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安德特人消失于3萬年前,而智人則是在大約3.5萬年前到達歐洲的,所以從時間上看,他們有進行溝通的可能。但是,如果把這裡的“溝通”限定在語言交流這個範疇上的話,就得從尼安德特人能不能說話,以及他們與智人能不能溝通這兩個方面分析。
尼安德特人能不能說話
少數研究者認為,隻有智人才有複雜的語言系統,但是從尼安德特人的骨骼上看,情況并非如此,尼安德特人可能已經具備了說話的能力。
我們之所以能夠發出聲音,是因為氣體進出會帶動聲帶振動,而聲音本身是通過振動空氣産生的,當我們張嘴說話時,喉部肌肉的微小振動會産生特定的頻率,喉部肌肉過緊則振動快,頻率高,音也相對較高,喉部肌肉放松則振動慢,頻率低,音也就相對較低。
在以色列喀巴拉(Kebara)洞穴中發現的尼安德特人骨骼中,殘留着一塊完整的舌骨,這是一種U型骨頭,位于下颌骨下方、喉嚨前部。舌骨是依靠韌帶和肌肉懸吊在頸部正中的,它在說話和吞咽食物時有重要作用,因此也被稱為“語言骨”。這塊骨骼非常小,而且質地較脆,很難在古骨骼化石中發現,保存完好無缺的舌骨更是少之又少,因此這塊喀巴拉尼安德特人舌骨成了研究尼安德特人能否說話的關鍵。
研究人員利用計算機模拟出了尼安德特人的聲道,認為他們的舌骨比現代人類的舌骨更加靠前,雖然位置上略有差異,但是并不影響其使用。也就是說,尼安德特人的舌骨足以讓他們說話,隻是他們的發音與我們不太相同, 在讀ee(i)和oo(u)時二者并無差異,但是尼安德特人ah(a)的發音更接近uh(ʌ)。
因此,從骨骼證據,尤其是舌骨上看,尼安德特人具備發出語音的能力,作為語言的三要素,語音、詞彙和語法,語音也是最為基礎的,但是他們的發音和智人應該有着比較大的差别。
尼安德特人與智人能不能交流尼安德特人的祖先為生活在距今60萬年到40萬年的海德堡人,而海德堡人的祖先則是早期走出非洲的直立人的一支。智人在大約22萬年前走出非洲,可想而知時隔幾十萬年之久,又分别在不同的環境中進行演化,無論是身體、語言、文化上都有巨大的差别。
根據瑞典語言學家索緒爾的定義,語言本質上是一種表達觀念的符号系統,其中語音是形式,而語義才是内容。語音這種形式像其他所有符号一樣,與它所代表的事物之間并無必然聯系,簡單說就是雖然都能發出“啊”這個音,但是不同人所要表達的内容不同,放在尼安德特人和智人身上是同樣的道理。而且,語言除了語音外,還需要運用語法對語素進行組合,從而表達想要表達的内容。
與此同時,語言交流的目的一是為了傳遞知識和信息,二是為了進行思考和記憶。前者是對于群體來說的,後者則側重于個人,但語言更多時候被當做交際的工具。雖然從狹義的語言上,尼安德特人和智人可能無法進行交流,但是從廣義的語言上看,手勢語、身體語言、表情等,可能會在交際中發揮作用。
關于尼安德特人為何滅絕,現在還沒有定論,智人的影響、尼安德特人飲食結構的缺陷、人口密度降低造成的近親繁殖、氣候原因、暴力沖突等,也許是某個因素發揮了關鍵作用,也有可能是它們共同作用導緻了尼安德特人的滅絕。但是,現代人體内的尼安德特人基因可以證明,尼安德特人和智人曾經共存過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内,他們的溝通當然不僅限于語言上,而是涵蓋了生息繁衍等各個方面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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