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随着國内經濟增速放緩,鋁價出現一定程度的下降,目前已經從去年的高點25000元/噸左右下降至18500元,一度跌至17000元附近,而伴随着鋁價的下跌,魏橋創業集團旗下鋁電闆塊主體上市公司中國宏橋股價出現斷崖式下跌,市值較最高峰蒸發超過一半。市盈率跌至不足5倍,說明港股投資者對于魏橋的估值較年初出現下滑,這裡面雖然有鋁價下跌的原因,但相較于其他鋁電企業來說跌幅算得上慘烈。而基于對中國宏橋未來預期的不樂觀才導緻鋁價出現過度下跌的情況。
一直以來,從傳統行業中殺出一片紅海的魏橋作為中國民營企業的優秀代表在全球企業中的競争力也是有目共睹的,連續十一年位列财富世界500強榜單行列,總營收高達4000多億。這得益于魏橋創業集團決策層的高瞻遠矚,所以2019年魏橋創業集團決定将203萬噸電解鋁産能到雲南省,後來将該産能總量增加到396萬噸,占其總合規電解鋁産能646萬噸的61.3%。可以說是動搖根本了。
而如此重大的決策主要來自于山東省内對于碳消費總量的控制和兩碳時間表的到來。而且從兩碳工作剛提出的前兩年的政策看确實不利于電解鋁行業以及與其息息相關的燃煤電廠的發展。各地視電解鋁如洪水猛獸,避之不及。唯有經濟相對落後且水電豐富的雲南省對于電解鋁的政策相對寬松,而且在2019年魏橋初定雲南時仍享受優惠電價政策,在煤炭價格高企的當下,使用優惠電價下的雲南水電相當于燃煤自備電廠還具有一定的優勢。
但好景不長,2022年年初,國家對于激進的兩碳政策進行修正,堅決杜絕一刀切和運動式減碳,随後各地開始兩碳政策松綁,甚至雲南省和山東省開始大規模建設清潔煤電以應對電荒。随後,燃煤自備電廠政策上也出現自由的曙光,規定隻要達到煤耗标準就可以繼續運行。而且魏橋創業集團所在地山東省對于電解鋁的政策也出現了微妙的變化,新建産能減量替代方案變成碳替代,而非産能替代。這樣的話隻要完成碳減排目标就可以保證自身合規電解鋁産能不變。
而今年初,雲南省在能耗雙控目标壓力下不得不取消優惠電價政策,這對于電解鋁企業來說無異于釜底抽薪。
10月9号,中國能源局印發的《能源碳達峰碳中和标準化提升行動計劃》發布,規定到2025年初步建立較為完善、可有力支撐和引領能源綠色低碳轉型的能源标準體系,到2030年,建立起結構優化、先進合理的能源标準體系。
也就是說要在8年後才會出現标準的能源雙碳标準,而衆所周知,隻有在标準制定後相關法律法規才會逐漸完善。所以最近8年時間内都屬于政策的不确定期,而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魏橋創業集團便将大多數産能進行轉移,不知道是膽大還是另有打算。畢竟如此多的産能轉移,另外還有相關配套産業,其投資數額将是天文數字,無異于再造一個魏橋。
不得不說,就目前來看,魏橋的決策有并不是最佳方案。
據悉,同為山東鋁業巨頭的南山集團印尼電解鋁項目(PT BAI)将建設一個年産25萬噸電解鋁廠,計劃到2025年要生産鋁錠40萬噸/年,遠期規劃電解鋁産能為100萬噸。
另外,據行業報道,計劃在印尼建電解鋁廠的中國企業還有博賽集團100萬噸電解鋁廠;華峰集團印尼100萬噸/年電解鋁;浙江華友控股集團200萬噸電解鋁;力勤公司200萬噸。
也就是說國内同行中的中小型電解鋁企業已經開始往海外轉移,而另外兩家電解鋁巨頭—信發集團和中鋁則按兵不動,靜待時機。
從經濟發展的規律看,對于電解鋁行業而言,我國産業結構升級的結果必然是往海外轉移。而魏橋卻選擇雲南,而且目前其在雲南省文山州硯山縣的203萬噸産能基本建設完成,已經陸續投産,另外位于紅河州泸西縣的193萬噸産能也已經開工建設。而氧化鋁的長距離運輸、駐外人員的安置費用都将成為魏橋創業集團在雲南運營的長期成本。所以從經濟角度看,去雲南反而不如去海外。隻是海外存在一定的風險,不确定因素比較多。
魏橋創業集團過早押寶雲南或許會使得自身失去在行業中原有的成本優勢,而其成本泯然衆人的結果就是核心競争力的喪失,這或許會讓魏橋傷筋動骨,而聰明的香港資本或許早已洞察這一變化才及早作出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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