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行足以為儀表,智足以決嫌疑,信可以使守約,廉可以使分财,此人之豪也。”
“行足以為儀表” 的意思是一個人的言行舉止,氣質魄力,無論是外在的形象,還是内在的神情,都會讓人感到欽佩和仰慕,從而起到表率的作用。
一個人内在的涵養無不通過言行舉止透露出來。
驕傲自大的人,講話總是誇誇其談、信口開河;
謙遜有禮的人,總是慎言慎行,顧及他人感受;
不守信約的人,反而常常大放厥詞、輕易承諾,所謂輕諾必寡信;
愛慕虛榮的人,總是時刻在炫耀财富,跟他人攀比。
我們平時跟别人接觸,有些人沒有高談闊論,也沒有做什麼特别的事,卻讓人感覺很舒服,很仰慕。這就是内在的品質自然散發出來的能量,沒有造作,不經粉飾的一種高級氣質。
儒家講儀表端莊,儒冠儒服,循規蹈矩。
孔子說:“禮者,敬人也”。
佛家講四威儀,行、住、坐、卧,《出菩薩善戒經》裡面說:
“修道之人,心不放逸,若行若坐,常在調攝其心,成就道業。雖久于行坐,亦當忍其勞苦,非時不住,非時不卧。或時住卧之時,常存佛法正念,如理而住,于此四法,動合規矩,不失儀律,是為四威儀也。”
可見,儀表端正是由内而發的修養,是愛己敬人的自律,是敬畏天地的謹慎。
美德是精神上的一種寶藏,但是使它們生出光彩的則是良好的禮儀。——約翰.洛克
“智足以決嫌疑”的意思是一個有大智慧的人在面對疑惑不解的問題時,足以作出果斷準确的判斷,不會優柔寡斷,婆婆媽媽,瞻前顧後。
《史記·太公自序》道:
“夫春秋,上明三王之道,下辯人事之紀,别嫌疑,明是非,定猶豫。”
太史公講的“别嫌疑”與這裡的“決嫌疑”基本上是同一個意思,不會疑惑猶豫不決,可以看透事物的真相,當機立斷作出準确無誤的選擇。
人生就是在不斷地作選擇,無論是對的選擇或錯的選擇,後面都會産生不可避免的連鎖反應。
就像是棋盤上的博弈,下的每一步棋,都關系到後面是處于優勢還是劣勢,有時甚至會面臨“一子錯,滿盤皆輸”的局面。但是這個博弈的對手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人的心念非常複雜多變,特别是面臨着關乎自己榮辱得失,甚至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最考驗人的定力和才智。每一個英明果斷的抉擇,背後都要以淵博的才智和胸有成竹的淡定來支撐着。
一個人如果内在空洞,才疏學淺,碰到問題,找不到做選擇的有力依據,心中的信念自然不堅定,就成為一個婆婆媽媽、優柔寡斷、患得患失的人了。
如果這個人恰好還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那對于身邊的人簡直就是一大災難。他會以他混亂的邏輯,颠三倒四的思維硬拽着别人跟着他往坑裡跳,惱羞成怒地用自己的愚昧挑戰他人的智慧。
”信可以使守約”,文章前面已經有提到過“信足以一異”,這裡繼續再講到”信可以使守約”,可見黃石公對于人生在世要講誠信是何等重要啊。
一個不講信用的人,也一定會是個決策隻随着自己的利益轉,出爾反爾,見利忘義的人。誠信是做人的根本,沒有誠信,談何“德、仁、義、禮”。
家庭和睦,關鍵在于信任和理解,彼此信任,就不會有猜疑,也減少很多沒必要的誤會和争辯。大家都信守着一個一切向好的約定,共同努力營造一個美好的理想家園,所謂同心同德,衆志成城。
《左傳·昭公八年》:
“君子之言,信而有征,故怨遠于其身。小人之言,僭而無征,故怨咎及之。”
意思是,君子說話,既誠信又有道理,所以怨恨就會遠離他;而小人說話既虛僞又沒有道理,所以怨恨和災禍就離他不遠了。
“廉可以使分财”的意思是:廉潔公允不徇私舞弊謀取私利,這樣的人主财别人都會遵從。作為領導者,如果貪贓枉法,不顧屬下死活,這樣的人,别人是不放心将錢交給他打理的。
如果某家慈善機構,出現了貪污腐敗的現象,那麼在民衆心中就失去了可信度,大家捐錢也就不願意捐到它那裡了。
春秋時期,宋國有個叫子罕的官員,他品德高尚,為政清廉,從不接受别人的禮物,在百姓中很有威望。
有一次,一個宋國人懷藏寶玉,興沖沖地找到子罕說:“小人專程來給大人獻寶,請大人收下。”子罕接過寶玉看了看說:“你還是拿走吧,我不能收。”獻寶人以為子罕不識貨,子罕卻笑着說:“我以不貪為寶,你以玉為寶,假如你将玉給了我,我們兩人豈不都失去了寶。”獻寶人聽後十分震憾和慚愧。
清廉是一種高貴的氣節,不會為了個人私欲而使自己的靈魂藏污納垢。一杯幹淨清澈的水,人們自然很放心地拿起來喝;可是一旦水裡有髒東西人們不僅不敢喝還會把它倒掉。
清廉公正的人,人們信賴他,也願意依靠他、效法他。以德服人者,厚德載物。
廉潔愛人者厚其祿。——《文韬·盈虛》
大吏廉潔,小吏則自然效法。——《清實錄》
能成為行為之楷模,并起到表率的作用。面對複雜變幻的境況,能明智果斷的做出準确的判斷。一言九鼎,信守承諾。廉潔奉公,公正不阿。具備這些品質的,就是人中之“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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