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筆記本裡滑出一張“楊柳青年畫”的賀卡,這是我在我們廈大漳州校區講演《我在土耳其教漢語》時,一個即将出國深造的學生在現場的提問環節時送給我的。我記不清楚她說是回家天津還是旅遊天津時選購的,但我清楚記得她說希望我能喜歡這個小禮物,并希望我能把它帶到土耳其的孔子學院。我微笑地表示謝意,雖然當時不置可否,但事後我還真的把它帶到安卡拉來了。
學生的小禮物真好,當過老師的也許都有這樣的感覺,禮物送大了會讓老師不安的,而心安理得的小禮物令人愉快乃至竊喜,這是學生對老師的一種認可,“金杯銀杯不如學生的紙杯”,呵呵……
這張賀卡上的楊柳青年畫彩繪的是“忠義堂”,有宋江、吳用、公孫勝等十餘條梁山好漢,多彩的畫面讓我想起廈門童年時玩過的“安阿飄”,上山下鄉前我還存有一個小木盒的“安阿飄”,内有成套的《三國》、《水浒》和《西遊記》,後來卻在劇烈的政治動蕩中散落了。如今我在閩南很多的古玩市場想尋回這一兒時的紙畫片,卻總是落空,奇怪,眼下什麼破銅爛鐵舊書古紙都有,就偏偏沒有一張“安阿飄”!
楊柳青年畫賀卡的背面有中英對照的《忠義堂》文字解說,六行半的中文卻足足用了十九行半的英文來羅索,中文正好是英文的三分之一。記得我在“廈門網”“焦點網談”上曾為我們很牛的母語而眉飛色舞:當聯合國把文件印成法、英、俄、中、西和阿拉伯六種工作語言的文本時,最薄的一本總是我們中文,漢語表達的簡潔和精煉可略見一斑了。看來下次舉例就無須煩勞聯合國的大駕了,一紙《忠義堂》照樣很能說明問題。
謝謝這位同學,你新臨異國他鄉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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