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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鬼故事婢女
日本鬼故事婢女
更新时间:2024-11-14 13:29:08

日本鬼故事婢女(鬼故事女魂)1

鬼怪之說一直是一個讓人琢磨不透的事,到底世間有沒有靈異之物存在,我想沒人能給予一個有或無的肯定回答,畢竟很多怪異的事情以現在的科學之論是無法解釋清楚的,我不是一個無神論者,也不是一個忠誠的科學論者,我不肯定什麼東西一定存在也不否定有些東西存在,有人說:信則有,不信則無。我不知道我是信還是不信,隻是迷茫。

一.

這是一個普通的村子,卻也是一個離奇事不斷的村子,村子座落在華東平原的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在全國這樣的村子不計其數,但在周圍這個村子卻是個有點神秘和靈異的村子。村子裡流傳太多的鬼故事。

1997年的春節,年二十九,本來是個喜慶的節日,可這天村子裡明德老爺爺家卻沒有往年的那種喜慶,他的孫女春蘭死了,今天下葬,整個家族裡彌漫着一股悲痛的氣息,人來人往的院子裡流動着一種壓抑。馬上過年了,但看不到喜慶的臉寵,有的隻是沉悶。院子裡的人在不停的忙碌着,馬上就要送春蘭去墓地了,大人們都在準備着些什麼,東屋裡傳來春蘭母親撕心裂肺的哭聲,明德老爺爺蹲在院子的門口吧哒吧哒着他的煙袋,春蘭的父親機械的按主事人的要求做着杏下葬的事,除了春蘭母親的幹嚎,連日的傷痛已讓這家人沒了哭泣的眼淚。

春蘭,過完這個年到了3月3号就年滿18周歲,見過杏春蘭父母的人是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到這麼一對面容醜陋的夫妻怎麼生養出這麼一個如花般漂亮的女兒。春蘭是漂亮的,不止一個人這麼說,而是見過她的每一個人都這麼說,鄰近村裡是出了名的俊俏姑娘,不到十八歲就已出落得亭亭玉立,上門提親的人是絡繹不絕,然爾,就是這麼一個人見人愛的姑娘卻在不足十八歲的時候被病魔奪去了生命,離開了這個她在離世前還深深眷戀着的人世,永遠的走了。

合棺之前,按照春蘭臨終前的遺囑,春蘭唯一的哥哥,光輝,手捧着滿把的一元鈔票,嗚咽着那幹裂的嘴唇,睜着滿是悲痛的的眼神最後注視着自己的親妹妹,抖動着雙手慢慢的把嶄新的一元鈔票一張一張的鋪在杏的身上,一會的功夫滿身紅紅的一元鈔票與春蘭下身提前鋪好的鈔票整個把春蘭的身子包裹住了,光輝把剩下的鈔票又均勻的撒在了春蘭的周圍,棺蓋緩緩的合上,看着慢慢消失在眼前的春蘭,光輝一句話也說不出,隻能聽到從他那幹裂的嘴唇裡發出的嗚咽聲,連日的哭泣讓他這個哥哥已沒了淚水,幾日粒米未進也讓他那嘴唇滲出了血。

合棺的時候沒有讓春蘭的父母在場,這是親友們極力勸阻的結果,春蘭父母面對這種悲痛已不知暈死過幾次了,這次不能再讓他們重睹愛女入棺的場面了,萬一再出點什麼事,就夠這個家族忙的了。

棺材裡鋪滿錢,是春蘭臨死前要求的,她怕到那邊自己一個人沒錢花,所以想在生前讓家人多給她準備些,她不光提了這個要求,還要求家人給她多買些衣服,了他給身上穿幾套之外,其餘的都給她燒了,好在那邊穿,春蘭是愛美的,是虛榮的,她要求給她的遺體化上漂亮的妝,像生前一樣的妝。讓家人給她準備所有能準備的東西。車,房子等等,也許這些虛榮表現在一個快要死了的人身上并不會讓人鄙夷與不屑。

送葬的人都走了,隻留下幾個封土的人和一堆還在燃燒的火堆。那是燒給春蘭的車子,房子等生前要求的東西。封土封到一半多的時候,剛剛還晴朗的天氣突然下起了小雨,慢慢減弱的火苗卻在這時突然竄高了許多,竄頂起燃燒過的灰燼,在空中慢慢的盤旋,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旋風圈,慢慢的移向還沒封完的墳堆,圍着墳堆打起了轉。

“華叔,你看。”

正在低頭封土的敬明擡頭看到這一現像,有些哆嗦的聲音對着身旁的子華叔說。

“别看,管那麼多幹嘛,趕快封,把墳再封圓些。”子華叔頭都沒擡下,不停的揮動着手中的鐵鍬,他知道這種現像,也許是春蘭在看她的新家吧。

敬明不敢再說什麼,慌慌的揮動着鐵鍬。

臨走的時候,敬明回頭看了下那個新添的墳,那個旋風圈還在,還在不停的圍着墳轉,墳是在家族祖墳的最邊的角落裡,因為春蘭還沒滿十八歲且又是未嫁之女,是入不了祖墳地的,但覺得葬在别處怕她一個人在那邊孤單或是受欺負,找了風水先生看了下,就葬在祖墳這邊了,沒算入祖墳,但離得不遠,先人們以後也好照應着點,過了沒多遠,雨就不下了,可回身,敬明走過的路上卻是很泥濘,再看看腳下卻是幹燥的,雨隻下在了墳的周圍幾十米内,幾十米外并沒有下魚,敬明背上冒出一絲冷氣,卻聽走在身後的子華叔說了句:“唉,可憐的孩子,趕快去找你的奶奶吧。”吓得敬明扛着鐵鍬什麼也不敢說,急急的走向村口。

二.

