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匡廬圖》軸,水墨絹本,縱185.8厘米,橫106.8厘米,現藏于台北故宮博物院藏。本幅畫的主題,應該是根據元人柯九思在畫上所題寫出"廬山五老峰"而來,畫中描繪崇山峻嶺、群峰環抱之勢,疊嶂聳入雲霄,瀑布直瀉、飛流直下三千尺,正符合騷人墨客心中完美的廬山形象。此外畫上有南宋高宗題“荊浩真迹神品”六字;钤有“禦府之寶”一印;又有元人韓玙、柯九思二詩;還有清乾隆題詩及梁詩正、汪由敦的和詩。
雖是遠景,主峰聳立,兩側煙岚飄渺,諸峰如屏,相互映照的氣勢讓人一眼關注;又一飛瀑從山間飛奔直下,使人想起李白《望廬山瀑布》“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的詩句。這一部分是畫中最有氣勢的勝景,也是觀者第一關注的點。
中景這部分,似乎可以聽到崖間瀑布噴瀉而下,擊石分澗的聲音。山路攀援而上,一座木橋架在溪澗之間,兩邊懸崖峭壁,松柏參差矗立。在橋的左方有一座庭院坐落林蔭間,一排祥和歸隐氣息。
近景處澗水上一葉泛舟,船夫正在靠岸,欲把觀者帶入畫境。石坡之上又一座庭院坐落山麓間。小四實在是看不清屋内場景。澗水崖邊有一座長堤闆橋,橋上趕驢人悠然自得,趕驢賞景。整幅畫以遠景、中景、近景相結合,變換豐富而細膩,層次井然。
《匡廬圖》的作者荊浩,吸取北方山水雄峻風格,畫法似以突出的輪廓線與結構線确定山石形體凹凸,再以短條皴其質感,複以水墨渲染,因而石質的堅凝,空氣的清明,隐約可見。表現出一種高深回環、大山堂堂的氣勢,荊浩為北方山水畫派之祖。他所著《筆法記》為古代山水畫理論的經典之作,提出氣、韻、景、思、筆、墨的繪景“六要”。這幅畫,反映了荊浩的理論與實踐的統一,代表了當時山水畫發展的新成就。在山石的筆墨表現上,已經有别過去唐代李思訓父子的畫法,在真實感和體積感上有了很大的突破。畫中的山頭和暗處皴法類似小斧劈,再施以淡墨多層暈染,以表現陰陽向背。
畫中瀑布是通過濃墨重筆“留”出來的一脈山泉,不同的白色泉水角度不同,飛瀑的神态也多樣起來。這種以黑“留”白的手法,至今還有畫家在沿用。
現在學者對《匡廬圖》有很多猜測的地方,例如對荊浩的裡籍、隐居處、《匡廬圖》的取景地有各種各樣的猜測。畫中的“廬山”并不是“廬山”。因為畫中的“高、險”的山峰,怪石嶙峋的石頭,廬山上是沒有的。畫的不是廬山,那為什麼要取名《匡廬圖》?還有一個北派山水畫的鼻祖,為什麼去畫南方的山水?
其實《匡廬圖》一開始并沒有題名,宋高宗趙構在畫上提了“荊浩真迹神品”六字,并在下面用了内府之寶印。趙構完全繼承了宋徽宗趙佶的治國無妨,在書畫上卻很有造詣。趙構精于書法,善行、草書,雖然沒有其父宋徽宗瘦金體那樣牛。但是對于這幅畫的認證應該沒有問題。元代韓嶼和書畫大家柯九思也先後在該畫上題詩,柯九思當時的官職負責鑒定元代内府收藏的書畫,這才給了他可以提詩的機會。明代收藏人不詳,清初為明崇祯進士,入清後官至吏部左侍郎的孫承澤收藏。直至此畫進入乾隆禦府,在乾隆五十六年(1791)由阮元等編撰的《石渠寶芨續編·甯壽宮》著錄,将題目改為《匡廬圖》,畫上有乾隆的題詩二首,另有大臣梁詩正、江由敦的和詩。正是由于《石渠寶芨續編·甯壽宮》的更名,才會現在的一些猜測。乾陵有時候真的是費力不幹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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