洗手準備吃飯。”
瑩瑩馬上就釋然了,又笑了起來。
家裡隻有兩個孩子吃飯,瑩瑩才四歲,有時候還需要大人照顧。
于是,李小姐提議都去外面吃。陪着兩兄妹。所以今天就沒有留菜在廚房。
仍是做了四個菜,三個葷菜一個素菜。
等到麗芳把瑩瑩安頓好,和李小姐拿着碗上桌去吃的時候,垚垚說:“阿姨,你們在這裡吃嗎?”
以前大人不在家也這麼吃過呀。麗芳和李小姐有些尴尬的對視了一眼。
李小姐說:“我們是為了照顧瑩瑩。她太小了,吃飯需要大人幫忙。”
垚垚說:“我可以照顧她。”說完夾了一塊排骨,細心的用筷子把上面的肥肉部分夾掉放進了瑩瑩碗裡。
瑩瑩擡起頭得意的說:“哥哥給我肉肉。”說完放下筷子,直接用手拿起那塊排骨,香噴噴的啃了起來。
麗芳和李小姐兩人看得哭笑不得。可他說的也沒有錯。
兩人又退回了廚房。盛了飯,沒有菜。
不管了,麗芳拿了兩隻碗,去餐桌上把每個盤子裡的菜撥了一點拿進廚房。和李小姐兩個吃了起來。
瑩瑩吃完排骨,自己伸手拿紙巾擦手。
垚垚說:“不要擦,再吃一些。然後去洗手。”
瑩瑩聽話的把紙巾放在桌子上,繼續吃了起來。
李家的孩子每天都在成長。今天和昨天都大不相同。
周老師來了,帶着兄妹倆吃了一會水果,就上樓學習去了。
上樓之前,垚垚說:“阿姨,你一會八點上來看一下瑩瑩有沒有瞌睡。”
麗芳說:“我知道。”
周老師沖麗芳微微一笑,對垚垚說:“阿姨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瑩瑩大聲說:“我才不瞌睡呢。”
收拾廚房的時候,門鈴響了,麗芳以為是李老爺子夫婦來看孫子孫女了,跑出去一看。是小崔。
小崔在院門口探着頭問:“李總在不在家?”
麗芳笑道:“不在家。你就叫他弟弟呗,還李總。”
小崔邊朝院内走邊伸出兩根手指說:“兩個世界,稱兄道弟不太合适。”語氣無比認真。
麗芳忍不住笑了起來。
進了屋,小崔說:“本來在散步呢,他不在家我就進來和你說說話。如果在家我就不進來了。沒什麼話說,尴尬。”
麗芳洗碗,小崔也閑不住,問清楚了哪塊抹布,就幫着擦起了竈台。
邊擦邊說:“有錢人真是講究,廚房裡的抹布都這麼多塊,我們家一塊萬能抹布。”
麗芳說:“可不咋的?我在老家也是擦桌子擦竈台擦櫃子都用一塊。不都是個擦灰嗎?這裡不行。”
李小姐從地下室上來,準備明天早餐的食材。三個人在廚房說了些無關緊要的閑話。
李小姐問小崔在那邊住得習慣嗎?
小崔說:“我準備回去了。”
麗芳說:“不是要等李太回來,辦完滿月酒再回去的嗎?”
小崔說:“我等不了,現在就是我舅舅希望我媽多住些日子,她愛住自己在這裡住。”
麗芳說:“也沒有多長時間了。”
小崔已經擦完竈台,麗芳也早就洗完碗了。兩人在廚房的桌前坐了下來。
小崔小聲說:“我家裡要收麥了。我們家那口子昨天打電話都不高興了。說的可難聽啦。”
麗芳說:“是不是你媽媽的病在這邊好一點?這邊氣溫高,空氣也濕潤一點。”
小崔說:“那也不能總呆在這邊呀。早晚不還得回家嗎。”
說完站了起來,麗芳和小崔出了院子,就在前面的馬路上來回的散步。
小崔說:“你知道嗎?我舅舅想讓我留在這邊。”
麗芳懵了,差點就脫口而出你媽不是想讓你姐姐來嗎?話都到嘴邊了,還好沒說出口。要不就出賣雪梅了。
麗芳問:“為什麼?”