這個年明德老爺爺一家因春蘭的離去過得沒有一點年氣,在悲哀中度過了正月十五,這些天家人不讓春蘭的母親去墳地看女兒,怕她見到那座新墳受不住再暈過去。

春蘭的母親日日以淚洗面,這麼大的女兒就這麼的走了,換作是誰誰不傷心,想念。也許是春蘭對家的思念過深或是母親思女過重,這一日,春蘭回家了,是她的魂魄回家了。

正月十七,在農村,過了正月十五差不多都該開始忙新的一年的事了,春節也就算過完了。

這一日,正當春蘭爸和光輝兩人在院子裡出豬圈裡的糞土時,春蘭的母樣從内屋搬個小闆凳出來了,在堂屋門口坐下來。

“爸,哥,你倆出豬糞啊!”春蘭母親對着院子裡的兩個人說道,還帶着笑意。

春蘭的父親正低頭用鐵鍬刮着豬糞,一聽聲音,叫自己爸,分明就是剛下葬不久的女兒的聲音,他心裡就咯噔一下,心想:“這丫頭回來了。擡頭朝門口看去,春蘭母親不再是那個連日來一臉哭相的表情,而已成了正兩手交叉勾着右膝蓋滿臉笑意的母親,正看着他倆。

“累不?歇會吧?”一臉的笑容。

再一次聽發出的聲音,光輝爸已确定是她女兒回來了,且魂魄附在了她的母親身上,這還得了,慌忙丢下鐵鍬跳出豬圈往堂屋門口春蘭母親坐着的地方走去。

在豬圈外面扶着平闆車的光輝,一聽自己的母親帶着笑臉坐在堂屋門口,還用妹妹的聲音和他打招呼,頓感怪異,後背升起涼氣,一時愣在那裡,手也松了,平闆車應聲反倒,灑了一地的豬糞。

平闆車倒了的聲音,引起了光輝母親的注意,她沒有在意正向她走來的光輝爸,而是側着身子繞過光輝爸對着光輝喊了聲:

“哥,你咋不扶穩,你看倒了,還灑了一地,白忙活半天了。”

光輝聽了這話,确認是他妹妹回來了無疑,當時吓得就有點站不穩。

光輝母親說話這功夫,光輝爸已走到了她跟前。

“蘭,你咋跑家來了?别吓我們啊,你咋上你媽身了,趕快走!”

光輝爸已顧不得害怕了,對着光輝母親嚷了起來,其實他并不是怕女兒回來,他也想女兒,這麼大的孩子說沒就沒了,當然心疼,但此時他卻不得不這麼說,因為他知道,人鬼是兩個世界的人,她上了她媽的身對她媽的傷害很大,影響她媽的陽氣,上身時間上了可能她媽就活不過來了。所以隻能這麼說,希望自已的女兒能夠早些離開她媽的身子,免得造成不利。

光輝媽聽到這話,突然笑容僵在了臉上,馬上換成了冷冰冰的樣子,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光輝媽,轉都不轉一下。

“爸,咋了?我回家咋了?我才走幾天就不想讓回來了,我就上我媽身,我想我媽了,咋了,我就不走。”

光輝母親依然說出的是春蘭的聲音,而且是冷冰冰的,嘴裡直冒白氣。

“你這孩子,你害你媽知道不?”光輝爸明顯有點又氣又急。

“我就不走,你,去叫我爺,我想我老爺了,你去叫,我跟他說說話我就走,還有我叔,我嬸,都叫來,我得跟他們說說話,你叫來了我就走,不叫我就不走。”又是女兒冷冷的聲音。

“輝,你快去叫你老爺,讓你老爺過來,就說蘭回來了,把你叔你嬸都叫來。”光輝爸轉身對着還坐在地上驚得沒回過神的光輝叫道。

光輝這才反應過來,馬上站起來,就往門外跑,背後傳來光輝媽口中春蘭的聲音:

“哥,你快點,我在家等着。”

“老爺,老爺,快,快。”光輝還離得老遠就喊着他老爺。

正蹲在村塘邊吧哒煙袋的明德老爺爺聽到孫子的呼喊轉過頭對着光輝說:“

“咋乎啥,大白天的啥事慌得,話都說不利索了。咋了?出啥事了?”

“蘭,蘭,蘭回來了,在家呢,上了我媽的身,叫你去呢。”光輝半是恐懼半是氣喘的說。

“啥!快走!” 一聽這話,明德老爺爺把老煙嘴在地上磕了一下,轉身向光輝家走去。

“老爺,你先去,我去叫我叔,我嬸去。”光輝撒腿跑走了。

“我就不走,就不走,我老爺,我叔,我嬸還沒來呢,我就不走。”明德老爺爺還沒進院子就已聽到春蘭的聲音,聲音中略帶點哀怨。

來到院子,隻見光輝爸拿着個小掃把站在春蘭媽面前,臉已漲紅。

“你再不走,我就打你了,你害了你媽了。”

“老爺,你來了,你看,我爸打我,趕我走呢。”說完就哭了起來。依然是春蘭的聲音。

“好娃啊,你咋跑家來了呢?你找着你奶奶沒有?明德老爺爺把光輝爸往旁邊推了推,對着光輝的母親說道。

“找到我奶奶了,我想我媽了,想你們了,我就回家了,我都在家待好幾天了,想跟你們說話才上我媽身的。

嗚嗚, , , , , 說完捂着臉哭了起來。

“娃呀,别哭,你在那邊還好不?沒人欺負你吧?明德老爺爺看一時也沒法讓春蘭下了她媽的身,再一個也想知道孫女在另一個世界過得怎麼樣,所以也就沒急着趕她走。

“我現在沒地方去,是個孤鬼,我沒滿18歲,陽間管事的不收我,我要等到三月三号滿了十八歲才行,到時讓我去三陰地去領陰世牌位。我現在天天就在咱家菜園看菜,這幾天才來家的,那天在菜園裡我還見到過隔壁的五爺呢,他還問我咋跑來了呢。我說我看菜呢。”(五爺三年前就已死)春蘭借着她媽的身哭訴着。

