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字很難寫,多一筆,少一劃,哪裡長一點,這裡短一點,都可能是不同的字。不要說老外,也不要說普通老百姓,就是我們語文老師稍不注意也會寫錯。
這裡我給大家說說自己曾經寫錯的幾個字的故事,并試圖給大家普及一下這些字為什麼這樣寫。
“周”,這是多麼常見的字,小學生都知道。但一次辦公室的一位周姓同事問我:你是語文老師,我考考你,我的姓“周”字怎麼寫?我知道他這麼問,必定有鬼,但又實在想不出鬼在哪裡,于是在紙上寫了一個。他看了,果然得意的大叫:錯!哈哈。然後他告訴我,裡面不是“士”,而是“土”。我有點不相信,一查,果然如此,真是慚愧。
為什麼呢?據有人考證:“口像四周田界,其中阡陌縱橫,像田中所植,田言種植之地,圄則指四周四至,兩者所指不同,而取誼則近,故《成周戈》,周字直作田。”也就是說,最早的“周”字是指界限分明的農田,田裡種滿了莊稼。這麼看來,裡面當然是“土”。
說實話,自己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老師告訴我“周”字的裡面不是是“士”,而是“土”。也許那時候的教師業務水平沒有那麼高,希望現在的小學老師能把正确的寫法教給學生。
這個字以前我一直把它的右邊寫作“市”,直到有一次學校舉行大型教研活動,休息時間,一個我熟悉的政治教研員故意問我“沛”怎麼寫。我又知道有鬼,但這次變聰明了,知道自己平時的寫法不對,隻能說明右邊不是“市”,于是把右邊連起來寫。想不到蒙對了,他連連稱贊“不錯,不錯”,其實我心裡還是慚愧,慚愧。
後來,我仔細查證了一下,發現“市”和“巿”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偏旁。“巿”,音[fú],連《說文解字》中都有這個偏旁:【巿部】巿 韠也。上古衣蔽前而已,巿以象之。天子朱巿,諸矦赤巿,大夫蔥衡。從巾,象連帶之形。有點難懂,總的意思“巿”是一個象形字,表示一種服裝,據說是指古代的一種祭服。現在這個偏旁的字不太多,主要有“肺、沛、昁、杮、姉、芾、馷、伂、犻”,讀音也多有不同。
這個字的寫法比較特殊,但我一直沒有特别注意。直到某一年的《漢字書寫大會》上,一位選手寫這個字時跟我們一樣,把上面寫成“曰”,鏡頭給了一個一位專家擡頭的動作,我心想可能這裡有問題。果然,專家說這裡其實不是“曰”,裡面和下面的一橫都不能跟兩邊連在一起。隻不過,這個一般人都不會注意,所以專家最後還是當他寫對。
我大吃一驚,找來“昌”字作對比,果然不同,請看:
我慶幸,又學了一個字的正确寫法。原來,“冒”字的上面不是“曰”,而是“冃”,《說文解字》:【冃部】冒,冡而前也。從冃從目。意思是“冒,蒙覆着眼睛前進。字形采用“冃、目”會義。”
也許有人會說這太吹毛求疵,有點孔乙己的味道。确實,這個字如果寫行書,我們不必太在意這個,但畢竟體現了一種文化,我們不能不正視。
這兩個字,相信很多人跟我一樣一直以為是“九”字旁,其實錯了。我也是當年在學打五筆字時,按“九”字怎麼也打不出這兩個字,才知道自己寫錯了,你說尴尬不?
原來這裡大有文章。這兩個字的偏旁是尢’。《說文》:“尲,不正也。從尣兼聲。”“尬,尲尬也,從尣介聲。”也就是說,“尴尬”二字都是形聲字,形旁是“尣”。這個“尣”又是什麼東東呢?且看《康熙字典》:“‘尢’(wāng)字本作‘尣’,通作‘尩’。”而“尢”字《說文》解釋為:“跛,曲胫也。從大,象偏曲之形。”看來,“尢(尣)”是一種殘疾,“尢(尣)”字旁的字多與人骨骼彎曲之狀态有關。
之所以人們不注意這個偏旁,主要是因為這個偏旁的字太少了,而且大多都是生僻字,如“尥”字,算是常見一點了,其餘的如尮 duò、尯 kuì、尳 gǔ、尰 zhǒng等,都沒有見過吧。
說了這麼幾個寫錯字的故事,不是在掉書袋,面意在告訴大家,漢字真的太博大精深了,需要我們耐心細緻地去鑽研,漢字文化需要我們去發揚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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