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内外分别:很多人正見未立,法義未透,隻喜歡靜坐,或有一些覺受定境,便會以此為尚而輕視經論研習,須知此種通于外道,縱有多種覺受境界,于了脫生死絲毫無幹;佛法體驗,于四禅八定雖有通攝,然惟是附屬識境,非為用心處。
2.認清本末:或有研究法義者,見漸次禅定境界的描述與宗門祖師所述的悟境描述極為相似,拟以漸次禅定境界核定宗門祖師悟境,須知此為知見錯位、本末倒置。
3.或有機陋:今時多有學佛人,自認大乘玄遠無下手處而舍棄求于小乘禅修者,皆屬不知大乘無住心印大義而安于小乘有求有得之偏隅。于根機而言,适得其所;于大乘而言,則是“入得寶山,空手而還”之憾。
4.四禅八定:是通于外道的修習,其本質是專注一境、舍粗取細的妄心曆程。妄心由粗至細的過程中,相應的識境也會發生變化,正所謂“随衆生心,應所知量,循業發現。”然于心性、般若智皆無所知,更非解脫菩提之大道。
5.二乘相應:佛法大小乘的根本意趣,不在于修習四禅八定,而是依我法二空的智慧破我法二執,破除業煩惱習氣,最終解脫生死,成就菩提。二乘人覺苦出離,我為苦本,故唯修我空;離三界求涅槃,有舍有取,機相應故,故多籍禅定而觀無我等,起我空慧而斷三界見思諸惑,無惑則無業果,終得解脫。若唯修禅定而未觀無我,縱有諸多覺受定通,未得無我慧,則等同外道。
6.大乘正見:大乘佛法的首要,在于樹立大乘正見、大開圓解,了知萬法無有自性,唯是心識妄現,我法本空,本無一法可得,所謂“應無所住而生其心”,所謂“不可得中隻麼得”。所以,在大乘經典中,很少看到談論禅定境界的文字,有些隻是一帶而過。大乘佛法修證的心路,迥超一切我法執著的境界之相,當然也包含而超越了一切四禅八定境界。具足了大乘正知正見,依法觀修,籍大乘般若空慧之法印,印一切相(包含四禅八定),一法不住,終有心體豁然呈露之時。
7.宗門根本:宗門所說不立文字,非離文字,印心則依《楞伽》《金剛》諸經,此為正見之所依。不著文字,唯擇大義,直指一心,直截根本,是宗門本懷。知“凡所有相(包括四禅八定),皆是虛妄”,故“應無所住而生其心”,如斯于行住坐卧,寂寂任運,别無葛藤,故宗門“唯論見性,不論禅定解脫”,可謂一竿到底,了無痕迹,魔來斬魔,佛來斬佛,更無須以任何禅定境界相核定也。
8.宗門悟境:宗門祖師所謂的悟境,隻是祖師慈悲垂手,以引後人。悟境并非用心處,恰如鳥之憑空所曆山景,其景非鳥非空,可借以鑒,然非空鳥本身。“恰恰用心時,恰恰無心用”,豈可更以所曆諸境為究竟核定處?
9.識境境界:佛法修證所示一切境界唯是識境,隻可借以警醒所欠,不應執著尚以為聖,取境非悟,悟則無境,心無形相,以無分别之般若智契無相之真如,歸無所得,方為究竟。未至六根互用清淨,随心自在,縱有諸多禅境定境神通大用,皆為識境心影,切勿立足。所謂立足處,即非立足處,是名立足處。
10.譬喻示法:佛法修證所示境界與四禅八定諸境,如同空鳥見景與人登山所曆之景,景雖相似,然本質迥異。如鳥升空所曆山景,非鳥非空,可借以鑒,然非本身。鳥騰空而一法不著,人登山而步步着地,景雖似而道迥異、受不同,豈可以人登山之景而核定鳥之道行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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