“娃啊,沒地去,你就先去你奶那裡吧,你走吧,你上你媽身時間長了對你媽不好。”

“爺,你也趕我走?”沒想聽了明德老爺爺這話,剛才還哭哭涕涕的臉馬上變得冰冷。

“我問你們,我不是說讓你們給你用一百的鋪棺材嗎,你們怎麼隻用一塊的?還有我要十件衣服,你們就給你買了五件,現在除了我身上穿的,都被别的孤鬼搶走了,我都沒得換了,就隻給我買一輛車,還是壞的,不能開,騎自行車好累。房子也小,你們說疼我,就這麼疼的?我來看看你們,你們還一個勁的趕我走。”她怨恨的說着。

正當明德老爺爺要接話,隻見春蘭媽睜着驚恐的眼神望向了院子的門口。

“我走!”

恨恨的聲音從光輝媽口中發出,最後用怨恨的眼神注視了明德老爺爺和光輝爸一眼。春蘭媽就暈了過去,歪倒在身後的牆上。光輝爸和趕來的光輝連跑過去扶起。被随後趕來的四海媽掐了會人中,人慢慢的蘇醒了過來。不過很是虛弱,被扶到了床上慢慢的睡着了。

原來,當光輝去叫他叔和嬸的時,他嬸一聽春蘭上了她媽的身,就知道麻煩了,趕快跑去把專門給人捧魂驅鬼換童子的四海媽請了過來。正當明德老爺爺再次要勸孫女走時,春蘭的魂魄看到了村裡的連四海媽來了,心有忌諱,留了個怨恨的眼神,匆忙下了她媽的身走了。但沒想她并沒有就此做個安分的陰間魂魄,而是接二連三的在這人世遊蕩,搞得一大家親人沒得安甯。

三.

“大姐夫,大姐夫,你可得去看看喲。”還沒進屋,就聽光輝小姨夫叫開了。

“咋了?咋了?出啥事了?”光輝的父親從内屋裡走了出來。

“哎喲,我是受不了,春蘭在我家鬧騰幾天了,趕都趕不走,上了她姨的身,天天跑我鬧。”

“啥?春蘭跑你家去了?”光輝父親驚訝的說道。

“可不是嘛,你看,你看,看我這臉。”說着給光輝的父親看他臉上的一道道疤痕。

“都是那丫頭上了她姨的身給我抓的,現在還在家鬧着呢。”

“這死丫頭,還不安生,走,我去看看,看她要幹啥。”光輝的父親說着便随手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出了門。

來到市裡光輝小姨的家,一進門,滿屋子亂七八糟,碟子碗摔了一地,光輝小姨正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氣呼呼的,看到光輝姨夫回來了,眼睛直勾勾的瞪着他。

“你死回來了,還把我爸搬來了。我爸來我也不走,我就鬧。”說着就撲上去要抓光輝姨夫的臉。被身邊的光輝爸一把又推回到沙發上。

“你鬧騰個啥,還嫌折騰的不夠,給你看病家裡都快傾家蕩産了,你還鬧,安分的找你奶去吧,别鬧了,你以為家人心裡好受啊,不懂事,聽話的就馬上走。”光輝父親看杏莉這麼無理取鬧,早已沒了失女的痛心,大聲的向她咆哮着。

安靜了下來,光輝小姨醒了,春蘭走了,原來這幾天春蘭一直在他家鬧騰。

那天吃過晚飯後,一家人正在看電視,不知哪來的一小股陰風攞過光輝姨夫的頭頂,光輝姨夫打了個冷戰。就見光輝小姨突然把茶機上的杯子拿起來扔到了地上,眼睛狠狠的看着光輝小姨夫,光輝姨夫被這突如其來的事吓了一跳。

“你幹嘛?”

“我想幹嘛幹嘛,咋了,摔個杯子心疼了?我就摔,就摔。”說着拿起一個又摔了起來。

光輝姨夫一聽這聲音,心頭一絲涼氣升起。這哪是自己老婆的聲音,分明就是死了的春蘭的聲音。心中明白了幾分,可能是春蘭來了。

“你是春蘭不?咋跑這來了?”他試探的問了下,聲音中免不了恐懼。

“呵呵,是我呀,你聽出來了,呵呵,,,,”從光輝小姨嘴裡發出一聲聲怪異的笑。

“我不想死呀,我還不到18歲啊,你幹嘛不借給我爸錢,讓他給我治病啊,你家這麼有錢,我小姨肯定會借,就是你,就是你不願借,沒錢給我治病我才死的。都是你。”光輝小姨從笑臉突然轉向了哭怨。

光輝小姨着實驚了一下,沒想到春蘭跑到這來抱怨了。

“蘭啊,你别怪姨夫,當初是人家醫生說沒必要再治了才對你停止治療的。而且你爸媽也同意了,這不能怪姨夫啊,你知道不,你那二十幾萬的治療費,有一半以上是姨夫出的,要是能治好,姨夫還會在乎再花錢嗎?”光輝姨夫為自己辯解着。

其實他說的也是事實,當初春蘭的病根本就沒法再治了,肝腹水,到快死的時候内髒已全部壞完了,隻有靠藥物維持呼吸。連話都不能說了,根本就活不了了,沒必要再花那個錢了。所以家人才停止對她治療。那些遺言也是在她能說話的時候說的。春蘭停止用藥後的下午就死了。可這些春蘭并不理解,還是以為他姨夫心疼錢不願再借錢給她家,她才死的,所以依舊不依不饒。

