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桢卿

醒來的時候是淩晨2點多，夢中的情景是如此的真實，絲絲入扣。

從小到大，我是一個特别能做夢的人。夢中我會經曆很多現實生活中沒有經曆過的事情。甚至于夢見鬼也會夢見神。

最近幾年，反而很少做夢了。我甚至也很期待想做夢。因為在夢中，光怪陸離，體會千姿百态的故事。

最近連續兩天又做夢了。夢醒了以後還能清晰的記住夢。仿佛剛剛發生一樣。

剛剛做夢， 夢見我在一個非常高的地方下不來。 我看見劉志強（化名）也在這個地方。劉志強是我的同學，也是閨蜜的男朋友。但我們全程沒有任何的交流。

劉志強也在那麼高的地方，可是他會輕松的跳下去。而我在那一堵高牆上，下不來。那個高牆離地面足足有六七米高。目測跳下去我會摔斷腿，我實在是不敢跳。可是劉志強居然安全的跳下去了。 并且很快就沒有了蹤迹。

我非常的焦急，想問問他是如何跳下去的？有什麼竅門？ 可是他人已經不見了蹤影。我孤立無援，沒有任何人可能會幫助我。被逼無奈的我，隻能孤注一擲。 我想劉志強能跳下去，應該這個高度也有可能安然無恙。我就鼓足勇氣冒險跳下去。真擔心跳下去自己會被摔斷了腿。沒想到，自己跳下去以後居然能夠安然無恙。

然後我就往前走，好像要到達一個目的地。要去一個地方。劉志強好像也是去那個地方。可是我看不見他，他走的太遠了。剛開始我一點也不介意，我就一個人走。可是天越來越黑，路上也罕見人影。我感覺到很害怕。我就想如果跟劉志強結伴而行的話，我就不會這麼害怕。我想他就在我之前跳下去走了，也是去同一個地方，也許離的不會太遠，然後我就大聲的叫劉志強，可是依然沒有回應。我隻能一個人在這漫漫黑夜向前走。

我走過一個高架橋口，來到一個大廈。大廈裡有很多人，很多人在排隊。那好像是一個售賣火車票的地方。我就想買火車票能夠到達目的地。

我掏出身份證，身份證不是我的身份證，比我的實際年齡要小7歲。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身份證，夢裡我也解釋不清楚。反正好像平時我就用别人的身份證，我自己的身份證放在家裡。而身份證的名字和照片，似乎從來不會引起别人的懷疑。

我依然如故，掏出身份證買火車票。結果售票員直接說出了我的真實姓名，給我出火車票。原來這個售票員跟我認識，我經常買票，她早就知道我的真實名字了。可是我拿的身份證又和我的真實名字不是同一個名字。這下尴尬了。她居然知道我的底細。所以這一張假身份證買不了火車票了。同時售票員告訴我，火車沒有到達我想去的目的地。我需要坐大客，能夠直達目的地。

我走出大廈售票廳的時候。那個售票員正好去廁所。跟着我走了一會兒。她跟我說，我剛剛點過兩份外賣，我每天吃幾頓飯她都知道。她說手機要經常刷新。不然每天你做過任何事情手機都有記載。我也很奇怪，原來手機洩露隐私到了如此的程度？

我走出了大廈，外面天依然很黑。我走進了一個胡同，胡同的兩邊都是低矮的門市房。其中我聽到一個男人在大聲的高談闊論。他們可能是民宿吧。我又往前走了走，有很多人，他們好像光着膀子，等待客人住宿。可是那些民宿讓我的感覺一點也不舒服。有點髒亂差，環境也不好。我盡管想找個民宿幹脆住下算了。可是那些小旅館實在是沒有一個可心的。

我繼續往前走，前面的很多小門市房，狹窄的房間裡搭着很多鋪。鋪上鋪着草席，那些男人光着膀子，那就是他們的床鋪。他們看上去好像是幹活的。直到我走到巷子裡的最裡頭，發現裡面是一個大倉庫。大倉庫裡放的都是嶄新的小汽車。那是一個汽車倉庫。而旁邊那些幹活的，就是負責這些嶄新的小汽車運輸出來的。

巷子走到了死角，我隻能原路返回。我想找公共汽車站，可是卻不知道公共汽車站在哪裡。我想去的地方，漫無天際。

然後我的夢就醒了，後來就不知道後來了。……

我的夢看似很奇葩，很古怪，很離奇。其實又何嘗不是自己心境的另一種表達。

孤立無援，獨自在黑夜中漫步。……雖然很害怕，想找一個人作伴，哪怕明知道對方跟我毫無交集。也試圖抓住那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希望對方的陪伴，給予自己一點點的安全感。 但是奈何沒有。……

我孤獨的漫步在這黑暗的世界裡。沒有人在乎我，沒有人憐憫我，更不會有人愛我。……

夢裡的黑夜，有一絲恐懼，有一些孤獨，有一些凄涼。……

醒來以後，我想起我曾經暗戀過的男生，曾經深愛過的男人，我就像一個笑話。

我16歲的時候曾經暗戀過一個男生，我太喜歡他了。喜歡聽他說話的聲音，喜歡他的腳步聲，我暗戀着他，生怕被他看穿了我的心思。當初他對我的一點點暖意，讓我誤以為他喜歡我。 他每次都願意和我同桌，圍着我給我唱歌，還送我賀年卡，植樹節的那一天，同學們都走了，隻有他那麼有耐心的等我。他願意跟我在一起，嬉笑顔開。一眼看不見我，就會到處尋找我。 我以為他是喜歡我的。……