小崔說:“因為我做的飯菜合他胃口,聽說我舅舅小時候還是經常回老家的。所以對老家的人和事都有一種感情吧。”
麗芳說:“那你能留下來嗎?”
小崔搖了搖頭說:“我不想留。我得盡快回去。我媽想讓我姐姐來。我舅也願意。我舅媽不同意。”
麗芳說:“人家雪梅做的挺好的呀。”
小崔說:“就是啊。那大姐挺好的。話也不多,整天幹活。我媽就是聽說她一個月五千多呢,所以想讓我姐來掙這份錢。”
麗芳說:“保姆這份工資可不好掙。看着挺容易。做起來難。”
小崔說:“看出來了,就說我做早飯吧,我舅愛吃,我舅媽不喜歡。衆口難調啊。再說了,他們那麼講究,我可受不了。甯願窮點,也不寄人籬下。”
麗芳說:“我們也是沒辦法。”
小崔好像意識到自己說錯了,急忙說:“你做的挺好的。時間長了都已經習慣了。”
麗芳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小崔說:“盡快。我一會回去再問問我媽,然後就訂機票。她回我就訂兩張,不回的話我先走。”
麗芳說:“不知咱們還能不能再見面?和你挺投緣的。”
小崔說:“加上聯系方式,以後沒事聊聊天。”
于是,加上了。雖然麗芳知道,以後可能聊天的機會不多。
玉芬,吳姐,小瑞,麗芳和她們相處的時間還久一點,感情也更深。現在不也慢慢沒話題了嗎?脫離了共同的生活環境,很難再共情。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小崔說:“我今天就是來告訴你一下。先過去了。”
麗芳看看時間還早,一直把小崔送到了李家老宅,自己又回了這邊。
這一天,李先生從早上出去後,一直到半夜才回來。還好,他不回來垚垚也能主持大局了。
第二天,趙師傅送菜回來的時候問麗芳:“你老公是不是還沒找到工作?”
麗芳說:“是啊。我不管了。随便他自己吧。”
趙師傅說:“那天吃飯,我能看出來他心情不好。這種時候你應該多安慰他鼓勵他,怎麼能不管呢?”
麗芳說:“一言難盡。”
趙師傅說:“人家吳姐當年和她老公都鬧成那樣了,最後生病了她還照顧呢。你呀。”
麗芳說:“幹嘛要求每個人都能做到像吳姐那樣?”
趙師傅不再說話。上車走了。
這一天下午,李先生打電話給麗芳說不用去接瑩瑩了,他自己去接。
晚飯快做好的時候,李先生帶着兒女回來了。
因為爸爸回家了。兄妹倆都很高興。父子三人在客廳裡熱烈的聊天。
瑩瑩說:“爸爸,讓姐姐來吧。”
李先生問:“為什麼突然要姐姐回來了?”
瑩瑩結結巴巴的說:“因為。因為外婆回家了。因為哥哥不回來。”
垚垚不滿的問:“我什麼時候不回來啦?”
瑩瑩說:“我每天都是我一個人先回來。然後你才回來。”
不知道李家父子聽明白沒有。麗芳是聽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說每天下午她回來的時候,垚垚還沒回來。
李先生說:“讓爸爸想想看吧。姐姐最近請了老師晚上去家裡練琴。”
垚垚說:“可以讓老師來我們這邊呀。”
李先生拿了取了一顆葡萄自己吃了,笑道:“來咱們這邊?人家老師願意嗎?”
瑩瑩跑過去拉着爸爸的胳脯搖晃道:“你去和老師說呀。”
李先生不說話,笑着任由女兒搖着自己的胳膊。
垚垚大聲說:“在家好無聊呀!好久沒有出去玩啦!”
李先生問:“你想去哪裡玩?”
垚垚說:“我不知道。反正我想出去玩了。”
李先生說:“那你好好想想。想出來了告訴我。”
瑩瑩說:“我知道!去找媽媽和弟弟玩!”
垚垚大聲說:“不行!我想去别的地方玩!”
李先生不再說話,舒适的靠在沙發上,笑着聽兄妹倆争論不休。
外婆回家帶來的那一絲絲的失落感,很快就會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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