“哈哈,别騙我了,我知道就是你,就是你不願借錢,我不想死呀,我還沒有18歲呢,我現在是孤鬼,沒人疼我,都是你害的。“大笑着撲向光輝姨夫,用手去抓他的臉。

光輝姨夫勸不了沒辦法就打,打他老婆,希望能把春蘭趕走。打輕了還不行,隻有打狠了春蘭才願下她小姨的身。可下了身沒多久,她又上,又鬧騰,反反複複。有時不上她姨的身,就在家裡亂搞,把你剛倒的水弄翻,關着的電視會無緣無故的開了。在客廳正走着,會突然讓你覺得被人絆了一下,有幾次光輝姨夫都差點趴倒了。吃着飯,剛盛的稀飯無故的就打翻了。無人的房間裡會突然傳來幾聲怪笑或是哭聲。有時深更半夜的,正當都睡着的時候,她就上她小姨的身,猛 然的從床上坐起來,大笑,還不停得抓光輝姨夫的臉,踢他。最後搞得光輝小姨被自己的丈夫打的遍體鱗傷,光輝姨夫臉上也被抓的血痕一道道。今天下午吃過飯後,春蘭又上了她小姨的身,又開始鬧騰,光輝姨夫沒辦法了就隻有出站跑到光輝家來求援了。希望她爸媽能把她勸走,别再鬧騰了。

自從被光輝父親訓斥以後,很長一段時間春蘭就沒再來鬧過,家裡面也慢慢的平靜下來,可一段時間沒來并不代表她就真得走了。

四.

天慢慢的暖和了起來,轉眼到了五月份,光輝的叔種了近兩畝的茄子,這時地裡的雜草是瘋長,這幾天光輝的叔和嬸子忙活着給鋤草打藥。傍晚了,下地的人陸陸續續都收工回家了。

“他嬸,黑了,回家吧。“地頭邊光輝的叔對着還在田裡半腰處的老婆喊着。

“你先走,我把這行鋤到頭。“菜地裡背對着大路的光輝嬸都沒擡頭應了聲。

光輝的叔就背着藥桶先回家了。

“咯,咯,咯,,,,”

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又像是在耳邊的笑聲出現在菜地裡,光輝的嬸嬸擡着年地看周圍,沒人,以為聽錯了,還有十來米就到地頭了,也沒在意,繼續低頭鋤草。

“咯咯,咯咯,,,,”又是一串若有若無的笑聲傳來。這次光輝嬸聽到是真的有人在笑,擡問又看了看。

這一擡頭不當緊,吓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隻看到離自己不足十米的地并沒有,一個身影,準确的說應該是半個身影,因為她隻能看到她的半個身子,上半身,看不到下半身,從菜地的一邊慢慢的飄向另一邊。這不是春蘭是誰,春蘭扭着頭還對着自己笑,光輝嬸以為看花眼了,眨了下眼,還是能看到, 馬上就飄過她家的菜地了。在飄到光輝家菜地地頭的時候消失了,最後還又回頭對着光輝的嬸笑了下,恍惚中,光輝的嬸子又聽到了那若有若無像似在耳邊輕輕的笑聲。這天還沒有完全黑,還是有些微明的,甚至天邊還有一絲沒有卸盡的殘淡晚霞。光輝嬸确定自己沒有看錯,是真得看到了杏莉。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扛起鋤頭急急的往家趕,說是小跑一點也不過分。

“媽呀,吓死了,吓死了。”回到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喘着氣。

“咋了?咋了?啥事吓成這樣?”廚房裡光輝的叔拿着把菜葉走來,疑惑的對着自己老婆說。

“咋了,你猜我看到誰了,春蘭,看到春蘭那丫頭了,還是半個身子的,還對我笑。”過了好長時間光輝的嬸子才把話說出來。

“在哪?在哪看到的?”

“就在咱菜地地頭,到咱哥的地裡就不見了。”

“你看花眼了吧,天都黑了,你看見了?”光輝的叔想安慰自己的老婆。

“花眼?不可能,看了好幾眼,還對我笑。”

“好了,好了,沒事了,去洗臉,過來燒鍋。”

晚飯也沒怎麼吃,等鍋碗洗刷完畢,兩個孩子也都在沙發上鬧着鬧着睡着了,安頓好兩個孩子,兩口子也進了房間睡覺了。今天睡得比較早,也許是傍晚那事的緣故,感覺很累,所以就早早的睡了。

半夜,不知哪裡來的一股冷風把睡夢中的光輝的嬸子給吹醒了,睜開迷糊的眼,拉了拉被子側身正要繼續睡,身子僵在了那裡,動都不敢動了,隻感覺瞬間頭上冒出了冷汗。隻見卧室的門口,有個人騎坐在自行車上,一手扶毒害車把另一隻手對着慘白的臉扇着風,好像臉上流滿了汗。這不是春蘭是誰,怎麼騎着自行車來到了自己的卧室,身上穿的衣服還是下葬時身上最外一層的那件粉紅色帶着點點桃花的小棉襖。自行車也是下葬時燒的那輛紙紮的粉色的自行車。光輝的嬸子看到這景象吓得睜着個眼,嘴半張着不動了。這時對面的春蘭說話了。

“嬸啊,我來了,你還不起來啊?我渴得要死,沒看到我熱得都出了汗了,給我倒杯水啊。”

這一出聲不得了,如果春蘭不出聲,她或許可安慰自己是做夢,可這一出聲就是真得來了。直把光輝的嬸子吓得直蹬睡在身邊的丈夫。可誰知怎麼蹬也蹬不醒。沒辦法了,春蘭現在正在對面坐着對着自己笑,等着給她倒水呢。光輝嬸不知道哪來的膽量,一伸手把床頭的燈拉亮了,随後就聽到院子裡的鴨子嘎嘎了兩聲,大鐵門“咣當”一聲,房間裡什麼也沒有了。光輝的嬸子狠命踢了下身邊的丈夫,這時光輝的叔才轉過身,其實光輝叔比她先看到,隻是吓得沒敢吭,蜷縮着身子在被子裡發抖。光輝的嬸子知道後,又是狠命一腳。

“沒出息。”

一夜沒敢再關燈。

第二天,當光輝的叔把昨晚的事告訴明德老爺爺後,明德老爺爺也說昨晚院子裡也有人,院裡的羊一直再叫。後來還隐隐聽到栓牛的東屋有哭聲,以為是那頭牛發出的聲音,看來是春蘭那娃昨晚又回家了。最後隻輕歎了一聲:

“這娃要幹啥啊!”

