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魯晚報記者 鞏悅悅
博士論文、碩士論文、本科論文,除了厚度不一樣,還有啥不同?
近日,一條“博士碩士和本科論文的區别”話題登上微博熱搜第一,很快就引來了3.7億次圍觀。齊魯晚報記者注意到,視頻中面向鏡頭侃侃而談、把嚴肅話題說成“段子”的,正是山東理工大學思政課教師嶽松。
火出圈的嶽松并非第一次“走紅”。在學校裡,他的一堂公開課常常在幾分鐘内被搶光,校内網絡直播擠來5000人同步觀看,有學生甚至稱“畢業前蹭他一節課才算完美”。也正因此,他被學生和網友冠以“男神”“段子手”“網紅老師”等諸多标簽。
房間“到處飛的鳥”
讓網友們腦洞大開
“博士論文…這個房間裡應該有隻鳥,你想想辦法找到它在哪裡,搞個原創工具把它打下來。”
“碩士論文…我手指的方向應該有隻鳥,拿好為師給你的裝備,把它敲下來。”
“本科論文…快看,你眼前有隻死鳥,把它撿起來給我。”
針對本碩博論文的“厚度”,嶽松上演了一段即興脫口秀。诙諧的語言,再配上搞笑的肢體動作,讓人看後忍俊不禁。有網友甚至腦洞大開地指出,“好形象!房間裡到處飛的鳥,讓我想起了《哈利波特與魔法石》裡抓鑰匙的場景。”
4月16日中午,嶽松和往常一樣,将錄制剪輯好的視頻上傳到社交平台。隻是他沒想到,在未來的24小時裡,該視頻的圍觀量迅速突破3億次,還有五萬人參與話題讨論。得知登頂熱搜,嶽松笑稱“如同騰雲駕霧正在做夢,我夢見看完這條視頻的同學,都能提交出高質量論文。”
“走紅”網絡的嶽松備受矚目,事實上,現實生活中的他更深得學生喜愛。
去年海棠花開的季節,齊魯晚報記者曾走進嶽松的思政課堂。50分鐘的思政課結束後,不少學生仍然意猶未盡。“嶽老師不僅外表很帥氣,講課也超有吸引力。我上他的課從沒玩過手機。”說這話時,山東理工大學朱敬麗一臉崇拜之情。
在此之前,一堂公開課300張票幾分鐘被搶光,網絡直播擠來5000名學生同步觀看,“畢業前蹭他一節課才算完美”頻現彈幕許願牆……有着“男神”“段子手”“網紅老師”等标簽的嶽松率先在校園裡火了。
在課上,他“天馬行空”般的講述,常常會惹來陣陣歡笑。更多時候,學生們會托着下巴思考,記錄下嶽老師脫口而出的金句。“嶽老師講的《形勢與政策》,非常貼近日常生活,也貼近我們的時代潮流。”談及思政課,大學生楊召文脫口而出。
偶爾“自黑”講段子
和手機争搶學生注意力
火起來之前,嶽松不是沒遭遇過“職業危機”。
剛走上講台那會兒,他追求的是台風沉穩、闆書工整,甚至還專門買來一塊能看“秒”的電子表,卡着下課鈴聲,正好能講完最後一句話,感覺很有成就感。
可問題在于,無論嶽松把環節設置的再怎麼精心、時間把控的再怎麼精準,學生在台下根本不看他這個人。你在台上講得很開心,學生在台下玩手機也很開心,下課鈴一響背包就走……此情此景,讓他決心把學生從那一小片光源前拉回來。
在信息時代,強迫學生不用手機是不現實的。怎麼辦呢?
2016年,嶽松嘗試開設了個人公衆号,後來還陸續開設了視頻号和抖音号,為的是追趕上學生的腳步。
但他同時也經曆了坎坷學習的過程,“坎坷”首先就體現在技術層面,“我寫文章的時間還不如排版時間長,排版可能要拿出1.5倍甚至兩倍時間,才能最終達到發出去的标準。”
随着技術的發展,嶽松家裡的裝備,也慢慢增加到了三腳架、補光燈、手持自拍杆、雲台、綠幕。而在軟件方面,錄屏、摳圖、轉場、加字幕,現在對他來說,這些也僅僅是“常規操作”。
學生覺得學習太累,他就寫《畢業後,像考試這麼簡單的事不多了》鼓勁兒;學生覺得努力辛苦,他就寫《進步的兩個維度》讓人保持前進腳步;學生覺得校園社交很難掌控節奏,他就寫《喝或不喝,不是道選擇題》斷後;學生覺得單身是種缺陷,他就寫《單身不是一種狗》幫着找到現實的幸福體驗……
六年來,嶽松堅持用段子講正事傳遞正能量,編故事教科學解決問題。大學生李星奇說,嶽老師不僅看上去很“養眼”,他的語言也非常生動幽默,讓大家在“玩”的同時,能學到更多知識。
如今,在50分鐘的課堂時間之外,嶽松還精心運維着他的社交平台。
和理論沒多大關系的“段子”
促使學生喜歡上了思政課
受學生歡迎背後,是嶽松的“職業病”。
“現在看到一個段子、一個熱點,就想能不能當作一個案例。我教的就是形勢政策課,往往更新速度快,各方熱點頻繁出現。平時看到一個社會新聞,生動一些的,就想着講給學生。”嶽松說。
嶽松發布出來的文章和視頻,有些是幽默的,有些是校園裡的逸聞趣事,有些甚至是自黑的。而恰恰是這些與純理論沒多大關系的“段子”,對他的後期教學起到了很大幫助。用嶽松的話來說,這些内容起到的是“潤滑劑”作用,學生感覺你這個老師帶點溫度,有時甚至會有脆弱的一面,“感覺到了你的煙火氣,學生或許就認同你了。”
雖然創作過程艱辛,但不可否認的是,社交平台确實為嶽松開辟了一個新渠道。對他來說,這是個不斷破圈的過程。圈子越破越大,也是給自己的一份驚喜和動力。
打入學生内部之後,嶽松發現,視頻化、網絡化似乎更受年輕人的歡迎。他想,在願意讀書、熱愛讀書,天天捧着本書的标準之外,或許也該對這一代“原住民”多一點包容。
這種“包容”嫁接到一些傳統課程上,如果做點語速上的調整,做點剪輯上的加工,做點彈幕上的互動,就更能得到年輕人喜愛了。而給學生制造槽點共鳴點,他們也願意學。
在嶽松看來,思政課本來就是思想引領的課程,不能把東西強塞給誰,而是應該讓學生自己去看、去感覺。為讓學生喜歡上思政課,嶽松偶爾會“抛個包袱”“自黑”一把,用一種比較輕松的方式,讓學生享受到學習思政課的樂趣中來。
“現實生活中,真正交流和學生交流的場景比較少,反而是在社交平台的溝通更順暢一點。比如考研季問學習上的問題,失戀了問感情上的問題,也有人問班幹部工作與學習怎麼平衡的,當然也有一些找工作的問題。”這些問題好像和思政課沒什麼關系,但在嶽松看來,這正是思政課的價值所在。
往期視頻回顧:《青年說|我的思政課老師是個“段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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