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個不可逾越的寒冬?隆冬臘月,夜闌人靜,風雪敲打着被路燈照亮的玻璃窗在溫馨的卧室裡,我躺在席夢思床上,裹着輕柔的棉被,不知怎的我忽然想起了伴我從小學到大學畢業的那個被子,下面我們就來說一說關于沒有一個不可逾越的寒冬?我們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這個問題吧!
沒有一個不可逾越的寒冬
隆冬臘月,夜闌人靜,風雪敲打着被路燈照亮的玻璃窗。在溫馨的卧室裡,我躺在席夢思床上,裹着輕柔的棉被,不知怎的我忽然想起了伴我從小學到大學畢業的那個被子。
1956年,我考上了高小(小學五,六年級)。學校在10裡之外的山村裡。這時候我和父母三人已從一條破爛被子“發展”到擁有兩條被子,隻是被子很薄,被套是一塊塊舊棉套拼接起來的,如果提起來對着太陽看,就像歐州地圖一樣。
過去的補丁被子
我帶上一條被子去上學,冷天每周六回家拿糧飯就得把被子帶回去,不然夜裡沒法睡覺。在學校睡覺的地方是教室,晚飯後把書桌挪在一起,騰出一間大的地方,鋪上學校給的草墊子,離家遠的同學就一個挨着一個睡在這個大地鋪上。沒有被單子更沒有褥子,把被子疊成一個簡就鋪的蓋的都有了;被子上邊蓋上棉衣,頭下枕着棉褲也就“高枕無憂”了。每晚躺下,同學們都要輪着講故事。我苦心收集一些段子,包括小人書上的内容,認真講給大家聽。不久我就成了講故事的“骨幹”。同學們誇我口才好,講得活。我很高興并且越來越有信心。加之語文老師在課堂上表揚我的作文好,從那時起我似乎覺得自己真的很“有才”。
1959年秋,我考入葉縣五中,校址在離家8裡路的常村街。睡覺仍然是大鋪,所不同的是有了床闆。而且我還有了一個用舊麻袋連成的“褥子”。可睡覺還得把被子疊成簡,因為麻袋挨上身子很不舒服。冬天的周六回家拿糧飯仍要帶上被子,周日下午返校時,用一根棍子做扁擔,一頭是吃的,一頭是被子。
舊麻袋
1961年秋,我考入全縣唯一的高中,跟升初中時一樣,升學率不足十分之一。學校在離家60多華裡的葉縣縣城。一周一個來回,返校時精疲力竭,我再不能帶着被子往返了,冷天回家睡覺成了大問題。1965年我升入大學,寒假回家過年沒處睡覺。在高中4年(留級一年)和大學5年這9年裡,每逢冬天回家過夜就得“打遊擊”。我曾與關系要好的小學同學同睡。 但我還在高中時他就結了婚。我曾與一個單身漢同床,可他的被子蓋不住兩個人,兩人把身子伸直挨緊兩邊還透風。許多次睡到半夜裡我倆起來烤火到天明。
記得有一個冬天的周六夜,我實在找不到借宿的地方了。母親讓我和她一起睡,她的被子經多次剪挖修補已變得很窄,床又小,兩個大人無法同睡。我告訴她不用發愁,我有地方睡。我走出那個隻有一間草房的家,在村頭漫步,我突然發現冬夜雖冷,但月光宜人,在那通亮通亮的月光下,近處的房和樹,遠處的山與壑,像是一幅朦胧的圖畫。這幅荒涼、自然而又原始的圖畫,在冬夜皎潔的月光下凄凄動人。要不是天太冷,我真想到近處的山坡上去盡情地欣賞這幅天然的畫卷。
忽然,我想到了今晚可以睡覺的地方,那就是生産隊的草屋。草屋裡堆滿了鍘碎的麥稭,那是冬季裡耕牛的飼料,也是無被子者冬夜裡的床和被子。我打定主意去鑽麥稭窩。鑽麥稭窩是在碎草堆裡和衣而眠。一種方法是用布單子把自己包起來,然後躺下先把腳插進草堆裡,再慢慢地把整個身子埋進去,隻把臉露在外面。這種辦法可避免麥稭弄進衣服裡。第二種方法是沒有布單子,就和衣埋進草堆裡。我沒有單子,隻能采取第二種辦法。早已鑽進去的幾個人見我去和他們“同住”,都很高興,不約而同地要我給他們講故事、講國家大事。大家說說笑笑,沒人叫苦。可這種睡法是沒法的法,一是不暖和,僅能勉強睡着;二是麥子裡帶有大量塵土,濃重的黴土怪味直往鼻子裡鑽,加之麥草幹燥,一覺醒來喉嚨幹疼;三是睡進去渾身發癢,起來後更難受。
生産隊的草屋
1969年秋,我結了婚。被子是妻子從娘家帶來的。1970年7月我大學畢了業,被分配在解放軍農場勞動鍛煉。在那1年零8個月裡,天天學着解放軍疊被子。我的被套都是些碎塊塊,怎麼也疊不方正。1972年早春,鍛煉結業,我被分配到平舞會戰指揮部“七0二”指揮所,那就是舞陽礦業公司的前身。那時我每月有45元的工資,妻子為我做了新被子,也有了褥子和單子。再往後被子就不是問題了。我把那個伴我15年零8個月的被子弄到哪裡去了,我已想不起來。
作者:李九科
原創:中原農耕文化博物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