五.

随後的幾天裡,光輝家的院子裡晚上總是感覺有人。老是聽到鴨圈裡鴨子半夜嘎嘎叫,起初的兩天,光輝父親還以為是有小偷或是院裡的那條狗呢,後來起來查看過兩次,也沒發現什麼,狗依舊趴在大門邊,沒見有人來過的迹像,也沒在意。再後來,院子裡的鴨子不叫了,卻總在半夜聽到廚房裡有碗筷相擊的碰撞聲。光輝父親以為是狗跑到廚房去了,起身再去看,廚房門關的好好的,隻是那隻大黃狗卻在廚房門口轉悠,也不叫,光輝爸感到奇怪,明明在裡屋聽的清清楚楚的聲音,可自己來到廚房門口卻又沒有了。可回到床上,那聲音又傳來了,好像在吃東西一樣,吃得很急,碗筷相碰。又是一連幾天。

這天晚上,聲音又傳來了,躺在床上還沒睡着的光輝母親用胳膊碰了碰剛睡的光輝爸。

“他爸,你聽,有人在廚房,還是那聲音。

“好幾個晚上都這樣,每次起來去看都沒人啊,奇了怪了。”光輝爸語氣中有些擔憂。

“會不會是春蘭那丫頭又回來了,餓了,在廚房吃東西?”光輝母親說着馬上傷心的就要哭。

“可能是吧?這丫頭沒個安分的,跑這家跑那愛的,不好好在那邊過日子,在這亂攪和。春蘭活着的時候父母對她是百般寵愛,但自從她死後來家裡鬧過幾次之後,光輝爸開始埋怨這個任性的女兒了。那失女的傷痛也少了許多。

“要不去看看?興許真得春蘭回來了?”光輝母親試探的問着身邊的丈夫。

“看,去看看,你慢着點,悄悄得,站在廚房窗戶外看。”光輝爸接着話說道。

“一塊去,我一個人糁得慌。”光輝母親去扯身邊的丈夫。

“好,一塊,悄悄的,你别吭,要真是,我把她趕走。”說着慢慢的起了身。

院子裡算不上漆黑,空中半輪月亮照得院子裡一片朦胧,兩人起身悄悄的來到了廚房的窗前,站的稍遠一點,借着月光擡着腳尖透過窗戶向裡看去。

朦胧的月光照進廚房,投射出一個白色的人影,坐在鍋台前的小凳子上,低着頭不斷的動着,像是在吃着什麼。雖然隻是晚上,但還是能看到,是個人影。看着跟人有說不出的區别,沒有那種實體感,感覺坐在那裡有點飄飄的。

“是蘭,真得她。”光輝媽壓低聲音對着身邊的光輝爸說。

“噓!”

“你個死丫頭,天天鬧騰個啥!快滾!再來看我不收拾你。”

靜靜的夜裡突然響起光輝爸的吼聲。一個掃把“砰”砸在了廚房的窗戶上。旁邊的光輝媽被這突然的一聲吓了一跳。

這時隻見廚房裡的那個白影,聽到這突然的吼聲,驚慌的擡起頭,對着窗戶。看到白影擡着對着窗戶,光輝爸吓得全身發冷,頭發都堅了起來。這哪是一張臉啊,分明就是一張平平的白紙一樣的皮,慘白,慘白的,頭發散落在兩邊。

“快滾!”光輝爸吃力的憋出這兩個字就癱倒在地上。

白影發出了“吱”的一聲怪叫,身子迅速的飄了起來,穿過另一邊的小窗戶如煙的一樣沒了,最後就聽窗戶“呯”的一聲,接着鍋台上的碗也掉在地上一個,碎了。

一切恢複正常,過了好一會,光輝爸才慢慢的從地上站起來,光輝媽卻吓得站在那裡愣住了,光輝爸推了一下她,她好像從夢裡醒過來一樣,抱着光輝爸就哭了起來。這發生的一切,院子裡的那條狗卻一直一聲沒吭,也許是因為這狗是死了的春蘭一手養大的吧。

第二天一大早,明德老爺爺就跑到光輝家。

“輝他爸,昨晚春蘭是不是又回家來了?”

“來了,死丫頭鬧騰幾天了,昨晚上被 我罵走了.”光輝爸心中有氣的對着自己的老爹說道。

“唉,我說呢,昨晚娃娃到我那去了,哭哭涕涕的,原來是你罵的。”明德老爺爺接過兒子遞來的小闆凳坐在了廚房門口。

“啥?又跑你那去了?”光輝爸往竈裡添了把柴,轉身驚訝的對着自己的老爹說。

“可不是”明德老爺爺吧哒起了他的老煙袋。

“昨晚,我正睡着,隐約中聽到有人哭,等我睜開眼,看到床頭邊的凳子上坐着個穿白衣服的女孩,低着頭在那哭 ,我一看,這不是春蘭那娃嗎,身上穿得是那件給她放棺材裡的白風衣。我就問:

“是蘭不?”

“老爺,是我,嗚嗚,,,,。”

“你咋又跑家來了?你哭啥?誰欺負你了?你沒跟你奶在一塊啊?”

