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童房内,小寶抱着機器人,坐在地闆上,西瓜殼劉海向上一撩,露出圓潤潤的腦袋,眼睛圓鼓鼓的看着盤腿坐在床上沉思的哥哥。
“哥哥,明天開始,那個阿姨就真的要成為我們後媽了耶。”
“我知道。”大寶幽幽的道。
“後媽看起來不會打我們,還給我們買這麼限量版的玩具,或許,她是個好人。”
“她是鹿安然的妹妹,不過,看起來,是比鹿安然要好一些。”
“我也覺得,哥哥,我們要不先試着接納她一下,萬一她是個好媽媽呢,一個月後就能去參加我們的家長會了,這樣我們就不會被說成是媽媽不要的孩子了。”小寶軟聲開口,雖沒有哭,但眼中也積着點淚水。
“我會保護好弟弟的。”大寶忽的擡頭,像是做了決定,鄭重開口道。
而另一邊,房間内,鹿喬兒洗過澡,穿着保守的掀開被子躺在了另一邊,狀似無意的和靳崤寒拉開了些距離。
之前覺得同床共枕,同處一室沒什麼,現在鹿喬兒卻怕靳崤寒忽然就變成了狼。
早知道,就晚治好一點了。
一躺下,靳崤寒便放下了手中的電腦,将眼前的金絲框眼鏡摘下來,微揉眉眼,“聽說你給老太太吃了緩解心髒的藥。”
“恩,奶奶不舒服,我想讓她舒服些。”
靳崤寒面色柔和了些,“以後她也是你的奶奶。”
這話,讓鹿喬兒心底一驅,她被計算走丢,扔到貧民窟無人管無人問那麼多年,早已不知道家人的溫暖是什麼滋味,雖然她現在已經有了很多人的陪伴,也堅強強大不已,可似乎從沒有誰跟她說過,以後她有誰了。
鹿喬兒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去回應這份溫暖,别扭的不會表達,手指略微慌亂的按掉了台燈,“恩,我會治好奶奶的,休息吧。”
幾乎是關燈的那一瞬間,他便湊近過來,按住她的肩膀。
鹿喬兒沒防備的驚呼出聲,該來的還是要來!
“你做什麼?”
“想做什麼都可以?”
“我長得醜,你能下得去手?”
“你不止說過一次,看來你是外貌協會?很在意外表?”靳崤寒輕勾唇角,緩緩道。
鹿喬兒倒吸一口氣,被堵得啞口無言。
“還想親?我嘴巴腫了,明天宴會上給你丢臉不怕?”
靳崤寒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卻不禁被這句話給逗笑,眼前這個女人,若說她青澀吧,是真的青澀,幹淨不已。
可若說她懵懂無知,她又總能将男女之間的這點事說的那麼直接,毫不遮掩。
“你覺得我會在乎别人的眼光?”
“靳崤寒,小孩的媽媽是鹿安然,嚴格意義上,我是她妹妹,你不會覺得……”
惡心?
這兩個字她沒說出來,但随之而來的是重重的親吻。
不再給她伶牙俐齒的機會,意動瘋狂席卷而來,掌心攥在她肩膀上都不由得微微用力。
鹿喬兒睜大眼睛,這個男人怎麼親親跟打架一樣!
下午那陣她抹了唇膏還好,這下倒好,明天指定要腫着嘴巴露面了。
良久,吻才停下來。
随之她便聽到他低沉暗啞的聲音:“你很在意?”
鹿喬兒一噎,她才不在意,她嫁過來就是來城裡玩玩。
“黑暗裡接吻的确很有感覺。”
靳崤寒發自内心的感歎着,薄唇輕勾。
……
第二天,鹿喬兒的準點生物鐘被打破,足足睡到八點鐘,她才蘇醒。
頭發亂成一團,頭頂還有根呆毛,鹿喬兒迷迷糊糊的走向浴室,看清鏡中的自己時,才狠狠震驚着。
嘴巴怎麼腫的這麼明顯?紅潤的充血?
她想知道靳崤寒的會不會這樣!
随之,門被人從外推開,傭人拿着禮裙走進來,“少夫人,這是我們老夫人送給您的禮服,換上就可以準備去宴會了。”
“恩。”
好在她提前就将宴會的策劃方案提交給了酒店,來到後,一切都辦的妥當。
鹿喬兒身段是好的,不過她平時穿運動服穿慣了,裡面還塞棉花,現在乍一穿禮服,倘若沒有棉花的話,以靳崤寒的那個狗眼睛,一定能看出來。
所以,當鹿喬兒穿着禮服,但腰腹那裡卻微微有點臃腫走進來的時候,宴會到場的賓客不禁破涕而笑。
此起彼伏的交談聲便響了起來,“這就是靳家新嫁進來的媳婦?長得也太一言難盡了,那身材……和鄉下婦女有什麼區别,水桶腰。”
“雖然鹿家大女兒逃婚了,但兩個姐妹差别也太大了吧,一個被上帝開了光,一個慘不忍睹?”
“之前沒覺得鹿安然有多好看,現在一對比,絕了。”
“不過,據說她沒嫁進來前,靳總的病情一直沒有好轉,這女人才嫁進來不過兩天,靳總就醒過來,還奇迹般的好了過來,說不定身上自帶福星體質。”
人們耳語交流着,聲音不小,一一全鑽入鹿喬兒的耳中。
鹿喬兒卻不在意,她的任務,隻要舉辦好今天的宴會就好,反正主角也不是她。
遠處,大伯大夫人以及女兒靳雨婷坐在座位上,靳玉婷算是第一次見到靳崤寒新娶的老婆,鄙夷嫌棄出聲:“爸媽,靳崤寒就娶了這麼一個醜挫逼?”
大夫人掃了眼:“偏偏你那奶奶還難得很喜歡,這女人也不知對靳崤寒開了什麼光!我們好不容易讓他昏睡一年,生命垂危,竟然醒了過來!你哥馬上就要出獄了,我們給他鋪好的路就這麼硬生生的被打斷!”
想想,大夫人便一陣惱火!
她的兒子那麼優秀,本該是靳氏的繼承人,卻被靳崤寒親手送進了監獄!
涉嫌殺人罪。
殺死了他的母親。
坐了整整十年的牢,他兒子的青春都沒了,所以大夫人對靳崤寒是恨之入骨的,恨不得他趕緊下地獄。
大伯靳深狠狠睇了一眼,“不但醒來,剛上來就搶了我的一個合同,絕壁是故意的!”
“爸,媽,我替你們去好好教訓這個不自量力的女人,不看看自己長得什麼樣,就敢進我們靳家大門當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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