後來，我看見他跟一個特别漂亮的女生打情罵俏。我心裡說不出來的難過。 再後來，我看見他跟我的閨蜜似乎有着那麼點暖昧的味道。我的閨蜜長得并不好看， 但是他之所以喜歡我的閨蜜，的确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想必是因為我的閨蜜父親比較有錢，家境優渥的原因吧。我依然極力掩飾自己曾經愛過這個男生。 并且也一直深愛着他。

再後來，這個男生考上了大學，讀了研究生，開了公司，事業有成。而我們之間也永遠不可能交集，差距太大了，他太優秀了。

都已經人到中年，他從我閨蜜那裡打聽到我的聯系方式。居然來到我所在的城市找我。 人生有時候真的很離奇。 我們出生在一個小山村，全班有50多個同學，50多個同學當中，隻有我和他居然共同生活在同一個城市過。隻是他後來離開了我所在的這座城市，去了另一座城市。我還曾經時常想，是否會有一天與他相遇，卻彼此認不出對方。

他來找我的時候，果然我們彼此都認不出對方。我還記得某一個陽光的午後，他穿着白襯衫，臉上洋溢着朝氣，是那麼的好看。而今人到中年，再也沒有從前那青草清新的味道。

我與他之間，并沒有覺得怎樣尴尬。畢竟他是我曾經暗戀過的人。我依然很喜歡他。而他對我表達出驚訝之情。我跟他相遇的時候，雖然算不上美少女，但也清純。然而後來我越來越胖，想必這也是他不再喜歡我的原因了。他對我的印象依然是很胖。他以為我整容了，說我比以前好看多了。成年人，居然也沒有那麼虛僞，居然也直截了當。他讓我留下，陪伴他。甚至于直白，讓我做他的情人。

這是我暗戀過一生的男生，求之不得。被自己曾經暗戀過的男生，愛不得。哪怕一點點的暗示，喜歡，也足以令自己動容吧？

可是作為一個成年女性，一眼看穿的結局，早已波瀾不驚。被小三傷害過的女人，自己再去做小三，于情于理都是不道德的。更何況， 我在他的眼神中看到的不是真誠，而是隻有欲望。欲望可以很容易被滿足，欲望也可以很容易被厭棄。這并不是我想要的感情。

我想要的是，一份真誠，一份感情，一份真心。這世界真心并不容易。 而我曾經暗戀過的男生，他也直言不諱，有過無數的女人，也曾嫖過娼。 我不相信他對我還有幾分真心，或者說是，我在他眼裡，不過是消解寂寞的一個對象而已。

如果我們之間，不再有交集。日後回想起來，我們依然停留在那個16歲的雨季，他比我小一歲， 當時他隻有15歲。還有風中有朵雨做的雲。如果我們之間有交集，日後回想起來，我可能對他充滿了失望，而我在他眼裡可能會變成一塊舊抹布。與其殘破收場，不如沒有開始，依然保持一份美好的記憶。

是的，世界那麼大，唯獨真心不易。 我們一生可能會遇到很多喜歡自己的人，甚至跟某人結婚生子， 但那未必是真愛，也未必是真心。

淩晨的那一霎那，我想起我曾經暗戀過的人。 那一刹那我覺得自己很愚蠢。我曾經為之心動，暗戀過一生的人，對我卻又有幾分真心？ 從暗戀的時候就愛了不該愛的人。愛了沒有心的人。感動了自己，卻永遠感動不了對方。

還有我曾經的愛人，我誤以為的知心愛人。我們曾經熱烈的相愛過，我也沒有想到，會是如此無言的結局。 我們結過婚，離過婚。從前他對我有多麼熱烈，如今對我就有多麼冷漠。他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給了我很多很多的承諾。但是從來沒有兌現。最後給予的是我無情的背叛。

我回想起自己曾經的愛戀， 恍若隔世。就如同做了一場夢。這場夢中，我遇到一個相愛的人。他對我情真意切，百般的呵護。我曾經那麼甜蜜過，那麼心動過。我曾經内心很安定。笃定他是愛我的。我對他也很放心，覺得他永遠不會做出背叛我，傷害我的事情。因為他是愛我的。他應該不忍心傷害我。

原來一切都是我想當然。他傷害我的時候，一點也沒有猶豫，一點也沒有愧疚， 一點也沒有後悔。

離婚以後，他對我更是沒有任何的眷缱，不舍，後悔。反而像放飛的野馬一般，奔向了新生活。去愛他心目中的白蓮花。 他娶了一個比我小十幾歲的女人。男人永遠喜歡更年輕的。沒有機會就罷了，一旦有更年輕的女人喜歡他，良心和道德可能都會忽略不計。

我才明白原來我高估了感情，低估了人性。男女之間的相愛，原來是這麼的脆弱，這麼的不堪一擊。任你曾經山盟海誓，當有了更年輕美麗的女人出現，男人變心的時候是不會跟你打招呼的。等你看清真相的時候，一切悔之晚矣！

夢裡的我，面對暗無天日的黑夜，我感到很害怕。可是身邊卻沒有可以陪伴的人。醒來的時候，我想起曾經愛過的人，覺得自己很荒唐。看不清真心與假意。當愛人無情的轉身離去的時候，隻留下我一個人，面對着暗無天日的黑夜。

夢裡夢外皆是夢，回首曾經動過的情，隻覺得自己好傻好天真。還以為這世上有真愛我的人？ 一切都是我以為，如果人生是一個劇本，看到了開頭我猜不透結局。而我人生的劇本，又何嘗不是如此？ 如果隻看到相愛時候的片段，無論如何，我也猜不出這樣的結局。

我的心中充滿了憂傷，一如這暗無天日的黑夜，黑色蔓延了整個世界。讓我有些恐懼，有些害怕，有些孤獨，有些無助，有些悲傷，有些無奈，有些落寂，有些無望……

餘生，我隻能在自己的生命中孤獨的過冬。……

作者丨桢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