“我想家了,我餓,我回家吃東西,我爸還罵我,還用掃把打我,大黃都不咬我。我沒去我奶家,我不想走,我想在家待着。”

“你這不行啊,到那邊了就在那邊好好生活,不能老往家跑,聽話啊,以後别來鬧了。”

“爺,你也說我鬧?我沒鬧,我想家,想看看媽。”

“你這孩子,,,”明德老爺爺無可奈何的說。

“唉!”明德老爺爺唉了一聲低下了頭,當再擡頭的時候春蘭已不在了,院子裡的那具木栅欄門響了一下。

杏的魂魄一次次的回家鬧騰,讓這個家裡的人個個臉色陰郁。也有找先生看過,但說她現在是個孤鬼,一時不好治,且戀世心過重,不會輕意安分。這一說一時沒個辦法了。

麥子馬上要收割了,在外打工的玲玲回家了,廠裡放假,趁農忙回家看看,一家人高興得不得了,玲玲過年時沒回來,一年半沒回來了。娜子和杏同齡,又是鄰居,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姐妹,聽說春蘭死了,玲玲也着實傷心了一陣子,但因去年廠裡一直很忙,過年又沒放假,所以從春蘭害病到死玲玲就一直沒去看過她。這次好不容易放假了,回來了,自己的好姐妹卻不在了,玲玲難免又有些傷心,但家人卻擔憂了起來。早些日子春蘭魂魄回家鬧騰的事差不多村裡都知道了,這次玲玲回家,春蘭那丫頭不會來找玲玲吧。但這些玲玲家人沒敢給她說,怕她害怕。玲玲也并不知道春蘭一直陰魂不散的在家鬧騰,回家後的第二天還到光輝家去看光輝母親,光輝母親看到與春蘭同歲的玲玲,想起自己死去的女兒,又是一場大哭。

夏天農村的夜晚是安靜的,整個村莊沉浸在朦胧的月色裡,這晚的月光很圓也很亮,說不上如同白晝,但也是一片雪亮,有些朦胧的雪亮,村莊在這個月色裡遠遠看去,讓人有種陰森的感覺。玲玲的家住在村邊,房子的背後沒多遠就是各家各戶的菜地了,其中就有春蘭家的菜地。

玲玲吃過晚飯,看了會電視就回房睡覺了。剛睡下沒多長時間,睡夢中,娜子看到春蘭進了自己的房間,低着頭,也不說話,慢慢的走到自己的床前。

“玲玲,你回來了啊,可想死你了,你春節咋沒回家啊,我來你家向次,都沒見到你。你家的黑狗老咬我,以前都不咬的。“

“玲玲,我生病了,你也不來看看我,我這麼想你,你來陪我玩吧?”

“咯咯,咯咯,,,”

“玲玲,你過來啊,咯咯,,,,,”怪笑着一張慘白的臉向娜子欺近。嘴唇血紅血紅的發着怪笑。

“啊!”玲玲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那邊屋子的燈也亮了起來。

“玲,咋了?做惡夢了?看一頭汗。”玲玲的母親披着衣服跑到玲玲的房間。

“媽,我夢到春蘭了,她過來拉我,讓我跟她去玩,她的臉好吓人。”玲玲驚恐的說道。

“别怕,隻是做夢,沒事的,睡吧,我給你開着燈。”

“這個死丫頭。”玲玲睡着後,她母親轉身回房的時候小聲的嘟囔了一句,順便把房門帶上了。

無風的夜,突然刮來了陣風,有些陰冷,吹的窗戶呼呼的響。迷糊中,玲玲醒了,腦子沉沉的,轉頭看向呼呼作響的窗戶,借着月光,有個人影站在窗前,向屋子裡看着,玲玲慢慢的下了床,向外走去,恍惚中像似有人引着她一樣,開了房門,開了大門,那個人影在前面走,她在後面跟着。

半夜,大概是淩晨三點左右,玲玲的爸爸起床去廁所,看到玲玲的房門大開着,燈也沒亮,走到院子裡看到院門也大開着,以為玲玲去上廁所了,就折身又回了屋,這一折騰,玲玲的媽也醒了。

“挺快的,剛出去就回來了。”玲玲媽迷迷糊糊說着。

“快什麼,丫頭出去了,還沒回來呢,我等下去。”

“啥?丫頭出去了,這麼晚她一個人,敢?”玲玲的母親清醒了不少,疑惑的問着,像是在問丈夫,也像是在自言自語。

“不好,出事了。”玲玲的爸爸好像突然知道了什麼一樣驚呼一聲,拖拉着鞋向外跑去

“丫頭!”玲玲的母親在床上驚叫了一聲,翻身下床,抓起床頭的手電筒跟了出去。

這麼晚了,一個女孩子怎麼敢一個人起夜上廁所,況且又是上半夜做了個惡夢,夢到死去的好姐妹,玲玲平時膽子很小,一般晚上是不起夜的,這次深夜房門大開,玲玲去上廁所不可能,肯定出事了。所以玲玲的父母才會如此焦急。

外面的月光很亮,夜色還很深,一切靜悄悄的,露水下的很重,到處濕濕的。

“玲,玲,,,,,,”靜夜裡傳來玲玲父母焦急的呼喊聲。

一聲聲呼喊吵醒了左右鄰居,很快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了尋找玲玲的行列裡,一時間十幾道手電筒的光束在玲玲家附近交錯。呼喊聲彼起此浮。

正當大家焦急的尋找時,不遠的菜地裡傳來了哭 聲,是玲玲的。

“在菜園裡”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十幾個人一哄往哭 聲傳來的地方奔去。來到菜地,找到玲玲,沒在别的地方,玲玲正坐在春蘭家的菜園地頭,捂着臉正哭 着,面前放着一堆土坷垃。看到尋來的人,玲玲撲到最先趕到她媽的懷裡。大家不容多說什麼扶着玲玲回了家。

