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天一直在看高滿堂寫的小說《溫州一家人》,故事大概的内容是瑞安農民周老順賣掉祖産,逼迫孩子,攜帶妻子創業的故事。
離開家後,周老順賣皮鞋、賣開關、辦鞋廠、開采石油。擺地攤賣皮鞋要躲城管;賣開關,工廠用鋅代替銀觸點出事故;辦鞋廠因為溫州鞋被稱為“星期鞋”而觸礁;開采石油,投資大又一個個油井不出油,千難萬險籌錢,最後油井出油了,國家政策取消個人開采權,他才得以“安享晚年”。
在他的故事裡看到的是一個冒險的,不甘命運,愛折騰的溫州商人,是那種“白天當老闆,晚上睡地闆”,經曆過絕境而不絕望的溫州商人。
我時常在想一個人的精神,到底有多少韌勁,有多麼能屈能伸?周老順第一個油井的錢是自己和妻子積累下來的錢,八九十年代的時候,萬元戶都讓人羨慕,更何況是百萬,按照當時的銀行利息,真的是兩代人都吃不完。
“小富即安”,守着鈕扣廠,這輩子也不用愁了。到這裡,生活已經是個完美的結局了。但周老順偏不,隻有大改變才有大作為——女兒十三歲被逼漂洋過海去意大利上學,兒子初中畢業被迫單打獨鬥創天下,要“不忘初心”。
周老順第二個油井的錢來自妻子趙銀花的鈕扣廠和房子,為了丈夫的夢想,賣房子賣廠子積錢繼續開采石油。
盡管第二個油井沒出油,但第一個油井出了油後才不出油的,也許經曆過“鮮花的芬芳,很難再看上荊棘”,周老順再一次開始了籌錢,到“呈會”積錢,準備打第三個油井,看到油花子後機器出故障,說是三天維修結果是一走無蹤影。
四處舉債,資金鍊斷裂,開采石油一次又接着一次的失敗,再加上妻離子散,周老順崩潰了,他想到了“死”,想到了“初心”,活着的意義在于活着,隻有大變才有大作為,不甘哪,可又無計可施,無路可走。
由溫州農民變成了陝北農民,現在孫子也有了,也該去溫州和離婚的老伴說一聲,然後再這樣守着油井過一生吧,哪怕沒錢開采,但看着也是一種寬慰。
捧着陝北的黑粗瓷大海碗,吃着面條,周老順的生活已經完全融入了陝北,守着油田,雖有不甘但也認命。悔嗎?不悔!恨嗎?不恨!遺憾嗎?不遺憾!是成是敗活就活這天底下的頭一号。
是否極泰來,還是上天垂憐,妻子趙銀花帶着錢來了,第四口油井又開始支上了架子,周老順終于開采出了日出油量最大的井。
不管是生活還是工作,即使跌倒一百次,也要一百零一次站起來,這就是周老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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