屋子裡滿是人,玲玲還在斷斷續續的抽噎,大家七嘴八舌的在那裡說開了。

“一定是春蘭那閨女”這是霞嬸的聲音。

“這孩子,沒個安生的。”子華叔靠在門框上有點生氣的說。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年輕的四奶在那擔憂着。

“找先生,看能不能治得了她。這天天這樣鬧哪行。”口快的蓮花嫂在那叫開了。

“,,,,,,,,”

“,,,,,,,,”

光輝的父母也起來了,此時在玲玲家裡什麼也說不出來,光輝的父親在院子裡蹲着抽煙,光輝的母親在屋子裡抹着眼淚。

“玲玲,你咋就一個人跟着跑出去了?”蓮花嫂看了看差不多已恢複過來的玲玲說道。

“嫂,我也不知道,半夜刮風了,風好像是吹在我臉上一樣,有點冷,然後我就醒了,腦子沉沉的,我就看到窗口站着個人,我感覺她在看着我,後來不知道怎麼了,我好像聽到“你跟我來。”的聲音,我就跟着走了出去,當時好怕,想喊我媽,但我發不出聲音,腳也不聽使喚,就慢慢的跟着她走。後來到了菜地裡,她停住了,轉身飄到我身邊,對着我笑,臉白的沒有血色,嘴好紅好紅,頭發也散着,笑的好可怕,她說:“我是春蘭,我們來玩石子吧,我先玩。”我當時吓得想喊又喊不出,心裡老覺得憋得慌。我聽到你們在聽我,但我沒法應,喊不出話來,也走不動。後來你們的聲音越來越近,就聽春蘭說:“你家人來找你了,我不給你玩了,我走了。”就不見了,我心裡也就松了口氣,之後就哭出來了,吓得也站不住了。

蹲在院子裡的光輝爸走了進來。

“嫂子,俺那不安分的閨女,讓玲受吓了,你放心,我會想折,會治着她的,不會讓她再鬧騰下去了,對不住您了。”光輝母親抹着淚花也跟了出去,大家看沒事了,天也快亮了,也都陸續的回去了。

這一天的深夜,光輝家的院子裡彌蔓着陰森的氣息,堂屋門口正對着的院子正中擺着一張大桌子,各種貢品,香燭紙錢擺滿了一桌子,二十裡外請來的半仙穿着奇怪的服裝手拿桃木劍,在貢桌前舞着,嘴裡念叨着沒人能聽懂的咒語。明德老爺爺蹲在院子裡的豬圈旁吧哒着煙袋滿面愁容,光輝的母親則正坐在堂屋的門口,光輝和父親站在貢桌的旁邊。院門口站着鄰居玲玲的母親和其他的鄰居,每個人臉上寫滿了驚恐。

這是幹嘛?半仙招魂,自從玲玲被春蘭半夜引到菜地以後,為了治住不安分的春蘭,光輝的父親第二天的下午就騎着自行車來到了二十裡外的陳莊廟,把被稱作半仙的程老先生給請來了,在第二天作法,他要把自己的女兒的魂魄招來,想辦法讓她安分。

這夜,感覺讓人份外的冷,也許是這個氣氛造成的,讓人不自覺的有種陰冷的感覺。天空挂月,稀星,無風。淡淡的月光撒滿了院子,除了半仙念叨的聽不懂的咒語,沒有其它的聲音,一切靜靜的。光輝家的大黃狗此時也靜靜的趴在門棚下面,睜着眼看着院子裡的一切。

臨近12點了,半仙的桃木劍越舞越快,嘴裡的咒語也越念越快。就在衆人甯氣聚神的當口,無風的院子不知哪來了一股風,吹得貢桌上的蠟燭火苗左右搖擺不定。那沓紙錢也不斷的翻動着,傳來“嘩嘩”的聲響,豬圈裡的兩頭豬也開始哼哼唧唧。蓮花嫂此時已吓得緊緊抓住了身旁霞嬸的胳膊,身後的四奶小聲的說:“來了,來了。”這時半仙突然的停住了舞動的雙手,轉身看向站在一旁的光輝父親。光輝父親會意,輕步走到貢桌邊,抖着手把貢桌上的一根筷子立在了早就準備好的盛了半碗水的白瓷碗裡。沒人說話,一切靜靜的,蠟燭的火苗還在擺動着。

“丫頭,要真是你來了,你就扶住你爸手裡的那根筷子,别讓它倒了。”

半仙說話了,對着搖動的火苗說道。口氣略顯不容抗拒。此時衆人心都提到噪子眼了。靜靜的看着貢桌上的碗。30秒後,光輝的父親慢慢的松開了手裡的筷子,隻見筷子立了有三秒鐘的時間,左右擺了擺,又倒在了桌子上,好像沒扶穩一樣。衆人驚呀,大氣不敢出,明明筷子自動站了會,怎麼又倒下了。蠟燭的火苗還在左右擺動。

半仙用眼神示意,光輝的父親再次把筷子扶起立在碗内。

“丫頭,不要鬧了,要聽話,扶好你爸手中的筷子,我不捉你,就給你說說話。你扶好了。半仙放柔了口氣。

光輝爸再次慢慢的松開手,隻見那根筷子直直的立在碗裡,一動不動了。衆人見此景眼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再驚動了她。人群裡的四奶又輕輕的說:“是這閨女來了。”

“丫頭,真得是你,好,我不為難你,陰間地府你還不去報到,且三番兩次的回家鬧騰,是不是還有沒完的心願,或是有什麼要求?如果有的話,你現在上媽的身,有話說出來,家人能給你辦的一定給你辦了。”半仙确定是春蘭的魂魄,對着直立的那根筷子說道。

“哇,嗚嗚,,,,,”堂屋門口坐着的光輝母親突然哭起來。碗裡的筷子應聲倒了。

這一聲哭吓了衆人一跳,大門口的幾個人不禁的向後退了幾步。

“丫頭,你别哭 有什麼話給你爸,你爺說。”半仙反掌拿着桃木劍走向正捂臉大哭的光輝母親跟前說道。此時光輝的父親,明德老爺爺,還有一幹鄰居也開始慢慢的走向光輝的母親跟前,光輝的叔和嬸不敢太靠前,站在了鄰居們的身後,面有驚恐的看着光輝母親。

“蘭啊,你有啥話給爺說,别哭了。”明德老爺爺收起他的老煙袋每一個發話了。

“老爺,我不想走,我想回家,那邊沒人陪我,嗚嗚,,,。”這嗚咽分明就是蘭的聲音。

“那邊不是有你奶嗎?你奶不管你嗎?你不是到了三月三号就去報道嗎?怎麼還能在這陽世逛啊?”這是光輝爸的聲音。

“三月三号那天我領了牌位又偷跑了,我不想走,我想回家,這些鎖魂官到處在抓我,我不敢去奶家。鎖魂官在抓我,我沒地方去,就回家來了。我爸還打我,沒人給我玩,我就去找玲玲玩了,過年時去她家幾次都沒見着她,後來玲玲被你們叫走了,嗚嗚,,,,,”說完又哭了起來。

“你個傻孩子,咱們是兩世的人了,你咋能天天往家跑啊,人家娃子也不能給你玩啊,你要在那邊找新朋友玩,或去找你奶,不能再在這陽世亂跑了,會吓到家人的。你看你媽都瘦的。”明德老爺爺不無傷感的說道。

“我知道,可我想家,那天我騎自行車去我叔家了,我嬸都不理我。 後來我回去的路上差點被鎖魂官抓住,自行車也丢了。”杏莉媽開始低聲的哭泣。人群中的光輝嬸脊梁骨直冒冷氣。

“可不能再去了,吓到你嬸他們了,還有,别再到你姨家鬧了,你姨夫也不容易,當初給你看病花錢可都是你姨夫出的啊,雖然沒給你治好,但他也盡力了,可不能再去折騰他們了,要聽話啊,你有什麼要求你給爺說,爺明兒個給你辦去,一定讓你滿意,然後就去找你奶,跟你奶好好的過日子。”明德老爺爺接着春蘭母親的話說道。

“蘭啊,你要是還鬧,還不走,這法師可要抓你了啊,聽你爺的話,找你奶去吧。”光輝的父親在一旁補充着。

“好了,你們别說了,我走,我以後不鬧了,不過你們要再給我買些衣服,還有我的車子丢了,還得再要一輛,我要汽車,還有給我買幾個丫環,讓她們照顧我和我奶,還要多些錢,不然沒錢買東西。我又不會做事。我死時說要一百的把我的棺材鋪滿,你們卻隻用了一塊的,我也不計較了,算了,唉!”她好像被她爸的那句話給吓到了,碎碎的說道。

“行,行行,娃你放心,明兒個就給你買去。你安心的去你奶那吧,家裡你放心,你媽會想你的。”看到春蘭願意走了,明德老爺爺慌忙滿口答應着。

“爺,爸,叔,嬸,哥,我走了,我不鬧了,我不來了。”春蘭媽擡頭看了看身邊的親人,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不舍,一下子暈了過去,被身旁的光輝父親扶住了。

春蘭走了,貢桌上的蠟燭不知道什麼時候滅了。滿院子裡的人木然的站了好一會,不知道誰說了一句:“終于消停了。”光輝的母親被扶回了房間。柔美的月光此時撒滿了院子,沒有之前那麼的朦胧恐怖了,衆人也慢慢的各回各家了。

第二天的傍晚,村西頭的老墳地裡火光沖天,光輝母親的哭聲傳遍整個田野,直至村頭站着的人群裡方止,惹得不少的鄰居抹眼淚。春蘭的家人重新為春蘭紮了一個小轎車,兩個童男童女,另外在市場裡買了八套衣服。四季各兩套,還有成沓成沓的冥錢。在墳前畫了個大大的圈。在圈裡把這些東西給燒了,灰燼飄滿天。

光輝和他叔嬸,還有他父親都回去了,天慢慢的暗下來,明德老爺爺拿了剩下的幾沓冥錢來到春蘭墳頭不遠的老伴墳前。坐了下來,把他的老煙袋給點上,吧哒着抽着。

“娃她奶,在那邊還好吧,我給你送點錢花。”用樹枝挑了挑正在燃燒着的冥錢。

“你在那界沒作難吧?你一個也挺孤單的,娃過去陪你了,你要照顧好她。過兩年我也該去陪你了。”聲音已顯得有些嗚咽。

“那娃從小被慣壞了,任性,你要看好她,别讓她惹事,這些日子把家裡折騰的夠嗆。”

“………”

“………”

明德老爺爺抽了三鍋煙,說了很多的話,天黑了下來,慢慢的站了起來,不遠的村莊處在暮色中。明德老爺爺回身走的時候,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跟着兩個小小的旋風圈,當明德老爺爺發現的時候已到半路了,馬上就進村子了,明德老爺爺也沒說什麼,任由兩個旋風圈跟着。到了村口的時候,明德老爺爺停住了腳步,對着身後也停在不遠處原地打轉的兩個旋風圈說道:

“你倆回去吧,我回家了,她奶,照顧好娃。”兩個旋風圈稍停了一會,一溜煙的向祖墳的方向轉去。

自此,春蘭再也沒有回去鬧過,一家人的生活開始平靜了下來,村裡的人漸漸的也把這事給淡忘了,唯一的變化就是光輝的母親兩鬓又增添了不少的白發,眼神比以往又憂傷些許。

日本鬼故事婢女(鬼故事女魂)2

《完》 !

以上純屬虛構,如有類同,請勿對号入座。

二〇〇九年八月八日星期六16:00:33結于深圳出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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